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 | 揭秘百度最新變陣背後:持續動盪下,百度還有未來嗎?

深響deepecho 發佈 2020-04-27T15:51:08+00:00

核心 要 點 一個產品停更便能引發投資者的集體訴訟,顯示出百度在營收結構上過於依賴單一業務和單一產品。©深響原創 · 作者|韓依民屋漏偏逢連夜雨,用來形容百度當下的處境再合適不過。

核 心 要 點

  • 一個產品停更便能引發投資者的集體訴訟,顯示出百度在營收結構上過於依賴單一業務和單一產品。
  • 在頗為無奈的局面下,百度權力頂層讓身邊信賴的人頂替重要崗位,是另一個邏輯下的合理選擇。
  • 2017年12月回歸的百度七劍客之一崔珊珊是權力暗流中的代表人物
  • 據「深響」獨家獲悉,百度的離職高管名單近期或將加上一個新名字:2017年9月入職的CFO余正鈞。
  • 對於百度而言,馬東敏的回歸是一個重要節點,因為她的加入徹底改變了百度的權力架構。

©深響原創 · 作者|韓依民

屋漏偏逢連夜雨,用來形容百度當下的處境再合適不過。

4月22日晚間,據彭博社報導,百度在美遭遇集體訴訟,指控其未能遵守中國網際網路規定、導致股價大跌。這是由百度APP推薦頻道、圖片頻道、視頻頻道、財經頻道、科技頻道自4月8日暫停更新後引發的連鎖反應。

疫情期間,百度APP部分頻道停更的新聞在輿論層面未掀起太大波瀾,但對於百度自身而言,停更事件無異於驚濤駭浪。

4月24日,百度APP低調恢復更新,但停更16天帶來的負面影響難以估量。

最直接的影響是收入受損,對於以信息流收入撐起大半邊天的百度而言,停更帶來的損失可以被清晰計算。而受疫情影響,百度在2019年四季度財報中本就已經對一季度做出了比較悲觀的業績指引:假設今年一季度百度核心收入下降10%至18%,公司預計營收區間為210億元至229億元,同比下降5%至13%。停更意味著百度二季度的表現依然不會樂觀,這將讓百度的股價持續承壓。

更深層的影響在於長遠發展上。

一位百度內部人士向「深響」透露,目前信息流對於百度APP的整體流量貢獻比重已經超過70%,對此「深響」向百度方面進行了求證,截至發稿百度未做回應。

信息流流量占比偏大意味著,大部分用戶使用百度APP並不是為了搜索,而是為了刷資訊。當刷資訊的需求得不到滿足,在市面上充斥著豐富信息流產品的背景下,對於用戶而言,打開甚至是保留百度APP的理由都不再必須——尤其當它的頭號競爭對手字節跳動已經上線頭條搜索時。

此次停更的推薦頻道為百度APP信息流的默認首頁,是流量擔當,停更在帶來APP流量斷崖式下降風險的同時,更留下隱患:在競爭激烈的中國網際網路,停更期間流失的用戶能否如期回來存在極大不確定性,百度APP通過大手筆砸春晚、砸知識體系等方式做起來的DAU、MAU等數字或岌岌可危。

在肉眼可見的巨大危機前,百度還有Plan B嗎?

內部持續洗牌

百度APP停更並非百度近期遇到的唯一麻煩,在內部,其還面臨人才流失,團隊青黃不接的困境。據「深響」獲悉,百度近段時間流失的中高層管理者有:

  • 百度財務總監姜紅;
  • 百度人事體系總監徐娟娟、楊洋;
  • 百度貼吧負責人彭梧(今年1月底離職,接任者楊毅);
  • 百度網盤總經理湯利華;
  • 百度智慧城市業務發展部總經理孫偉;
  • 百度業務運營部高級產品總監曹越;
  • 百度渠道負責人隋旭東;
  • 百度圖片搜索負責人彭博。

此外,因百度雲架構調整,原百度副總裁尹世明也於近期離職。可以看到,離職者涵蓋重要產品、業務線以及財務、人事等多個領域,變動不可謂不劇烈。與陸奇、向海龍等高級管理者受到的關注相比,這批中高層管理者雖然知名度和職級相遜,但對百度同樣重要。

例如前百度網盤總經理湯利華,此前曾任百度糯米麗人健康親子事業部總經理,後又調任百度移動分發事業部總經理,經歷了百度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的幾場大戰,在關鍵業務上均有歷練,在2019年的一次媒體溝通會中,湯利華曾提及「在上周的總監會上,Robin還提到了戰略定力」,屬於典型的骨幹型管理者。目前,離職百度的湯利華已加入某在線教育公司。

骨幹離職帶來的直接影響是業務的戰略方向和實施落地存在風險,例如,就在湯利華離職後不久,百度網盤近期因「用戶激勵計劃」引發輿論討伐。

重要團隊成員集中離開並非偶然,據了解,大部分離職中高層都是在2020年2月後遞交辭呈,這是一個頗為微妙的時間節點,因為百度員工的股票激勵行權期為每年2月底,行權後,按照公司規定,員工需在三個月內將股票出售,以避免獲得持續利益,因此在股票行權後再申請離職可以最大程度保全個人所得。從時間點的選擇上可以推測,許多人的離職計劃早已定好。

更加微妙的信號在於百度對接任者的選擇上。除了集中晉升一批管理者外,百度投資部的力量也在此次人事變動中得到進一步擴大。

據「深響」獲悉,接任隋旭東一職的是趙坤,公開資料顯示,趙坤於2014年加入百度,在成為百度渠道銷售發展部總經理之前,其在百度總裁辦與百度公益基金會任職。

在部分人士看來,讓趙坤接任這一重要職務有些難以理解,據百度內部人士對「深響」透露,除了公開資料上披露的信息外,趙坤此前的一大重要職責是幫助李彥宏馬東敏夫婦處理家庭雜事。而百度渠道銷售部門為百度銷售前鋒,需要部門負責人具有極強的專業能力。

公開資料顯示,趙坤前任、2016年加入百度的隋旭東,加入百度前為微軟中國浙江省總經理,負責微軟在浙江省的全面業務,包括軟體授權許可證、公有雲的市場培育與開發、微軟硬體產品的渠道建設,以及公司的市場、公關及政府關係管理。入職百度前,隋旭東已有超過20年的相關行業經驗。

與之相比,趙坤的職業經歷與渠道銷售崗位的要求便顯得不夠相稱,也正因如此,趙坤接任隋旭東,在內部招致了部分質疑。

另一個類似的接任案例發生在新任百度副總裁何俊傑身上,2019年6月加入百度的何俊傑此前工作經歷與投資相關,曾負責打理李彥宏馬東敏家族財富。入職百度後,何俊傑主要在馬東敏負責的戰投部門工作,但隨著原有業務骨幹逐漸流失,何俊傑也被賦予了更大職權。

據了解,何俊傑曾短暫負責過業務運營部,隨著財務總監姜紅去職,何俊傑還接管部分財務工作,如百度移動生態事業群組財務。

但對當下的百度而言,強扶新人上馬除了有加速幹部年輕化的主觀意圖外,管理層劇烈變動、業務發展陷入瓶頸的現實,也降低了百度對外部優質人才的吸引力。在頗為無奈的局面下,百度權力頂層讓身邊信賴的人頂替重要崗位,也是另一個邏輯下的合理選擇。

骨幹流失、戰投派上馬恐怕並非百度人事地震的終局,更大的變動仍在醞釀中。

據「深響」獨家獲悉,百度的離職高管名單近期或將加上一個新名字:2017年9月入職的CFO余正鈞。事實上,百度CFO位置不穩在一些小圈子已不是新鮮事,據「深響」了解,去年就有獵頭在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之間推薦百度財務的關鍵職位。

作為目前位列百度管理團隊第二位的高管,與密集流失的骨幹相比,CFO的變動在資本市場可能引發投資者恐慌,為百度帶來更大風波。因此,基於當下狀況,對於余正鈞的去職,百度必將以更加審慎的方式對待。

對於樹大根深的百度而言,業務骨幹的密集流失雖然會帶來麻煩,但基於組織慣性,公司仍能保持基本運轉,只是在行業嗅覺、執行落地上恐怕無法復現此前的戰鬥力。

今年2月11日,百度宣布旗下辦公產品百度Hi對外開放,比釘釘、企業微信、飛書的動作晚了近一個月;4月20日,百度Hi宣布開放業內最大規模520人同時在線音視頻會議,此時,距離騰訊會議向用戶免費開放300人的會議協同能力已經過去兩個多月。而且,大規模在家辦公的機會窗口也已基本過去。

類似情形,可謂尷尬,尷尬背後,是一個難解的局。

難解的困局

人事層面的變動往往是公司更深層次矛盾的外部顯現。

近兩年來,百度高管層出現劇烈變動,與此同時,百度對內對外均打出了幹部年輕化的招牌。2019年,百度數位資深高管因不同原因離開,同時多位年輕管理者得到提拔。

但海面之下,另有力量決定著百度的權力走向。

2017年12月回歸的百度七劍客之一崔珊珊是權力暗流中的代表人物,在最新的百度管理層介紹中,崔珊珊的職級已經由副總裁提升為「資深副總裁」。

回歸初始,崔珊珊的職位是百度文化委員會秘書長,主管文化建設,自2019年5月從原高級副總裁劉輝手中正式接下人力資源業務後,崔珊珊成為了百度人事體系的實際掌權者。

多位百度內部人士向「深響」表示,崔珊珊確實身體力行的在百度內部推動了「文化革新」,2018年,其還曾以「覺明堂主」的筆名出版了《漢家兒郎冠軍侯:霍去病》一書,並向部分百度老員工贈送了簽名版。

2019年10月,百度曾在內部發文,號召全員節儉過日子(點擊查看原文喝水別用紙杯,擦手少用張紙),據內部人士透露,該文即出自崔珊珊體系。

但崔珊珊帶來的文化革新並未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質疑之一在於,自2010年7月從百度離職後,崔珊珊便徹底遠離職場,儘管身為「七劍客」之一,卻未必能跟得上百度今日的發展需求。

崔珊珊之外,2005年加入百度、2015年離職的原百度副總裁張東晨以副總裁身份回歸,負責集團業務發展部;2011年離職的原百度副總裁史有才於2019年回歸,出任百度移動生態事業群特別顧問。

請回百度創始團隊成員負責內部文化建設,一方面源於百度對創業精神及創業初期順利發展狀態的渴求,更重要的原因在於百度最高權力層對「老人」的信任。

對百度早期「老人」的偏愛,與另一位回歸百度的「老人」密切相關——2017年回歸百度的李彥宏妻子馬東敏。於百度而言,馬東敏的回歸是一個重要節點,因為她的加入徹底改變了百度的權力架構。

儘管在公開層面,百度試圖塑造馬東敏專注戰投、輔助李彥宏的形象,但在內部視角中,身為李彥宏的妻子和百度的重要股東,馬東敏的權責並沒有那麼清晰。

這為百度的管理增添了許多不確定性。

正常的企業組織架構中都存在一個最高級別的決策團隊,如騰訊的總辦,阿里巴巴的經濟體發展執行委員會,在百度這個組織叫estaff。而最高決策層中的靈魂人物,往往負責做最終決斷,如騰訊的馬化騰,阿里巴巴的馬雲和其接班人張勇。在外界認知中,百度的靈魂人物毫無疑問是李彥宏,但馬東敏的加入讓百度在管理頂層架構上產生變化。

2017年,在陸奇和馬東敏陸續加入百度後,百度對estaff機制進行調整,設計了s1、s2、s3三個級別,其中,s1為最高級,由李彥宏、馬東敏、陸奇和任旭陽四人組成,實質上將此前的estaff權力收歸到了s1團體中。陸奇離任後,s1、s2、s3的設計逐漸形同虛設,estaff回歸此前架構,但變化已經發生。

此前的estaff決策機制是成員討論,李彥宏拍板決定。而當集聲望、實權與行動力為一體,又缺乏權責邊界的馬東敏進入百度的最高權力層後,帶來的問題是,當有兩個人都能拍板時,他們發生分歧時該如何處理?

這並非想像中的假設性場景,事實上,這個矛盾在百度真實的發生著。

一位百度內部人士對「深響」感嘆:「Robin和Melissa(馬東敏)都管事,而且管的厲害,他們兩個公司經常吵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聽誰的都是錯。」

馬東敏性格外向、健談,與妻子不同,李彥宏寡言、內斂,但性格上的差異並非二人產生分歧的焦點,由於需要兼顧家庭,馬東敏的百度生涯有2007年到2017年的十年斷檔,空檔期雖有組建家庭投資基金的經歷,但畢竟與百度主業交集不多,換句話說,馬東敏遇到的問題與崔珊珊遭遇的質疑是類似的。

正因如此,馬東敏非常注重從身邊收集信息,但兼聽則明的另一面是信息差的存在,以及由之帶來的認知層上的不統一。在部分人士看來,這也是馬東敏與李彥宏在決策上產生分歧的根源所在。

權力頂層的混沌讓公司內部氣氛變得微妙,在部分人看來,「公司江河日下」,於是選擇離開,由之引發更大範圍的團隊動盪。而這些管理、組織架構上難解的困局,最終以業務上的巨大挫折激烈的體現了出來。

如今,百度APP停更後引發的風波已經顯露了百度抗風險能力下降的現實,而無論產品布局還是戰略層面的反覆,歸根結底建立在百度權力頂層對百度未來的思考上。

深陷困局之中,百度能否走出,最終還是要看百度高層的意志。

百度失去安全感

將大部分身家押在百度APP一個產品身上,於百度而言是一系列主動選擇造成的被動結果。如果將時間線拉長,可以發現百度因百度APP停更而遭遇的麻煩,只是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中的一張。

直至現在,無論百度還是監管方均未披露百度APP停更的具體原因,但一個信號已經顯現:讓承載了百度大部分營收來源的百度APP陷入超長停更困境,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家落寞巨頭風險控制力的下降。

對一家公司而言,營收結構、增長速度、團隊水平、戰略能力以及新業務前景等共同構成了其的抗風險能力,一個產品停更便能引發投資者的集體訴訟,首先顯示出百度在營收結構上過於依賴單一業務和單一產品。而這一局面的形成,與百度高層的戰略意志密不可分。

在漫長而痛苦的移動網際網路轉型過程中,信息流是百度在危機時刻為自己抓到的救命稻草。從All in O2O,到全力包裝AI,2017年之前,百度的移動網際網路風口追趕之路走得跌跌撞撞。

2017年初,李彥宏以一個題為《迎接新時代》的內部演講拉開了百度全力投入信息流的帷幕,儘管彼時陸奇新政是外界關注的焦點,但回溯過往可以看出,李彥宏的那個內部講話才是此後百度投入的核心,也成為觀察百度今日發展戰略的起點。

棄陸奇新政而選擇加碼以信息流為主的移動生態邏輯不難理解,與不確定性更大、相對遙遠的AI業務相比,信息流的商業模式顯然更為清晰。更直白一點說,在為今天的錢投入更多資源,還是為明天的錢投入更多資源的選項間,百度選擇了前者。

在PC流量式微,搜尋引擎的入口地位被各垂類APP消解的大背景下,百度信息流業務的崛起快速撐起了百度的營收。

但與「APP工廠」字節跳動,以及擁有巨大社交流量的騰訊相比,百度押注信息流的砝碼並不算多。

儘管其在PC時代曾推出了百度貼吧、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等明星產品,但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這些產品並未延續榮光,旗下移動產品矩陣中,百度APP和百度地圖是兩大最重要的抓手,也成為承載百度戰略轉變的前沿陣地。例如在All in O2O的時代,百度地圖就承擔了重要的引流作用。而在當下,更適合承載信息流業務的百度APP被寄予厚望。

資源、人力向移動生態傾斜的結果顯而易見,在大舉投入信息流業務的第一年,手機百度便貢獻了大部分營收,據該年四季度財報披露,百度營收達到235.6億元,其中移動營收占比76%,主要由手機百度貢獻。

此後,百度對以百度APP為主要載體的信息流業務持續加碼,2019年真金白銀砸入春晚幫助百度APP DAU衝量。百度聯盟總經理李忠軍在2019年百度聯盟生態合作夥伴大會的演講中表示,百度APP DAU接近2億。

不過春晚的大手筆投入帶來的後續效應有限,根據百度2019年四季度財報顯示,目前,百度APP的DAU仍未突破2億,為1.95億。

結合公開數據可以看出,百度APP的DAU略高於今日頭條。

但與DAU已破4億的抖音相比,百度旗下好看視頻體量差距明顯。產品體量上的差距,如今已直接體現在市場對公司的估價上:目前,百度市值跌破400億美元,相較最高峰已經腰斬;而在公開報導中,字節跳動的估值已經站上千億美元檔位。

APP矩陣勢弱,一方面使得百度的營收增長頗為不易。在流量大盤有限的背景下,如若要增加收入,只能進一步挖掘原有產品的廣告位,影響用戶體驗。另一方面,過度依賴百度APP相當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一損俱損,此次百度APP停更引發的震盪足以說明風險所在。

潮水的方向

百度並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產品層面,百度曾試圖打造過APP矩陣。

2018年,百度曾上線主打無廣告的簡單搜索。李彥宏曾在公開表態中將簡單搜索視為百度決勝AI時代的代表性產品,但是永無廣告的承諾註定了其無法躋身百度主流產品的命運,一位百度內部人士表示,「簡單搜索是為了PR公司,用的人很少。」

在2019年春節紅包大戰期間,簡單搜索並未擁有姓名。而即便參加了「全家桶」營銷的諸多產品,如今許多也已籍籍無名。

愛奇藝投入不減而增速放緩的局面也在壓縮百度的安全空間。

戰略層面,自2018年正式捨棄陸奇的「主航道與護城河」戰略後,百度全情投入信息流,儘管在對外傳播上,AI相關業務仍是公司對外PR的重點,但與陸奇時代勾勒宏大目標並制定詳細實現路徑的做法相比,當前百度AI業務缺乏讓市場相信其價值的說服力。與此同時,百度內部對AI相關業務的投入在隱秘收縮。

2019年,百度美國研究院團隊部分工作布局轉移至北京,據「深響」了解,美國團隊經歷了裁員,其中無人車團隊劇烈動盪。有知情人士透露,百度美研無人車部門全部裁員。截至發稿,百度方面未回應「深響」對此信息的求證。

不久前,百度對雲業務進行調整,百度智能雲的雲計算、智能金融、智能客服、渠道生態等業務的負責人直接向王海峰匯報(點擊閱讀三年投入後,百度醞釀雲業務大撤退?),一位接近百度雲高層的人士對「深響」表示,此番調整意味著,「歷經三年巨大投入後,百度雲又回到了原點」。

無論AI還是雲,相關業務的調整邏輯都是為了保盈利。當前百度仍處復甦期,謀求盈利最大化是其經營上的主要目標,以百度今日之狀態,以巨額投入換得未來增長的策略顯得風險太大了,腳踏實地保利潤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以上策略短期內雖可改善百度盈利能力,但從長期來看,缺乏對新業務的投入耐心,將進一步壓縮百度未來的增長可能。

時間回溯,2017年6月底,京東與百度的市值差距縮小到不足十億美元,許多人等待著京東市值超百度的歷史性一刻——那意味著中國網際網路由BAT統治的格局將第一次出現鬆動。

一位百度高層人士告訴「深響」,在市場都在觀望京東市值是否要超百度的當晚,李彥宏安排時任副總裁王路準備了一晚PR應對方案,並安排百度股票回購,以提振股價。

不過,由於京東股價下跌,那個被矚目的時刻沒有出現。

但兩年後,這個時刻終究到來了:2019年5月,百度市值被美團成功超越,如今,市值排在百度前面的除了騰訊、阿里巴巴、美團,還有京東、拼多多。

BAT已徹底成為過往,PR、股票回購未能改變潮水的方向。

兩年之間,外界對百度的討論焦點從如何縮小與阿里巴巴、騰訊的差距,變成了如何「穩住局面」。

現實確乎如此:在當前處境下,與外部挑戰相比,更需要一場突圍的,似乎是百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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