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順朝演義（十三）明軍大撤退成了大潰逃，陳永福率部投降

陳永福不是孫傳庭的嫡系,他請求多留一點糧食。孫傳庭無能為カ,只好放了一句空話:「等大軍返回汝州,會立即疏通糧道。那時糧草無虞,你我還要痛剿流賊！」陳永福只好把不滿留在心裡。

晚飯後,官軍開拔,陳永福的豫軍突然騷動起來,一批人不想留在城裡等死,他們叫嚷著衝出城去,跟在大隊人馬後面一起撤走了。陳永福下令阻止,無奈為時已晚。

雨後的月色分外皎潔,軍中的大多數人都抱著逃命的想法,因此一場大撤退變成了大潰退。官兵人人自危,提心弔膽,行軍途中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大約走了一半行程,後面隱隱傳來馬蹄聲,是義軍的騎兵追到了。眼在後面的河南兵拚命往前擁擠,引發了一片騷亂。

王定、官撫民趕緊命令人馬轉身用弓箭和火銃迎敵。義軍騎兵這時已經衝到眼前,弓弩手、火銃手只是胡亂髮射一通,整個隊伍頓時土崩瓦解。

白廣恩迅即下令火車營排成一列車牆,火銃、火炮瞄準完畢,正準備施放。忽然,內部有幾百人跳將出來,各拔刀劍,向站在戰車上的官軍砍去,霎時間死傷多人。

這一幕令官軍猝不及防,白廣恩猛然意識到是賀騰雲帶領的五百人在充當「賊軍」內應,一時叫苦不迭。那些沒有被砍傷的士兵匆忙拔出武器,雙方混戰在一處。

也有零零散散的幾輛戰車開了炮、放了統,但威カ不大。義軍騎兵縱馬騰躍,驍勇無比,火車營的將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棄車而逃。白廣恩也在親兵的簇擁下策馬狂棄。

孫傳庭聽到後隊殺聲驟起,立即命高傑的中軍主力就地布下陣勢。義軍如排山倒海一般殺奔過來。與此同時,火車營的逃兵潰敗下來很快將陣型衝散。

義軍的步軍沖將上來,人人手持一桿白木棍。他們不僅棍法熟練,而且兇悍如虎,一棍下去,打得官軍頭與兜鍪俱碎。

高傑的人馬無心戀戰,開始邊戰邊退。孫傳庭的督標人馬難以獨自抗敵,也加入了潰逃的隊伍。義軍越戰越猛,緊追不捨。

官兵逃奔了一整夜,天明時分到了黃河岸邊,義軍這才停止了追擊。孫傳庭率著幾千殘兵敗將從孟津渡河,經由山西垣曲退回了潼關。

陳永福獲知官軍大敗後,擔心固守在郟縣必遭圍攻。他有心投降,但他當年守開封時曾射傷過李自成的眼晴,所以顧慮重重。於是,便派出手下一個能說會道的親將去見李自成,想表明心意。

親將見到了李自成,首先表示了投降的誠意,又說明了陳永福的顧慮。李自成哈哈大笑,從箭囊中抽出一枝羽箭,一折為二,遞給對方說:「你把這個帶回去,就說孤已折箭為誓,以前的事全都一筆勾銷！」

陳永福歸降的幾天之後,李自成在襄城舉行慶功大會。此一仗共殲敵四萬餘人,繳獲輜重甲仗不計其數。李自成特別表揚了截斷官軍糧道的羅虎和前往詐降的賀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