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洛麗塔》男主,畸形戀專業戶,也是禁慾系不老男神

美術史知識大全 發佈 2020-04-12T23:56:42+00:00

作家慶山曾在書中這樣描述艾恩斯:「他在夜色的大街上神情潦倒地獨自行走。神經質的美感。手指修長,臉色蒼白。在主演的電影里,大部分都容易陷入病態的畸戀。他是喜歡縱身撲入的人,雖然姿態優雅,依然常常潰敗到底。他的情慾是黑夜中的潮水,洶湧盲目,但是並不骯髒。只是那種無聲的絕望。一絲絲,一



上個月剛剛落幕的柏林電影節上,17歲少女塔莉婭·萊德憑藉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蛋登上了微博熱搜。



神似薇諾娜與阿佳妮的五官,加上端莊又溫柔的氣質,迅速就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她主演的電影《從不,很少,有時,總是》,也成功入選第70屆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並獲得了評審團大獎。


《從不,很少,有時,總是》海報


不過,本次柏林電影節的另一大熱點,是作為評審團主席,現年72歲的英國演員——傑瑞米·艾恩斯(Jeremy Irons)



因為本名中有Iron(鐵),所以中國影迷更喜歡叫他「鐵叔」。



雖然已經年過古稀,白髮也爬上發梢,但鐵叔的身材依然挺拔清瘦,氣質不凡。


和大多數英國演員一樣,艾恩斯的身上從始自終都有著屬於英國人的嚴謹,自律,紳士。


但和大多數英國演員又不太一樣的是,他乾淨清瘦的面容下,似乎又藏著一個古怪不羈的反派身份。



如他本人對自己的評價——「魔鬼代言人」


傑瑞米·艾恩斯一生所扮演的角色,永遠是複雜而難以琢磨的。



最初,他溫文爾雅的長相似乎決定了他的戲路,但他偏偏有著一顆富於挑戰的內心。


於是,性格迥異的雙生子,善於偽裝的富豪殺人犯,外表孤僻內心狂熱的卡夫卡,身患白血病的痴情作家,沉默內斂的波蘭非法勞工......


這些充滿矛盾與爭議的複雜角色,在他的演繹下似乎都變得真實而耐人尋味起來。



艾恩斯從影至今已有31次獎項提名,29次獲獎,其中包括第63屆的奧斯卡影帝。


細膩精湛的演技讓他收穫了無數粉絲。


不過,最讓他名聲大噪的往往是那些被稱為「禁忌之戀」的電影角色。



所有能夠想到的,或不敢想像的愛情,艾恩斯都曾涉足。


《洛麗塔》里敏感神經質的戀童癖教授亨伯特;


《中國匣》里愛上香港交際小姐的英國記者;


《愛情天文台》里直至去世也一心為愛人製造浪漫的天文學教授;


《烈火情人》里不顧一切與兒子的未婚妻乾柴烈火的內閣部長;


《蝴蝶君》里愛上中國歌伶的痴情官員......


同性,出軌,跨國,老少,不倫,世間千百種畸戀背後的複雜與無奈,都在艾恩斯的眉眼舉止間自然流露。


《洛麗塔》


《中國匣》


《愛情天文台》


《烈火情人》


《蝴蝶君》


這些富有爭議的角色因為常常給演員帶來作品之外不必要的麻煩和刻板印象,所以總會被多數演員所拒絕。


但非常態的愛情總是存在的,也需要藝術作品去表達和展現,並非歌頌這種愛情觀,而是陳述並引發思考。


這一點上,艾恩斯的作品有著難以超越的高度。



對於角色,艾恩斯曾這樣描述:「人們喜歡非黑即白地想事情。但當然了,我們都是灰色的。」



是的,我們都是灰色的,就如艾恩斯總是霧蒙蒙的雙眼一樣,真誠背後也藏著黑暗,微笑背後也藏著秘密,無一例外。


1 一樹梨花壓海棠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隻襪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寬鬆褲時,她是洛拉。在學校里她是多麗。正式簽名時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懷裡,她永遠是洛麗塔。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或許大多數觀眾對艾恩斯的印象都來源於這部1997年的電影《洛麗塔》。


電影由作家納博科夫的原名小說改編,講述了一個中年男子與未成年女孩洛的愛恨糾纏。

電影的男主人亨伯特由法國移居美國,是一所大學的法文教授。


因為少年時,愛上的14少女安娜因病早逝,自此患上了戀童癖,只對十幾歲的少女產生情愫。


而女主人公洛麗塔,則是亨伯特移居美國時住所房東的女兒。


14歲的她年輕,迷人,一出現就迅速抓住了亨伯特的心臟。



洛麗塔的母親有意和亨伯特結合,想給洛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並不知道亨伯特一心愛著的,是她的女兒。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看到了亨伯特的日記才發現了這個秘密,一氣之下,她跑出家門,不幸遭遇車禍身亡。



此後,亨伯特以繼父的身份帶著洛麗塔四處旅行,並告知母親去世的消息。


洛麗塔別無選擇,只能相信亨伯特。


幾年後,不想一直受控的洛麗塔出逃,亨伯特四處尋找也無果,只能放棄。



又過了幾年,他收到洛麗塔的來信,找到了她的住處。


但此時的洛麗塔已經不再美麗,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大腹便便,帶著眼鏡,臉色蒼白無力。


痴情的亨伯特說出了那句經典而動容的台詞:


「蒼白,混俗,臃腫,腹中是別人的骨肉。但我愛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謝,怎樣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這個故事絕對是納博科夫最受爭議的一部作品,從原著的出版,到1962年第一次翻拍,再到如今的1997版,每一次的上映都做出了巨大努力。


直到今日,也常常可以在電影評論區看到對劇情感到不理解和憤怒的聲音。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受到爭議正說明具有討論價值,當文學性與道德性充斥時,究竟哪一個更為重要?


站在亨伯特的角度來說,他對洛麗塔的愛絕對是真誠,痴情乃至病態的。


一個受到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在面對自己畸形的愛情面前,幾近癲狂,當洛麗塔離開時,他又無助得像個孩子。



納博科夫曾這樣定義亨伯特這一角色,「他必須是個藝術家,是個瘋子,是個無限憂鬱的造物,是個充滿羞愧,充滿彷徨的人。」


這是個帶有悲劇色彩的,複雜且矛盾的男性角色,在艾恩斯的演繹下,體現得淋漓盡致,甚至讓人潸然淚下。


2 蝴蝶君


關於鐵叔的作品,一個有意思的討論是,《洛麗塔》里的畸戀常常讓人誤以為是真實故事的改編,而《蝴蝶君》里的情節則讓人覺得荒誕不堪。


實際上恰恰相反。


上世紀60年代,時任法國駐華大使館的職員高仁尼在一次歌劇表演中,對演唱《蝴蝶夫人》的中國歌伶宋麗玲一見鍾情。


演出結束後,他主動向宋麗玲表達愛意,而她也似乎對高仁尼充滿興趣。兩人漸漸相愛,並私下秘密約會。



好景不長,隨之而來的文革,讓宋麗玲失去了蹤跡。


幾年後,宋麗玲抱著一個孩子前往法國登門拜訪,聲稱這是兩人的結晶,高仁尼欣喜萬分,兩人再一次相聚。



20年後,高仁尼和宋麗玲雙雙被指控間諜罪入獄。


當站在法庭上時,高仁尼竟發現自己深愛了幾十年的女子,竟然是男兒身,並且對方一直利用自己的感情騙取情報,高仁尼指男為女的事跡成為全國的笑話。



最終,高仁尼因為現實的打擊太過殘酷,在監獄中自殺身亡。


他愛錯了人,卻依然難以自拔,又或許,此時的愛情,已經沒有了對錯之分。



這個看似荒唐的故事,真實原型是中國京劇演員時佩璞,和法國駐華大使館職員布爾西科。


布爾西科與時佩璞


布爾西科與他們的「孩子」


入獄後,布爾西科得知孩子並非是自己的,而是來自中國新疆的一個棄嬰。


他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破,於是悄悄用剃鬚刀割破喉嚨,但他幸運地被及時發現,撿回一條性命。


這段曠世奇戀曝光後,迅速引發轟動。華裔作家黃哲倫將其改編為電影,由艾恩斯和尊龍主演。



實際上,電影中的尊龍雖然帶有女性的陰柔,但依舊能夠感受到雌雄莫辨的氣息。


而原型布爾西科也曾說過,對方從未聲明過自己的性別,他只是看起來像一個女人。


所以,艾恩斯飾演的高仁尼,其實是真實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他有意暗示自己,模糊性別的真實性,只沉浸在對方神秘,典雅,溫潤的東方形象和氛圍中。



杜撰往往還有邏輯的成分,可真實的荒謬常常毫無邏輯可言。


《蝴蝶君》的故事感動過很多人,電影中,初次幽會後的艾恩斯,單純,善良而又陰鬱,他走在深夜的北京胡同里,雙手插著口袋,雙眼滿是幸福和好奇。


但他還並不知道,他們的愛情就像橋邊的老人送給他的蜻蜓那樣,到了清晨總是要飛走的。



2009年6月,時佩璞在巴黎的家中去世,臨死前,他打電話告訴布爾西科:


我依然愛著你。


時過境遷,我們無法得知那段愛情的細節,但至少透過電影,透過艾恩斯的表演,我們還是能夠試著相信真愛的存在與維度。


3 烈火情人



如果說前兩部電影都包裹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隱忍,那麼這一部電影則直接將徹底的慾望拋出。



《烈火情人》,兩具孤獨的靈魂相遇,不顧一切地纏綿,這大概是艾恩斯和朱麗葉·比諾什最大尺度的一部電影。


電影的情節並不算複雜,講述了一個即將成為參議員的官員史蒂夫,愛上了氣質不凡的女子安娜,兩人一見鍾情,火花四濺,抓住一切時機,在任何地方約會。


這是一段激烈而又浪漫的愛情。


可現實是,安娜是史蒂夫兒子的未婚妻,婚期將至,安娜選擇放下這段感情,有意迴避史蒂夫。他失落,悲傷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有一天,安娜寄給史蒂夫一把鑰匙,一把新房門的鑰匙。


這似乎像是一粒解藥,史蒂夫立刻狂奔前去與她赴約,死灰復燃,兩人再次纏綿。


然而,這一切卻被偶然推開門的兒子看到,他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驚恐地退出門外。


沒想到一個意外,他從樓梯摔落當場死亡。很快,醜聞遍布新聞,史蒂芬失去了工作,家破人亡。



這似乎是一個關乎道德的故事,導演給出的結尾也乾脆直白,禁忌之戀有多瘋狂有多熱烈,結局就有多悲慘。


但問題是,史蒂夫這樣的角色,其實真實得可怕。


杜拉斯曾說:「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頹敗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電影中,當風度翩翩的史蒂夫從樓梯上走下來時,沒有人能夠想像到他顛覆般的另一面。


穿著得體,儒雅紳士,與人交談時總是帶著一絲微笑。然而,在他內心,卻有著岩漿般的激情和慾望。



當遇到安娜的那一刻,他的面具就被揭開。


現實中,又何嘗沒有這樣的例子呢。


或因為壓抑,或因為羞恥,或因為難堪,人們將這樣的念頭深深地藏匿起來。


其實,這無關對錯,只關乎人性。


電影中的史蒂夫,最終孑然一身,孤獨終老。



關於安娜,他說:


「後來我只見過她一次,偶然相遇,在機場轉機,她沒看見我,她跟彼得在一起,手中抱著一個孩子,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也會化為泡影,自始自終陪伴他的,可能只有永恆的孤獨。


而這一切,依舊是從艾恩斯的雙眸中預見的。



作家慶山曾在書中這樣描述艾恩斯:


「他在夜色的大街上神情潦倒地獨自行走。神經質的美感。手指修長,臉色蒼白。


在主演的電影里,大部分都容易陷入病態的畸戀。


他是喜歡縱身撲入的人,雖然姿態優雅,依然常常潰敗到底。


他的情慾是黑夜中的潮水,洶湧盲目,但是並不骯髒。只是那種無聲的絕望。


一絲絲,一縷縷地,從他的皮膚,他的頭髮,他手指散發出來。滲透在空氣里。消失在時間裡。 」



這大概是對艾恩斯最抽象、最唯美,也是最精準的描述了。


因為他的氣質的確朦朧而神秘,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自帶詩人氣質的一份憂鬱。



如今的他,除了一頭白髮之外,似乎和年輕時沒什麼兩樣。


艾恩斯是越老越有味道的男演員,又或者說,他從未改變過什麼,因為他的眼睛一直閃爍著溫柔之光,讓人一眼萬年。



傑瑞米·艾恩斯的一生都獻給了電影藝術,即使到現在,也沒有停下創作的步伐。


他亦正亦邪的笑容,濃重的倫敦腔,清瘦的身影和出神入化的演技,將一直伴隨著觀眾,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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