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獨立電影的由來及發展

cathayplay藝術電影 發佈 2020-05-08T05:30:41+00:00

中國獨立電影的發展和「城市代」導演的崛起密切相關——所謂「城市代」,是20世紀90年代後才出現的導演群體,目前學術定義上,對這代電影人的稱呼很多,有稱其為「第六代」的,也有說是「後五代」或者「先鋒電影人」的。


「中國獨立電影」


中國獨立電影的由來


中國獨立電影的發展和「城市代」導演的崛起密切相關——所謂「城市代」,是20世紀90年代後才出現的導演群體,目前學術定義上,對這代電影人的稱呼很多,有稱其為「第六代」的,也有說是「後五代」或者「先鋒電影人」的。


之所以偏向於叫他們「城市代」,是因為20世紀90年代後,逐漸加快的城市化發展進程,使得更多關注底層人民、社會發展矛盾現狀的「獨立電影」受到關注。


導演賈樟柯


中國獨立電影的崛起就是從這些「城市代」導演開始的。一開始,這部分導演多是從拍攝先鋒姿態的地下電影起步,而後逐漸藉助國內或海外的資金,轉變為獨立製作,通過一些紀錄短片來吸引國外電影節的,這類電影人被廣泛關注的有很多,比如賈樟柯、張揚、張元等。他們和前幾代導演的主要區別在於:拍攝的純農村題材減少、純主旋律題材減少,作品多帶有「藝術片」的頭銜。


導演張元


這些城市代導演很多都游離在中國電影體制之外,在制度和資金方面也比較脫離主流,所以初步具備了「獨立」的性質,比如:他們的一些作品無法通過國內審查,無法在國內正常渠道發行,更不能在院線公映,處於某種「非法」或者「被禁」的邊緣狀態,所以還屬於「地下電影」的範疇。


另外就是他們出道初期的資金多來源於國內私人、或者國外公司的投資,而且往往資金很少。(當然,90年代後期隨著電影體制的改革,還是有一部分獨立電影被體制接納,「地下」導演也轉為「地上」,被小眾群體慢慢熟知了。)


「中國獨立電影」


中國「獨立電影」的概念和西方的區別


中國的「獨立」概念和西方一直不同,在西方國家,「獨立製作」一般是相對於時代華納、哥倫比亞之類的好萊塢大公司製作而言的一種影視生產模式,這種「獨立」是相對於資本集團的獨立。


但是在中國,「獨立製作」是和「行業體制內製作」相對的一個概念,這種「獨立」是相對於體制和審查制度的獨立。


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說的「中國獨立電影」,也可以狹隘的認為就是沒有經過廣電審批、沒有進入主流市場和主流傳播渠道的影視作品。


比如中國獨立電影的開山作,一般公認是吳文光1990年出品的紀錄片《流浪北京》。還有比如張元1989年的處女作《媽媽》,就是在沒有經過有關部門的審批的情況下,參加了近百個國外的電影節,獲得了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柏林電影節等國際獎項後,因為違反國內法律法規,被廣電處罰的一部獨立電影。


張元《媽媽》海報


所以中國許多優秀獨立電影,一般都經歷過:「自籌資金——獨立於體制——出國參賽獲獎——國內未獲得放映許可或被處罰」的循環。


當然這種「獨立」的狀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城市代導演很多都游離在體制邊緣,比如姜文、田壯壯,這些導演一般還是被認為是體制內的電影人,但他們也偶爾因為一些作品的拍攝,令自己又轉入「地下」,成為獨立電影人的一份子。


所以在中國,「獨立電影人「這個身份不是永久的,是非常短暫並且隨時可以更替的,審查制度的寬鬆、緊湊,就可以讓信》游離於體制內外,甚至我認為到底要不要「地下」,還是到「地上」來賺點錢,都是這些城市代電影人可以主動做出的選擇。


其實中國的「獨立電影」概念,在本質上就和西方不同,也沒有長久的「獨立電影製作模式」之說,甚至所謂的「獨立電影人」身份也是可以根據作品轉換


「中國獨立電影」


中國「獨立電影」的發展與變化


自2000年後,隨著網絡媒體的逐漸興起,國內獨立電影的創作環境和發行空間,還是有很大變化的。


比如:早期傳統的「反映社會矛盾」、「與體制抗爭」的「地下」符號,在獨立電影模式中已經慢慢消失。現在的所謂獨立電影,更多的是和民間、民營、私人作坊之類的概念聯繫到了一起,比如很多網絡上傳播的微電影、紀錄短片、影像工作室的作品等,都可以歸為獨立電範疇。


所以現在隨著網絡媒體、自媒體的發展,中國的「獨立電影」概念,已經越來越向西方的獨立概念靠攏了。這些新興的中國獨立電影,一般分成以下這些種類:


一部分是作為行業體制內作品的補充,基至可以與體制內的生產方式合作,然後通過各種渠道傳播。(比如體制內拍攝了某個電影、某個劇,然後我拍了關於這個劇的幕後製作花絮,製作成了一系列「揭秘XX拍攝背後」的紀錄片、微電影,然後在網絡上傳播)。


一部分是作為一種民間文化形式,在非主流的渠道中小範圍流通。(這個範圍就很廣,很多自媒體公眾號、私人小作坊都可以製作、輸出:比如很多微電影、小短片,網絡小電影等。)


還有一部分是作為一種多元文化,進入了國際文化交流的渠道。


如果一定要總結一下這幾十年來,中國獨立電影的變化,是更加多元化、市場化了,概念上也更西化了,相比之下政治立場則淡了很多。


「中國獨立電影」


獨立到底意味著什麼?


「獨立」意味著一種藝術自主性。一方面,可以獨立於中國體制內的政治立場進行創作,一方面,可以獨立於資本集團和市場進行拍攝。


通俗的說就是我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我任性,你管不著。當然這種藝術自主性是相對的。首先必須不差錢,有錢才能任性,否則拿了誰的投資,就要幫誰表達訴求,這個是可以理解的。其次必須有不討好市場和觀眾的一顆傲嬌的心,凡是想要追求名利的,藝術自主性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獨立」這個概念對於電影創作者來說,到底好不好?這個很難定論。


註:本文文獻部分選自許維賢《華語電影的說法和起源》,《華語語系社群在新加坡》知乎:錢大餅無餡兒,扭蛋機的關於「獨立電影對觀眾意味著什麼的回覆」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