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紅顏秀影的「」,不知大家感想如何,
在漫威電影宇宙、DC電影宇宙中,女性英雄角色的熒幕形象尚且還處在某種「Yang Ge」的焦慮之中,同時也還面臨著某種「去中心化」的處理,
那麼這次,我們將從另外的角度繼續這個話題的討論。
眾多周知,黑寡婦的扮演者極具人氣,
她是有著最年輕的 「吸金女王」和「當代瑪麗蓮·夢露」之稱的好萊塢女星斯嘉麗·詹森(Scarlett Johansson)。
斯嘉麗有著高挑、火辣的身材,
她所飾演的黑寡婦羅曼諾夫·娜塔莎也同樣具備這些特點,身為前蘇聯特工的她,最強有力的武器就是身體。
在主流敘事電影中,
男性是主體,掌握著主動性,女性的外貌被編碼成強烈的視覺與「花瓶」符號。
比如在《鋼鐵俠2》中,黑寡婦以美貌成功潛伏在鋼鐵俠的身邊成為他的秘書,
又如在《復仇者聯盟》中,她以清純可人的形象對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企圖感化綠巨人(Hulk)班納。
神奇女俠的扮演者為以色列女演員蓋爾·加朵(Gal Gadot),
在原著中,神奇女俠作為DC一姐,不僅擁有著修長的大腿,更有著傲人的上身。
在DC確定神奇女俠選角的時候,曾引來外界無數的質疑聲,
觀眾在觀看影片的時候,往往會以人物「自居」,會從心理上對劇中人物產生認同感,
在這樣的編碼下,由此產生出女性角色被二重觀看的意義(來自劇中男性的目光和影院觀眾的目光)。
另一方面,在主流電影中,女性角色通常會按照男性主體的訴求來決定她的形象,
這也使得男性主體得以界定自己(較之於女性客體而言),
而「她的形象」或者「她的失敗」,賦予了男性完整和權力的幻想,並以此來展現屬於男性的「荷爾蒙」的呈現。
正如上文所言,熒幕上的女性角色處於一個「他者」,
而這樣的「他者」往往在熒幕上是處在一種「缺席」的狀態,
或者說她只是男性角色展現力量的一種途徑,以此來消弭男性英雄對於自身的「焦慮」。
例如在電影《美國隊長2:冬日戰士》中,
營救神盾局高層的一場戲中,黑寡婦不按照計劃擅自拷貝資料,使得美國隊長和她同時陷入了危機(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
在美國隊長盾牌的保護下,兩人才得以脫險。
但是,隨著女權運動的興起,
這樣的「傻白甜」式的「花瓶」角色在大熒幕上不再受到歡迎,
女性英雄同樣也不再僅僅只是性感的代名詞,在一些場合,他們甚至有著足夠的能力去扭轉整個局勢。
例如:《復仇者聯盟》中,黑寡婦成功將鋼鐵俠和綠巨人納入復仇者聯盟中,
又如《復仇者聯盟2》中,猩紅女巫成功扭轉超級英雄的頹勢,
再如《美國隊長3》中,猩紅女巫救下了處在爆炸中心的美國隊長,
在這裡,女性所長期承擔的「被拯救」的角色設定發生反轉,成為了「拯救者」。
正如上文所言,女性英雄在故事中不再僅僅只是承擔一個「被拯救者」的形象,
在大熒幕上,她們也不再僅僅處於「缺席」的狀態,有的時候甚至能影響到劇情的走向,
注意這裡的「影響」並非是早前敘事文本中的「被迫」的狀態,而演變成為一種「主動」。
比如《美國隊長3》中,
黑寡婦選擇簽訂條約,但卻又並未完全服從,最後甚至幫助美國隊長和冬兵逃離追捕。
但是,女性電影的中心是我們的/觀眾的敘事認同,
是一種圍繞女性主人公的觀看結構,它必須提供對於「把女性物化(對象化)的」某種抗拒,而這一點反過來看,
其實,又恰恰也是「以男性為中心的敘事的明顯特點」。
換言之,無論熒幕上的女性角色演變成怎樣,都始終處在「被觀看」的地位,
看電影始終是一個「男性化」的過程,在《復仇者聯盟》中,黑寡婦看似被綁,實則是以一種「示弱」來套取情報。
在《神奇女俠》中,在天堂島洗澡的史蒂夫看似是被黛安娜看光了身體,實則不然,
這是一種「性別顛倒」的處理手法,「女性」由於權力的喪失,使得男性成為權力的中心,
在《神奇女俠》中作為「神之子」的黛安娜無疑是「權力(神作為社會秩序的頂端的象徵)」的中心,
相對而言,被囚禁在島內的史蒂夫則喪失了自己的「權力」而陷入「焦慮」。
而後,當回到美國社會中時,
黛安娜的「權力」(對於社會結構/社會常識系統的認知)則轉移到了史蒂夫身上,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史蒂夫組建的隊伍以他為首是瞻,
雖然黛安娜是扭轉戰局的關鍵,但是由於她的不諳世事,又造成了許多麻煩。
如果說漫威旗下的黑寡婦,在復仇者聯盟中尚處於「客體」地位,
那麼DC旗下的神奇女俠的重啟,無疑打破了這一局面,成為了女性超級英雄轉戰大熒幕,並完成「客體」到「主體」位置轉變的成功案例。
截止到2017年7月1日,從目前的電影數據來看,
《神奇女俠》在國內上映僅一個月的時間,國內票房為6.05億人民幣,北美票房為3.30533億美元,
打破了《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的票房紀錄,成為DC公司到目前在北美最受歡迎的電影。
從口碑而言,目前的豆瓣評分為7.2分,爛番茄新鮮度為91%。
從電影本身的角度來看,整個電影都是圍繞著黛安娜的成長在講述故事,
電影通篇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消弭掉來自戰神阿瑞斯對於黛安娜的「焦慮」,
在電影中,兩人都是宙斯之子,換言之,作為兄長的阿瑞斯在宙斯死後,對於黛安娜而言所承擔著的無疑是「父親」的角色,
黛安娜反抗阿瑞斯的戰役看似只是一場女性的反抗(反對父權),實則一語雙關。
站在一個普通的女性角度而言,這的確算是一場女性的崛起,或者說反抗的戰鬥,
但是,再想到黛安娜的出身,這樣的橋段就另有深意,
作為一個在全是女性的天堂島的部落公主,黛安娜本身就是權力的代表,更別說她還是神的子嗣。
再者,上文也有論述,
儘管電影講的是黛安娜的成長,但是男性的主導作用在電影仍是十分明顯的,
故而,儘管《神奇女俠》的成功使得敘事的主體轉移到女性本身身上,但是仍是處在一種「男性中心」的編碼之下。
從電影誕生之初到現在,女性角色的地位一變再變,
但是,女性角色始終沒能擺脫固有的「他者」地位或者說仍是處在「男性中心」的編碼下,
超級英雄電影作為電影類型的一部分,自然也難以避免。
但是,隨著女性覺醒意識的日漸加深,
可以看到電影開始更多的關注女性本身,女性角色開始真正主動參與到電影敘事中,
《神奇女俠》的成功讓我們看到了女性超級英雄,不僅在大熒幕上有著不輸於男性英雄的能力,
在製成獨立電影後也有著不輸於男性英雄電影的票房。
隨著近些年活躍在超級英雄電影大熒幕上的女性角色的日漸增多,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未來,女性英雄在電影中不僅出現的頻率會越來越多,而且所發揮的作用也會越來越大,
但是女性電影如何擺脫女性角色被「物化」的設定,或者說如何擺脫要依賴「女性話語的流通」來製作女性電影的弊端?
這樣的問題仍亟待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