文學已死,詩詞也是苟延殘喘?!你信嗎?

張小笨123321 發佈 2020-02-27T19:49:22+00:00

隨後,她又說道:然而如今,人類不僅沒有準備好講述未來,甚至連講述具體當下也沒準備好,我們缺乏語言、視角、隱喻、神話和新的寓言。



張小笨

近期的《文學報》微信公眾號,連續兩篇「主推」文章皆與「死」有關。2019年12月28日一篇,標題是:在「文學的不朽」這個問題上,那些名垂青史的作家都是怎麼想的?刊發內容是美國華裔作家哈金(金雪飛)在美國休斯頓發表的題為《文學與不朽》的演講稿;緊接著,2019年12月29日一篇,標題是:我們以每月失去一位名家的遺憾度過了2019。刊發內容是青年評論家張熠如對2019年歐美文學的盤點。

儘管「文學的不朽」、作家的去世和「文學之死」並非是同一層面的論題,但這兩篇「推文」仍不免讓我想起曾經讀過的文章,《作為大眾文化的文學》和《李子柒與李育善》之後,與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的李丙權教授就「文學已死」所展開的討論。討論始於我對新晉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波蘭女作家托卡爾丘克獲獎演說《溫柔的敘述者》的引用。托卡爾丘克在演講中說,世界是由文字構成的,誰能講故事編故事,誰就有掌控權,因此如何敘述這個世界具有巨大的意義。隨後,她又說道:然而如今,人類不僅沒有準備好講述未來,甚至連講述具體當下也沒準備好,我們缺乏語言、視角、隱喻、神話和新的寓言。文學市場的商業化、被市場和壟斷者控制的網際網路使得創作脫離了本質,反覆被欺騙,誤傳或誤導讓讀者失去了對虛構的信任,小說和文學變得邊緣化。

由此,李丙權教授認為,托卡爾丘克實際上是在闡明「文學已死」,就像海德格爾早就宣稱的「藝術已死」和丹托宣稱的「藝術的終結」一樣,真正的、古典的、精英的「文學」和「藝術」已死,而「作為大眾文化的」所謂「文學」已不再是原初意義上的「文學」。李丙權教授還建議我創造一個新詞來指稱當今大眾文化意義上的「文學」。我回覆說,雖可以將今日之「大眾文學」稱為「眾娛」或「娛眾」,但對所謂「文學已死」一說,我仍不能認同。

文學藝術儘管有「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分,但若察看「文學」之起源,無論是《荷馬史詩》還是《詩經》,無一例外均來自民間和大眾,後來才被皇室、貴族、精英、士大夫所「把玩」和欣賞,才成為文人雅士們曲水流觴之用,成為所謂真正「文學」和高雅「藝術」。

的確,近些年是有一些西方學者和理論家像尼采聲稱「上帝已死」一樣,聲稱「藝術已死」「文學已死」或「一個學科的死亡」等等。這是西方學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種表達方式,曾被學術界視為通過「極端的片面」之宣稱,或一鳴驚人,或警醒世人。事實上,丹托所言「藝術的終結」正是對藝術批評過度理性化和理論化的一種反抗,斯皮瓦克「一個學科的死亡」之說,也提醒了文學界為比較文學研究尋找未來之路。而作為大眾文化的「文學」不僅沒有死亡,反而在「眾娛」過程中獲得了新的生機,獲得了某種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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