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後的演出市場，或比想像中更難恢復
28日14點，無錫一場「隔不斷的愛」抗疫公益雲音樂會開啟網絡直播。音樂會從劇場移到了「雲端」，2個小時吸引了近2萬人觀看。為了讓劇場不至於成為觀眾「最熟悉的陌生人」，「雲演出」接連上線。然而，「雲演出」真的能改變什麼嗎？據中國演出行業協會數據，1至3月全國各地因疫情取消或延期的演出近2萬場，直接票房損失超20億元。或許疫後的演出市場，要比想像中更難恢復。
「雲演出」成為暫時安慰
疫情期間，演出機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損失和壓力。無錫大劇院已取消25場演出，退票8000多張。無錫市人民大會堂原計劃今年推出演出30場次，包括錫劇、淮劇、黃梅戲等組成的2020年非遺戲曲劇目惠民演出，熱門的優秀兒童親子劇目展演，德雲社的相聲專場無錫站等全部取消。無錫某演藝公司負責人戴曉東透露，今年，他原本要為無錫引進40多場演出，主要包括無錫音樂廳的星期廣播音樂會和大劇院的演出，但從2月份開始，直到4月份的演出計劃已經全部停掉，至於5月份能否恢復，則還在觀望政策。如此嚴峻的形勢下，戴曉東的公司還是策劃推出了這場抗疫公益雲音樂會，成為演出方和觀眾們暫時的安慰。
《善良的人》《為愛逆行》《生命之河》……音樂會邀請了軍旅歌唱家陳明華，無錫青年音樂家肖斯塔，無錫市歌舞劇院青年歌唱家龔燕、徐子堯，無錫洛可可樂團團長朱泓，二胡演奏家高能等無錫乃至全國的歌唱表演藝術家參與，演出匯集了獨唱、重唱、合唱、器樂演奏等多種形式，14個節目均是藝術家創作的抗疫主題作品。音樂會受到了網友的好評，但戴曉東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做一場『雲音樂會』，花費的人力成本太大了，要比在音樂廳舉辦音樂會複雜好幾倍！」就拿無錫市少年宮合唱團的合唱節目來說，由於疫情防控需要，大家採取了個人線下練習，老師在線遠程指導，集體線上合成的辦法製作了這首合唱歌曲，很費時間和精力。
只要觀眾在，自救不能停
由於演出行業聚集性的特點，劇場業的復工時間預計相對於其他行業復工將更為滯後。但只要觀眾還在，演出行業的自救就不能停。線下演出停滯，劇院運營方想方設法把「在地」演藝產品和客群有效遷移至在線「雲平台」。上周開始，無錫市人民大會堂攜手江蘇省演藝集團錫劇團，在大會堂微信號上每周推出一期線上「錫劇片段欣賞」。第一期《玉蜻蜓》片段，時長33分鐘，讓戲迷宅家也能看好戲。票友老許稱讚「這種方式真是人性化！」票友王娟說，「經典永留傳，《玉蜻蜓》《金玉奴》《玉飛鳳》是錫劇寶典里的三塊美玉，期待每周的更新！」更有不少戲迷留言詢問劇場的開放時間。
3月初開始，無錫大劇院攜手保利票務適時推出了「保利雲劇院」，讓觀眾線上免費觀看戲劇、戲曲、音樂會等資源，感受高雅藝術的魅力。「保利雲劇院」依託其龐大而優質的演出資源，目前推出了戲劇、音樂會、大師課、文藝戰疫四大板塊。就拿戲劇類演出來說，就不乏《北京人》《新原野》《海鷗》等名劇。據了解，保利方面也會進一步協調相關資源的版權，力爭為觀眾帶來更多免費的戲劇資源。無錫大劇院票務經理崔建彬表示，目前推出的「雲劇院」是面向公眾的免費資源，而「雲劇院」也是優質演出資源的線上推廣普及平台，他們也希望可以由此激發觀眾的觀看興趣，在疫情結束後能夠走進劇場親身感受戲劇的魅力。
復甦之路或很漫長
「雲演出」真的能讓觀眾「雲回歸」嗎？在演出經營者們看來，眼下的「雲演出」不過是疫情期間暫時的過渡和一種安慰。劇院作為自負盈虧的市場經營主體，演出之外少有其他穩定的收入來源。無錫市人民大會堂日常經營按照企業化運作，沒有專門撥款扶持。近年來，轉型中的大會堂憑藉陸續引進原版兒童劇、經典音樂會、熱門演唱會等，日漸打開了市場。這場疫情對於大會堂衝擊不小。「簡直是滅頂之災。」大會堂經理陸偉東告訴記者，2月至5月，近40個演出合同取消。而原本有租賃收入的大會堂，也由於租賃單位無法營業，而無法收取租金。因此，大會堂目前在每月「零收入」的基礎上，還要支出人員工資、能源消耗、物業維護等各項費用80萬元。而即使疫情過去，長時間之內也不便聚集，再加上人們心理上也有個適應期，因此，演藝復甦之路或將十分漫長。
眼下，劇場方只能儘可能地壓縮能耗成本、節約開支，另一方面也在準備下半年演出活動的落地。無錫大劇院票務經理崔建彬用「慘痛！」二字來形容今年的演出市場。他透露，大劇院原計劃於5月份復演，但或許還會延期。現階段，大劇院還未正常復工，僅保證基礎崗位在崗，主要是防控和復工前的準備工作，至於經營，他們只能跟優質的演出資源做好及時溝通，規劃好後半年的演出季。大劇院也在微信上開展了演出日程問卷調查，徵詢觀眾想看哪部演出，對於疫後的觀演體驗有什麼意見和建議等。因此，今年的經營策略也將不斷調整。據悉，政府部門針對服務行業出台了相應的紓困政策，無錫大劇院、無錫市人民大會堂等演出經營單位也在積極尋求減費降稅等方面的支持，努力渡過難關。
（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