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80年代文學現場:葉兆言、余斌訪談錄《午後的歲月》重版

南方都市報 發佈 2020-03-31T00:05:53+00:00

繼《南京傳》之後,葉兆言與另一位擅寫「南京味道」的好友、南大學者余斌的訪談錄《午後的歲月》在絕版多年後,由譯林出版社重新出版。

2019年,著名作家葉兆言四十年大成之作《南京傳》由譯林出版社出版,受到了文學文化界的廣泛關注。繼《南京傳》之後,葉兆言與另一位擅寫「南京味道」的好友、南大學者余斌的訪談錄《午後的歲月》在絕版多年後,由譯林出版社重新出版。

《午後的歲月》葉兆言、余斌 著

熟悉葉兆言的讀者,或許記得他簡介上這句話:「1974年高中畢業,進工廠當過四年鉗工。」正因這「被耽誤」的四年,1957年出生的葉兆言和1960年出生的余斌,同年考入大學、讀研,七年同窗,共同走過了人生的青年歲月,成為一生的至交契友。

新世紀元年,兩人歷時半年,進行了十二次午後的對談,從好友轉身而為「訪談者與被訪談者」「評論家與作家」。余斌以專業的姿態為十二場訪談做了充分的準備,用筆錄、錄音等方式收集並整理葉兆言口傳記憶以及具有歷史意義的觀點。

從野蠻生長的少年,到蓬勃熱血的青年,再到平淡如水的中年,時而凌空高蹈,時而回望俗世,他們言說青春往事與文化情懷,回憶八十年代餘韻悠長的青年精神,記錄一代知識分子的命運圖景與精神軌跡,為重返文學現場提供了又一途徑。

詩成有共賦,酒熟無孤斟

葉兆言與余斌,他們是大學同窗,更是至交契友,數十年的深厚友誼,早已熟悉摸透了對方的脾性和軟肋,深知對方的為人與為文,對談才能「一劍封喉」,聊天才能深入靈魂。余斌說,「朋友有好多種,我想葉兆言不屬於那種豪氣干雲、割頭換頸的朋友。」「他不喜濫施友情,也不會濫用友情,與他平素的為人一致,這上面有他的一份蘊藉,有他的分寸感。」

從恣肆的大學時光,騎行遠遊秉燭夜談,到繁雜瑣事難以抽身的中年,沒有了朝夕盤桓,有的卻是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盡顯的是溫柔敦厚的君子之風。「我和余斌從踏進大學校門,就成為最好的朋友,二十多年來,在一起說過的廢話,成千上萬。在我的諸多訪談中,只有這一本是最特別,因為友人中,只有餘斌最了解我,七年同窗,『詩成有共賦,酒熟無孤斟』。這本書將永遠紀念我們之間的友誼。」

八十年代文壇回憶錄

披瀝一代學人啟蒙史

八十年代,是葉兆言、余斌及其同代人的青年黃金時代,是中國知識分子燦若星河的年代,也是中國當代文學史上高光時刻,海明威、莫泊桑、托爾斯泰、薩特……這些早已進入世界經典文學之林作家的作品,亦是青年讀者葉兆言和余斌書架上勤翻常談的書。

談及閱讀,葉兆言稱自己是喝洋奶長大的,「我想我的世界觀,我的文學標準和尺度,都是外國文學作品給的」,博觀約取,厚積薄發,八十年代外國文學的積澱,成為一代學者的文學與思想啟蒙。作為從七十年代文學荒漠走來的一代,他們以極大的熱情和探索的精神去擁抱多元開放、學術思潮此起彼伏、文學力作層出不窮的八十年代,以此汲取力量,獲得文學養分的豐厚饋贈。

誠篤樸質的創作課堂

直抵靈魂的深入對談

寫小說與寫隨筆有何不同?寫到興會淋漓處,為何要戛然而止?作品「觸電」為何會不歡而散?為什麼說自己「對寫作最有把握的就是字數」?於閒聊中,葉兆言輕鬆卸下作家的嚴肅面具,揭開寫作的神秘面紗,寫作於他,是一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很長時間內,我就像只要下蛋的母雞,急著找個地方把蛋下下來。寫作就像是下蛋,下蛋得有個窩。」「別人若不把我當人,我就不把自己當人。」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金句頻出,令人捧腹的同時更給人以思考和想像的空間,將創作拉下神壇,用樸質無華甚至有些輕捷的語言為讀者上了一堂創意豐盈的寫作課。

值得一提的是,在每次訪談後,作為採訪者的余斌都會寫上一段跋語加以總結,既介紹當時的對話背景,也賦予生動精彩的連珠妙語以理性思辨的提升。尤其是在訪談中如何處理記憶和歷史的問題,「當講則講,不當講則不講」,二者重新以陌生化視角考量每個訪談話題,以作家與批評家的角色、口述實錄的形式,對每次訪談做一次遠近變焦、前後延宕式的回顧與調整。

據悉,繼《午後的歲月》之後,譯林出版社還將繼續推出葉兆言作品系列,這將是由葉兆言親自編選的其最經典、最權威的散文結集,包括《陳舊人物》《陳年舊事》《群鶯亂飛》《雜花生樹》《誠知此恨人人有》等五本。這套書曾經被葉兆言稱為「我最好的一套書。」

全套書系由設計師周偉偉操刀裝幀,結合作者的文字特色,封面底色採用米黃、淡綠、淡紫等淺色系,自成特色又渾然一體;書名設計借鑑書法的「大字」元素,以加黑醒目突出,同時與淺色封面內外呼應,極具懷舊感的同時又不乏先鋒創意,傳達出文字的典雅厚重與設計上的輕盈大方。小開本鎖線平裝設計,便於攜帶又容易翻檢,以期打造通達無阻的視覺與感官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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