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作為後涼的開創者,如何讓帝國延續下去,是他的責任所在

蕭家老大 發佈 2020-05-16T09:13:50+00:00

呂光作為後涼的開創者,如何讓帝國的生命延續下去,是他的責任所在。為此,他也做了不懈的努力,退位為太上皇,就是最好的證明。

呂光作為後涼的開創者,如何讓帝國延續下去,是他的責任所在

呂光作為後涼的開創者,如何讓帝國的生命延續下去,是他的責任所在。為此,他也做了不懈的努力,退位為太上皇,就是最好的證明。太子呂紹還很年輕,能否駕馭應對複雜的局面,還是個疑問。他要不遺餘力的培養鍛鍊他。為了給呂紹營造一個寬鬆的政治環境,呂光臨終前,對人事做出了如下安排:任命庶長子呂纂為太尉,統帥三軍。另一個兒子呂弘為司徒,掌管朝政。軍政分開,相對獨立,有兩個哥哥輔佐,呂紹這皇帝當的就不會感到太吃力。

就能力來講,呂紹遠不如呂纂和呂弘。但呂紹是嫡長子,呂光立他,也是出於穩定人心的需要,後涼後期已是繁華落盡,再也禁不起什麼折騰。呂光特別交代呂紹,「恭己無為,委重二兄」,當皇帝做做樣子就行了,甩手掌柜,落個瀟洒。這也是出於保護呂紹的目的,將權力下放給他的兩個哥哥,在兄弟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這樣的安排可謂用心良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他們「兄弟緝穆」,共同構建和諧後涼。然而,事與願違,呂光最不願看到的「內自相圖」(見《晉書》,在他死後還是無奈的上演了,而且很激烈,很血腥。

皇位的繼承問題,一直是宮廷政變的導火索。如果是競爭上崗,當時後涼的奪標熱門應該是呂纂。呂纂是呂光的庶長子,歲數比呂紹大,「功高年長」,也是呂光諸子中立功最多、威望最高的一個。呂紹其實也感覺各方面都不如他這個哥哥,所以在呂光死後,曾「以位讓之」(見《晉書》)。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故意抬高呂纂的做戲,總之,呂紹既表現了他的謙卑,也表現了他對哥哥的尊重。如此大度而又推心置腹,反叫呂纂感到不好意思,心裡也能稍稍平衡,不至生出異心。如果呂光就這兩個兒子,相信他們一定會君臣和睦、榮辱與共。可惜的是,在呂光另外兩個兒子的挑唆下,這種暫時的和睦並沒維繫多久,後涼宮廷終於還是釀出了禍端。

與呂纂意見最大的是呂超。他首先發難,挑撥呂紹說,呂纂在父親的葬禮上,「臨喪不哀」、「恐成大變」,父親死了都不疼不癢,如此不孝之人定然十分危險。其實,這是冤枉呂纂了,呂纂當時「排閣入哭,盡哀而出」,還是非常悲傷的。呂超這樣說,無非就是雞蛋裡挑骨頭,為達到除去呂纂的目的,找個噱頭和茬口而已。按說都是親兄弟,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啊?問題就出在呂超是個十分要強的主,而且好大喜功,呂纂的風頭蓋過了他,讓他心裡很不爽。但這話是上不得台面的,他總不能說呂纂「統戎積年,威震內外」,我很嫉妒他吧?顯得也忒沒水平了不是?這種因妒火而產生的憤恨是極其可怕的。呂紹接見呂纂時,呂超在一旁「執刀侍紹」(見《晉書》),怒視呂纂,就可見一斑。

應該說,呂纂最初並沒有反意。他是一介武夫,其「少便弓馬,好鷹犬」(見《晉書》),從小就是喜歡武力,帶兵打仗是把好手,但卻沒有太多的心機和謀略。在性格上,他屬於那種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說了就忘。他最終因為一句氣話而招來了殺身之禍,就是最好的驗證。性子直正自然是好事,但這種人也有個缺點,就是特別容易衝動。呂纂受著呂超的夾板氣,本來就很憋屈。可巧,呂弘又給燒了把火,這下呂纂想不反都不行了。

司徒呂弘和呂紹的意見,純屬一種心勁的較量,積蓄日久,絕難調和。原來,早年呂紹曾經走失過,呂光就想立呂弘為太子,可是後來又找到了呂紹,也就沒呂弘什麼事了。呂弘的皇帝夢一下子被澆滅,由此「有憾於紹」,把氣全憋在了呂紹身上,呂紹當皇帝讓他很不舒服。所以呂弘不斷挑撥呂纂,說你「威恩被於遐邇」(見《晉書》),這皇位本就該是你的,呂紹何德何能,能和您比呀。呂纂脾氣一上來,又想到了呂超的夾板氣,終於下了決心,和呂弘一起發動宮廷政變。最後結果:呂紹自殺,呂超出逃,呂纂當了皇帝。

矛盾總是在變化的,一個問題的解決,並不代表了問題的結束。對於呂纂來講,呂超的問題沒了,呂弘的問題又來了。呂纂和呂弘的聯合,本就是雙方利益的驅動,呂弘為泄一己私憤,呂纂為了當皇帝。當各自的目的全都實現後,這種聯合就會變得蒼白乏味。特別是呂弘,折騰半天,僅僅是出了口氣而已。呂弘內心的真實目的,還是想自己當皇帝,而把呂紹拉下馬,自己仍舊沒能如願。這下,他對呂紹的不滿,猶如風向標一般,轉向了呂纂。

呂纂也曾效法呂紹,禮貌性的讓位給呂弘,呂弘心裡想的很,但卻不敢接受。因為那樣一來,自己的私心便如同置於陽光下暴曬。想而不能達,也不能說,大概是一個人最難受的事情,呂弘內心的矛盾可想而知。而呂纂呢,自己能當皇帝,呂弘是立有大功的,所以不能不有所表示,於是封呂弘為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錄尚書事,給了他兵權。如此委以重任,並非出於呂纂本心,其心裡實是「深忌之」(見《晉書》)。兩人的這種矛盾積蓄到一定程度,也就理所當然的爆發了。呂弘終於二次起事,最後被呂纂誅殺。

呂纂謀反也好,誅殺呂弘也好,應該說都不是出於本意。比起那哥幾個,呂纂應該夠得上一條有情有義的漢子。宮變時,呂纂曾被左衛將軍齊從砍傷了額頭,呂纂不但沒記仇,還「善遇之」;呂弘反叛他,他一怒之下,對呂弘的住所東苑,「縱兵大掠」,並「以東苑婦女賞軍,弘之妻子亦為士卒所辱」,表現出其獸性的一面。但當下屬勸阻他,說呂弘篡逆,罪在當誅,但他的妻子何罪之有?那是你的弟媳婦啊,你幹嘛讓士兵去糟蹋她們呢?呂纂聽後立刻「改容謝之」(見《晉書》),還厚撫呂弘的家屬妻女。這些例子,都能看到呂纂仁義和人性的一面。

凡事都有兩面性,你的仁義未必就能得到對方的認同。比方說呂超,呂纂對呂超還是顧及手足之情的。呂超容不下他,千方百計想除掉他,結果呂纂當上皇帝後,不但沒殺呂超,還派人把呂超找了回來,官復原職。夠仁義吧?然而,他無論如何不會想到,他的這個大度的善意之舉,卻最終讓他搭上了卿卿性命。

要說這個呂紹,也確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性情上,絕對屬於那種狂放不羈、無組織無紀律的。他在沒有請示匯報的情況下,擅自攻打境內的鮮卑人思盤的部落,思盤惹不起,就派遣弟弟乞珍到呂纂那裡告御狀,尋求組織解決。呂纂於是招二人入朝問話,並訓斥呂超,說「要當斬卿,然後天下可定」。你怎麼老惹事,也不匯報,把我當什麼了?看來只有殺了你,天下才能安定。呂纂說這話,無非就是武夫之語,就像兩個鬧彆扭的人,氣頭上大叫我非殺了你不可,其實是一種心情的宣洩,並不一定會做出實際的行動。

按說,呂纂這樣做一點錯也沒有,一來是嚇唬嚇唬呂超;二來也好堵堵思盤的嘴。就像孩子在外面惹了事,人家找上門來,大人總要訓斥自己的孩子一番。但儘管嘴上罵的厲害,其內心還是向著自己孩子的。呂纂也是一樣,僅僅是罵了呂超幾句而已,並沒有其他進一步的懲罰措施,事後,呂纂還專門設宴款待了二人。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呂纂說說就忘了,這呂超可是真往心裡去了。在宴席上,呂超和哥哥呂隆這哥倆就一個勁的向呂纂勸酒,把他灌醉了。呂纂借著酒勁,就想搞點娛樂活動,帶著呂超呂隆哥倆乘車去遊玩,結果走到僻靜處,呂超一劍就把呂纂給殺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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