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盧璐
來源 | 盧璐說 （公眾號：lulu_blog)
前幾天，我拍了一個小視頻，結果不止一個讀者在後台留言說：「你怎麼不塗個口紅啊，盡顯憊態。」
可是，從二月到現在，在家待了兩個多月，天天就對著頭髮不剪鬍子不刮的老公和倆個熊孩子，還能想到塗口紅麼？
講真，我的口紅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開玩笑地懟回去：「雖然我沒有塗口紅，可我每天都有噴香水，只不過看不到而已。」
我真的每天都有噴香水，早上起床，不噴香水就好像是洗漱步驟沒有完成。
在國內，香水一直都處在一個有點尷尬的位置，大家也不說不愛，但就不知道該怎麼愛？
相比較口紅而言，香水好像是人生中，香艷軟弱，但戀戀風塵的故事，每一種香味，都會直接連著一段念念不忘的故事。
我一直想寫寫，這些年，我用過的不同的香水和香水的故事，全是歲月的回憶，也是人生中最感性的那一部分情緒。
今天我們不談時尚，談的是回憶，有點長哦，我先說，拋磚引玉，希望聽到你們的故事。
我的第一瓶香水
我明明記得，但我卻不知道名字
我是70後，那時候的中國，物質很匱乏。連香皂都是稀罕的，能塗點花露水，就很奢侈了，誰也沒有見過香水。
我爸從部隊轉業，87年，我還在上小學，他第一次出國，去了德國。沒錢買啥，就把所有免費的，都拿回來了，包括超市優惠廣告，飛機上的小黃油，奶酪，還有塑料咖啡攪拌棒和餐巾紙……
我媽把我爸帶回來，略有價值的東西，都放在一個櫥子裡，趁他們不在家，我常去翻，對我來說，這就是世界啊！
有天，我看到了一瓶香水，我還記得，是咖啡色塑料的蓋子，豎直的長瓶，很小的標籤上，印著綠色花體的外文字，應該是香水的名字，但我不認識。
我按了一下，有水霧噴出來，順著陽光看過去，一層發亮細密的水珠。香味很清涼，不濃郁，有一種清脆的疏離。我人生中第一次噴香水，直接落到了地上。
如果味道可以被看到，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我媽是個鼻子非常靈的人，她一回來就知道我動了那瓶香水，不過她沒說什麼，過了幾天，我在衛生間裡，看到了那瓶香水。
那瓶香水，雖然我們喜歡，但那時沒人會噴香水，所以用得很慢，大概到了高中的時候，那瓶香水終於只剩下了一點點。我拿著看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捨得把它噴完。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它到底叫什麼名字，根據我後來的經驗，確認那不是一瓶很貴的香水，可能都不是一瓶香水，而是一瓶淡香水，或者乾脆就是古龍水。
因為，根據香精和酒精濃度的不同，香味持續的時間不同，香水是有幾種不同級別的。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不懂法語的人，都在「淡香水」：Eau de Toilette上，栽了跟頭。
因為，Toilette是衛生間的意思，所以好多人以為Eau de Toilette，就是廁所空氣清潔劑。甚至我還曾看到有時尚專欄的作家寫到：法國人真是精緻到骨髓，專門做出在廁所里噴香水。
其實，Toilette在法語裡，還有在衛生間裡，梳洗整理的意思。所以，Eau de Toilette，指的就是，沒有那麼隆重，那麼香而已。
後來我出國了，我們也搬家了，我媽應該沒有把那個空瓶子扔掉，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裡。
我再也沒有見過一樣瓶子的香水，可從此之後，我愛的香水都是一脈相承——要有陽光感的清脆花香，玫瑰的甜膩，麝香的馥郁，或者檀香的大氣，都不在我審香的範圍里。
我的第二瓶香水
Pleasures by Estée Lauder
我上大學的時候，全中國只有一本時尚雜誌：《世界時裝之苑》，也就是法國《ELLE 》的中文版。
系圖書館有幾本，大家都快翻爛了。有天晚上，我媽突然給我說：「哎，我給你定了一年的《世界時裝之苑》，直接寄家裡。」
天哪，這也太壕了！就好像是現在，你媽突然拎出 一隻LV，還雲淡不驚地說：「接下來，這一年的新款都給你預定了！」真的是從受寵若驚到呆若木雞。
所以當年，我知道的所有跟時尚品牌有關的信息，都是從《ELLE》里獲取的。
Estée Lauder Pleasures
發布時間：1996年
發布公司：Estée Lauder
香調：花香調
自己定《ELLE》的好處就是，可以拿到《ELLE》里偶爾帶的試用裝。我就是在《ELLE》里，看到一頁雙面香水的廣告，鮮花滿地，有個透明的清涼無比的瓶子，我打開試用裝，第一秒鐘，我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Pleasures，我翻著字典查出來：歡愉。愛屋及烏，我還順便記住了品牌的拼寫：Estée Lauder，在很長時間裡，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就是雅詩蘭黛的意思。
那陣子，我簡直是迷上了這個味道。我把那個吸滿香水的紙，封回小袋子裡，想起來的時候，就寶藏一樣地拿出來聞一會兒，全是花香。
我會閉著眼睛幻想，等我大學畢業，自己可以揚帆遠航，去看這個世界。陽光燦爛，所到之處都是一眼望不盡的花海……
正好有個阿姨到國外出差，買了一瓶30ML的Pleasures送給我，我還帶到了法國。而Pleasures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用空了瓶子的香水。
瓶子用空了，我沒有再去買。因為當我真的飛起來，真的看到了世界，真的遭遇了現實的冷酷和骨感後，我終於明白，這世界上，哪可能到處都是一片花海？
十年後，我的護膚品開始從薇姿，雅漾，理膚泉這些藥妝，換成了資生堂和雅詩蘭黛。有一次買雅詩蘭黛送了幾瓶十毫升的Pleasures，味道已經和第一次聞到時，有了區別。
我才知道，原來，香水公司對每一瓶非常成功的香水，在推向市場幾年之後，會根據流行和需求，更新修整配方，在保持原香的基礎上，把香味改進一下，然後繼續售賣。
我噴了一點兒，味道還是熟悉的，也很喜歡。可是我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但它依然留著很多念想。
我的第三瓶香水
CHANEL N°5
毫無疑問，Chanel No.5是全世界最好的，最有傳奇性的香水，沒有之一。
每個女人都會在某個時候，想要擁有一瓶香奈兒五號，來慰藉自己。
CHANEL No.5
發布時間：1921年
發布公司：Chanel
香調：醛香花香調
我21歲時，爸爸要去巴黎出差。我立刻撒嬌耍賴，死纏爛打，一定要一瓶Chanel No.5。
不得不說，人土的時候，就是無知。因為在此之前，我爸去過幾次德國，我從來沒有提出這種要求的原因是，當年的我以為，法國香水只有法國才能買到，所以機不可失。
為了後六個月耳根清凈，我爸真的給我買回一瓶Chanel No.5，而且是香水Parfum，不是淡香水Eau de Toilette。
我現在還記得，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香奈兒那個白色黑字的盒子，拿出那個方方的，有點男性化的骨感小瓶，裡面全是金黃色的透明液體。
我把香水瓶放在手裡，反反覆復地看，所有的細節，真的是巴黎來的，甚至每一點細節都完美無瑕，那一刻我雖然還不明白，但我卻領悟了一個道理：到底什麼才是高級！
然而我夢想的高潮，在香水噴出來之後，停止了：實在是太香了，香到發膩，十分厚重，有點窒息。
我斷斷續續地噴過很多次，但每一次噴的結果，都只能讓我確定，這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我不知道穿著這麼厚重的味道，夢露怎麼能夠安然睡著？
可這是世界上最著名，最具傳奇感，最有調兒的香水啊！而且真的是來自迷幻的巴黎。我覺得，我不喜歡這味道，那是因為自己的品味不夠。
年輕時，誰沒有虛榮過？在很長時間裡，我都是我周圍人里，唯一擁有Chanel No.5的女孩子，我常把它拿出來給朋友展示，每次都收穫一堆的羨慕。
後來，我到了法國，別人問我喜歡什麼香水，我還會說喜歡Chanel No.5。
有的朋友會說：「有個性」；有的朋友有點吃驚地反問：「你？」法國人之於香水，有一種不需要學習的天然認知。
雖然一直到2010年，Chanel No.5都是世界上銷售量最大的香水，但事實上，Chanel No.5是一種成熟女人的味道，太年輕是撐不起的。
謊話說太多次，總有撞牆的時候。有一年，我的一個直男閨蜜，在聖誕節送了我一瓶Chanel No.5的淡香水。
國外收禮物，最好當面就用。我當場拆開噴了一下，很明顯，味道已經重新更新過，沒有爸爸帶回來的那瓶那麼膩。
但味道就是這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那瓶香水現在還被我放在倉庫里，基本沒有動過。
而走過那麼多人生之後，即使這是世界上最傳奇的香水，我終於有了自信的力量，可以坦然地說出來，我不喜歡，也不適合我。
我的第四瓶香水
5th Avenue by Elizabeth Arden
現在提起伊莉莎白·雅頓，大家都會想到它的金膠和銀膠。可我第一次知道這個牌子，卻是因為它的香水。
九十年代，它曾出了一瓶當年很轟動的香水，叫做第五大道。
Elizabeth Arden 5th Avenue
發布時間：1996年
發布公司：Elizabeth Arden
香調：半東方蘭花調
大學畢業出國之前，我曾在北京工作了幾個月，90年代的北京，就像個戲台子，你方唱罷我登台，充滿了各種奇異的故事。
我閨蜜的男朋友，北大畢業去美國，拿了風投回來，壯志雄心！
有一陣子，他總待在香港，一待幾個月，不知道在幹嘛。我閨蜜跟他發脾氣，為了賠罪，他就給她買禮物，問她要什麼。
那時候的中國女孩子，根本不知道要買名牌包，也不知道收集口紅。為了不露怯，閨蜜就說：「給我買點香水吧。」
沒有想到，有朋友從香港回來，帶來了一整箱子的香水。那個男人，把市面上所有的大牌香水都買了回來，足足有二三十瓶，鋪了滿滿一桌子。還打電話來說：「喜歡哪個，我再給你買。」
閨蜜把我叫來，我們就跟尋寶一樣，拿著一個一個正裝，當做試用裝，挨著噴，很快她家就和絲芙蘭門店一樣，充滿了令人頭暈腦脹的香味兒。
經過評選，我們兩個都喜歡的兩款香水：伊莉莎白·雅頓的第五大道和愛馬仕的法布街24號，也是巧合，兩個都是以地名命名的香水。
24 Faubourg（法布街24號）指的是：24 rue du faubourg saint-honoré，是愛馬仕在巴黎，也是在全球的總店。
可笑的是，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愛馬仕，更不了解愛馬仕的意義和價值。
Hermès 24， Faubourg
發布時間：1995年
發布公司：Hermès
香調：花香甘苔調
我只記得，她嗲聲嗲氣地給男朋友打電話說：「我要那個橘子馬車的香水。」
她男朋友在電話里懵了：「什麼？」
我們兩個一起搜腸刮肚地形容：「就那個盒子也是橘色的，有個馬車，H開頭的那個」。
直男終於理解了，畢竟是去過美國的人，告訴我們：「那是愛馬仕。」
生活在商業社會中，沒有人能夠不被廣告和公關左右。
比起不了解，沒聽說，而且從不發言的愛馬仕，雅頓很早就在中國做了一大波宣傳，北京所有時髦的小姑娘，都在追「第五大道」。
巴黎是一種情懷，紐約卻是夢想，結論是，我們判定「第五大道」一定更時髦有價值。
現在大家流行蹭飯，蹭咖啡，蹭紅酒，當時我就很喜歡去她家蹭香水，每次去，第一句話就是：「給我噴噴！」
我去了法國幾年之後，有一天在絲芙蘭亂逛，突然在後面比較冷清的區域裡，又看到了雅頓的第五大道這瓶香水。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雅頓是個好牌子，但和愛馬仕、香奈兒，是不能比。香水的價格也不能比。
我買了一瓶，噴上的那一瞬間，有時光倒流的感覺，想到我們曾經認為愛馬仕盒子上的馬車，是來拉橘子的；又想到我每次很興奮很鏗鏘的那句「給我噴噴！」
歡笑言猶在耳，味道就像一條直達的甬道，讓我看得到過去。
第五大道的香型，我是喜歡的，但總的來說，還是略微濃郁，我的那瓶，蓋子已經沒有了，還有半瓶。香水三年之後就過了保質期，然而，我卻捨不得扔掉。
現在還在搬家整理，沒有拆封的某個箱子裡。
我的第五瓶香水
LouLou by Cacharel
到了法國之後，每當有人聽到我的名字叫做「璐璐"的時候，常常會心一笑，專門問我：「你就是loulou麼？」（法語和英語的拼法不同，loulou是璐璐的法語拼法）
最初我毫不為意，總是很認真地回答：「Oui,c'est moi（是，是我啊）」，然後全場都會笑，留我一頭霧水在發獃。
很快，我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關於香水的故事。
Cacharel Lou Lou
發布時間：1987年
發布公司：Cacharel
香調：東方花香調
1987年，Cacharel出了一瓶特別受歡迎，味道很甜的香水，就叫loulou。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這香水的廣告。
一個深情的男人到處在問：誰看到loulou了？loulou去哪裡了？
最後有個很美的女孩子說出那句：「Oui,c'est moi」。
可想而知，在八十年代末的法國，Loulou基本就成了「夢中情人」的代名詞。
Cacharel之所以用Loulou這名字，因為在法國，現實中，沒有人本名會叫Loulou，它就只是暱稱。
可想而知，當姐姐我空降法國之後，認真地給人自我介紹說：「大家好，我叫璐璐，請多指教。」
那種感覺，大概就是有天，有個女孩子無比認真地自我介紹說：大家好，我叫櫻桃小丸子，請多指教。
讀書的時候，有一陣子，我在一間法國餐廳打工，好多都是來兼職的大學生。loulou就成了我們餐廳里一個喜聞樂見的梗。
晚上關門，大家一起打掃衛生，男生就會大喊loulou，並一定要我回應：「Oui,c'est moi."然後全場一起笑，年輕就是開心。
作為香水，Loulou的瓶身相當有設計感，顏色也很大膽。
世界第一脫衣舞女郎蒂塔·萬提斯家的餐廳，就參照了她所鍾愛的這款香水。
藍色純凈天然，紅色濃郁香艷，有著奇妙的視覺對比。
她的餐桌和座椅來自有名的「玫瑰碗」跳蚤市場，椅身曾是桃色，後被繪成了閃亮明媚的紅。
但我並沒有用過這瓶香水。
因為在香水屆，有些香水是經典款，可以稍微調整之後，一直暢銷下去；而有些香水，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成為那個時代的記憶。
我的第六七八九…瓶香水
總有些故事，走過路過，最後還是錯過
我試圖換過各種各樣的香水。比如KENZO 高田賢三的「一枝花」，全球代言人是舒淇。
我是在電影院裡，看到這個香水的廣告，所有法國人都在驚艷舒淇的時候，我卻在驚艷滿地的虞美人。
因為到了法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莫奈的名畫，都只不過是在寫生。
Poppies at Argenteuil 1873 Claude Monet
可事實上，我去店裡試過很多次，我並不喜歡裡面若有若無的脂粉味道，我沒有買過，但我還是喜歡它瘦伶伶的瓶子，和艷艷的虞美人。
Flower By KENZO
發布時間：2000年
發布公司：KENZO
香調：東方花香調
我還曾經喜歡過Cacharel家的Amor Amor愛神丘比特，這個味道非常甜。
Cacharel Amor Amor
發布時間：2003年
發布公司：Cacharel
香調：清新花香調
Cacharel是一個法國的品牌，算是開架香水，價格不貴，而且味道特別好聞，很清新，上身就有股小姑娘戀愛的甜甜的感覺，甚至有人說它不輸一千零一夜和小黑裙。
我遇到它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用了兩次，就沒有再用下去了。
我還買過一瓶KENZO 的叢林大象，Jungle L'Elephant。
KENZO Jungle L'Elephant
發布時間：1996年
發布公司：KENZO
香調：辛辣東方調
噴了之後，不僅是我自己，甚至朋友也說，這根本不是你啊。
趁它還有很多的時候，我把它送給朋友了，朋友特喜歡，用完一瓶之後，還又再去買。
我也還有Jean Paul Gaultier 的裸女香水，這是曾經一個男朋友送的。
裸女經典Classique
發布時間：1993年
發布公司：Jean Paul Gaultier
香調：東方花香調
他認為，我的香水都花花草草的，太清淡了，隨著年齡應該變得熱烈且性感一點。
好吧，不用說也能猜到這瓶香水的結局，就和那個根本不了解我，而且還妄圖改變我的男人，都在風中消散了。
但香水還在我家，因為我還是很喜歡這個瓶子的啦。
我越來越覺得，香水真是個很私人的東西。你不喜歡的，別人可能會很喜歡；別人覺得不合適的，你可能噴一次就如獲至寶。
選擇一瓶香水的秘訣是，並不能僅僅憑著香水的味道就做出決定，因為每個人身上的味道與生俱來是不同的，香水和自己本身的味道，和每個人的體溫混合之後，才能成為專屬於你的味道。
所以選擇香水，選擇的並不是它的牌子，名字或者香型，而是香水噴到自己皮膚上幾小時後，開始消退的中調。
我的第N瓶...香水
J'adore by DIOR
Dior J'adore在1999年就出現了，而我大概是在2008年左右開始用的。
Dior J'adore
發布時間：1999年
發布公司：Dior
香調：花香果香調
J'adore一出現就非常受歡迎，到處都是廣告，但是我從來沒有試過，我覺得不適合我。
絲芙蘭聖誕節打折，我去逛，導購說：你要不要試試J'adore？
這一次，她沒有給我試紙，而是直接噴到我的身上。絲芙蘭里的香味太重了，前調基本沒有聞到，我應該是回到家，睡過覺，第二天，又聞到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突然覺得我好喜歡。
於是，就這麼用到了現在。
所以，買香水，一定要噴到自己的身上，再說一遍，一定要噴到自己身上，然後去轉一圈，最好等到第二天，再判斷是不是喜歡這個味道。
很多香水噴到衣服上，會有印記。而我伸長了胳膊，讓香水對著我這面的空氣，噴兩下，然後快步走進香水幕里，這樣水霧會均勻地附著在自己的衣服上，香味也會更長久。
夏天的時候，香水也可以直接噴到皮膚上，要噴到體溫比較高的位置。
人生下來，發育最完整的，退化得最慢的，就是嗅覺。據研究，人臨死的時候，看不到聽不見不能說話，但還是能聞到味道。
味道是一種非常特殊性與私密性的東西，無法傳輸，必須保持在一定親密的範圍里。
而每一瓶香水是和女人一起成長的，從年輕時喜歡甜美的味道，到成熟後更喜歡清淡的味道。
我不認為一個女人應該頻繁地變香水，這是一種向世界挑釁的不自信；我也不認為，一個女人應該一輩子不改變自己的香水，這是一種逐漸老去的僵硬。
這些年總結下來，我覺得，不要選擇當年或者去年推出來，太年輕的香水，尤其是中年人，這會顯得有點輕佻，選擇已經穩定下來的香水，這才是自己的「調兒」。
但是再喜歡一個香水，十年左右，也建議換換了，其實我已經開始在試用其他的香水了，只不過突然之間，不能出門的隔離，把我困在家裡。
等疫情過去，我選了新的香水，我一定再分享給大家吧。
盧璐：有兩個女兒的留法服裝碩士、作家，新書《和誰走過萬水千山》，正在熱賣。行走在東西方文化差異裂痕中間的，優雅女性自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