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角色張幼儀:我把所有曾擋住過我的牆,都變成了還給世界的耳光

岑小夕 發佈 2020-03-31T04:12:33+00:00

《人間四月天》劇照門當戶對的家境,正兒八經的三媒六聘,可新婚之夜丈夫便棄她而去,更在她懷孕時提出離婚、逼她打胎。

01.「別只盯著我失敗的婚姻,麻煩看看我對命運的還擊」

說起張幼儀,大多數人對她的認知還是「徐志摩的前妻」。

因為即便時隔100餘年,他們的那一樁婚姻還是算得上驚世駭俗。



門當戶對的家境,正兒八經的三媒六聘,可新婚之夜丈夫便棄她而去,更在她懷孕時提出離婚、逼她打胎。

渣男的程度不亞於八點檔的連續劇。

不同的是,劇中的女主會苦盡甘來,而她最終也沒能逃脫被拋棄的結局。

也不怪人們一提起她,想到的就是那個卑微隱忍的形象。

可她卻從不是弱者,反之是個十足的狠角色。



她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爭取到上學的機會,獨自在異國他鄉產子、求學,在人才輩出的上海商界闖出一番天地。

她在絕境之中告訴自己:

「我下定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要依靠任何人,而要靠自己的兩隻腳站起來,我要洗刷我的恥辱。」

磨難沒讓她落魄成山雞,而是涅槃成了鳳凰。

她一路走來數次扭轉命運的輪盤,把那些曾擋住過她的牆,一一變成還擊給世界的耳光。


02.第一耳光:從沒機會上學的少女,到風靡校園的大學老師

張幼儀出生在江蘇寶山一個富庶的家庭,父親是當地名醫,對孩子的教育極其重視。

每個月都會拿出固定的經費聘請名師到家中授課,幾個兒子都曾被送到國外留洋,但這並不包括身為女子的張幼儀。

雖然她渴望上學,但父母認為女子最重要的是找個好婆家,有沒有學問並不打緊。

直到12歲那年,她在上海《申報》看見蘇州第二女子師範學校的廣告。

她懇求父親讓自己上學,但父親依舊不為所動。

她就軟磨硬泡,勸父親說她現在年紀還小,嫁人之前總要有些事情來做,學費又很便宜,既能學習知識,還能節省家中開支。

父親見她如此堅定,於心不忍這才應允了她。

世上何來天賜的良機,所謂的良機不過是敢於拼盡全力去爭取。



而她的這一次爭取,也成了她一生之中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遺憾的是,一年之後四哥為她定下了親事,15歲那年,她不得不被迫中斷學業嫁到了徐家。

有人說:「弱者與強者最大的區別在於:前者總有放棄的藉口,後者總有堅持的理由。」

而張幼儀屬於後者,無論條件多麼艱難,她都沒有棄過讀書。

不能再重回校園,她就請了家庭教師在家中繼續學習。

在德國離婚後,她又重拾學業,進入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師專業,白天上課,晚上一面照顧孩子一面苦練德文。

那是她一生中最悲催的時光,婚姻的傷痛還未治癒,又要獨自奮戰在陌生的國度里。

更要命的是,一場腹膜炎奪走了她不滿3歲的兒子。

這一連串的打擊,若是換了旁人,莫要說是反擊,只怕再站起來都難。

但她卻硬是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她一無所有,亦無路可退,唯有狠下心來逼迫自己成長。



也正是因為沒有當初的輕言放棄,方才有了日後的涅槃傳奇。

三年之後再回國時,她再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深閨婦人,她成了東吳大學裡最受歡迎的德文老師,課上座無虛席。

從沒有上學的機會到在講台上的揮斥方遒,人人都說她的蛻變宛若奇蹟。

可世間所有的奇蹟,哪一樁、哪一件不都是由最平凡的堅持和努力所堆砌?


03.第二耳光:從鄉下土包子,到引領上海潮流的商業巨子

徐志摩第一次見張幼儀,就送了她一個「鄉下土包子」的稱號。

在深受新思潮影響的徐志摩心裡,包辦式婚姻是封建惡習,自然也對逆來順受的張幼儀充滿了鄙夷。

作家梁實秋評價徐志摩說:

「他喜歡開玩笑,從不出口傷人;他參加每一次聚會,從不冷落任何人。」

可翩翩君子如他,對張幼儀卻是冷漠至極。

張幼儀暈機吐了,他非但不安慰,還立刻嘲諷她是土包子。

他能與朋友侃侃而談一整天,可張幼儀只要多問一句,他就會冷著臉指責她「你懂什麼?」



電影《哪吒》中說: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也休想搬得動。」

所以數年的婚姻里,無論張幼儀是恪守本分地孝順公婆、操持家務,還是努力學習文化知識試圖拉近兩人的距離,徐志摩都始終未對她改觀。

更不曾想過,這個土包子有朝一日會成為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在東吳大學執教一學期後,張幼儀在四哥的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的副總裁,她推出的儲金禮券等業務深受客戶喜愛,迅速地讓銀行轉虧為盈。

不久,她又與幾個合伙人在上海靜安路創立了了雲裳服裝公司。



公司專賣女性服飾,引進西方的經驗技術,緊隨國際流行的趨勢,但凡國外出了新款式,不出半月內就能在雲裳見到樣衣下單定做。

為宣傳造勢,她還請了陸小曼和唐瑛來擔任模特展示服裝,二人都是上流社會頂尖的名媛,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頂級的流量。



如此鳳毛麟角的商業運作模式,讓雲裳不到半年便在時尚界大放異彩,無論是名媛貴婦還是平民百姓,都以能穿上雲裳的服飾為榮。

這也讓張幼儀從此在商界名聲大振,再沒人會把她和土包子三個字聯繫在一起。

後人談起她的這一段成就,也有說她是仰仗了家中的關係,可我更相信機會從來都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任你占盡天時地利,若是沒練就十八般的武藝,怎會完成柳暗花明的逆襲?



想那風華絕代的阮玲玉,在某種程度上與張幼儀何其相似,同樣是遇人不淑,同樣是身陷囹圄。

不同的是阮玲玉沉溺於傷痛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而張幼儀是掙脫了過往迎難而上。

生而為人,唯有向前方可抵擋一切苦難;抵達遠方,走過的苦難方才會變成照亮前路的光。


04.第三耳光:從下堂之妻,到無話不談的紅顏知己

有人說:「感情里最可悲的莫過於一個是全心全意,而另一個不過是逢場作戲。」

而張幼儀的這場婚姻實屬可悲至極,因為徐志摩雖礙於父母的壓力娶了她,但從結婚那天起,徐志摩就從未斷過離婚的念頭。

婚後不久,他就對張幼儀說「要做中國第一個離婚的男人」。

離婚的那天,一簽完字他立刻高興地同周圍的朋友握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慶祝什麼普天同慶的盛事。



若說「分手見人品,落難識人心」,那張幼儀的品心大約都是極好的。

徐志摩待她不仁,她卻從未對他不義。

和陸小曼結婚後,徐家二老對陸小曼的驕縱奢華愈發不滿。

陸小曼過慣了揮霍無度的生活,家中光傭人就有十幾個,沒了雙親的經濟支援,徐志摩的稿費和工資不過杯水車薪。



父母和經濟的雙重負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時起,他就常常給張幼儀寫信訴苦。

張幼儀不止耐心地傾聽,還會時常開解勸導他,甚至是在徐家二老負氣離家出走時收留照顧他們,免去他的後顧之憂。

好友胡適憶起這段往事時說:

「婚是離了,而家庭和社會都不能原諒他。最奇怪的是,他和他已離婚的夫人通信更勤,感情更好。」

他們還成了事業上的夥伴,徐志摩也是雲裳的合伙人之一。

離婚後,他毫不吝嗇地表示對前妻的讚賞,就連在與陸小曼信中也誇她是一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

由始至終,張幼儀都不曾擁有過徐志摩的愛情,但她終是用自己的實力贏回了他的尊重。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可人生的得失從不是誰的恩賜,而是如她所說「要靠自己成全」。


05.第四耳光: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結局我做主

晚年的張幼儀對侄女張邦梅說:

「我要感謝徐志摩,我要感謝離婚,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我自己,在那樣一個時代,也沒有辦法成長。他使我得以解脫,成為另外一個女人。」

她把成就歸功於慘痛的過往,可命運二字從來都是強者的謙辭,弱者的藉口。

經曆本身沒有意義,讓它變得有意義的是你的堅強和成長。



而張幼儀,註定就是要用生命和熱血譜寫傳奇的人。

因為她扛得住生活的磨難,抵得過命運的摧殘,既狠得下心腸斬斷過往,又有非凡的胸襟氣度和能傷害過她的人握手言歡。

她告訴我們一件事,叫做:人生沒有永遠的絕境,即便是萬丈深淵,走下去也許就會是鵬程萬里。

但縱使一路顛沛流離,但故事的結局終是由你自己決定。

共勉之!


END.

我是岑小夕,想要用文字治癒你心底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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