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失蹤20年」的神作,今天終於網盤見

電影集中營 發佈 2020-05-19T02:27:28+00:00

不瞞你們,國產電影有部神作一直被業界津津樂道,不少人久仰大名卻沒機會看到。早在執導《羅曼蒂克消亡史》之前,程耳就憑藉這部畢業短片在1999年首屆獨立影像展上技驚四座、一鳴驚人。

有生之年,竟然等來了傳說中的片源。

廠長有點興奮。

不瞞你們,國產電影有部神作一直被業界津津樂道,不少人久仰大名卻沒機會看到。

就在最近,它神秘的面紗終於揭開了— —

犯罪分子 (1999)

看海報就知道,年頭不短。

這是導演程耳1999年自編自導自己剪接的電影短片,也是他的畢業作品。

時長31分鐘,傳說是北京電影學院史上最好的學生作業。

早在執導羅曼蒂克消亡史之前,程耳就憑藉這部畢業短片在1999年首屆獨立影像展上技驚四座、一鳴驚人。

之所以今天才能網盤見。

一方面,因為是膠片拍的,技術原因所限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在電影學院的拉片室才能看。

另一方面,這種結局的影片絕無任何過審的可能性。

兩位主演咱們也都熟悉,徐崢、黃奕

那時的徐崢有頭髮,剛畢業幾年,滿腔抱負卻一直寂寂無名,不似今天90億票房影帝這般風光無限。

一直到拍完這部短片的第二年,他才因古裝神話劇《春光燦爛豬八戒》中豬八戒一角走紅。

坦白說,要是當時更多人先看到這部《犯罪分子》,徐崢也許不會被低估這麼多年。

而那年的黃奕,也是真的清秀可愛。

這樣看似隨意的倚靠張望,就是撲面而來的空靈感。

同《我不是藥神》一樣,徐崢在這部影片里演的也是一個不得志的小老闆胡天。

他有一家攝影店,日常生意慘澹。

母親治病需要一大筆錢動手術,弟弟還是個學生,女朋友小張(黃奕飾)也無能為力。

他整日愁眉苦臉,到處借錢想辦法。

眼瞅著手術日期一天天逼近,胡天內心愈發焦急,絕望之際,他意外撿到了一筆巨款。

沒有過多猶豫,他用這筆錢幫母親治病,而自己卻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故事聽起來不複雜,但信息密度高,短短半個小時就建立起了一副生動的底層人物群像。

為母親籌錢的胡天,妥妥的痞子英雄。

一人扛起全家,忙完店裡的日常,就是在家和醫院兩頭跑。

給母親送飯,照顧上學的弟弟,就連弟弟受欺負,他這個當大哥的也絕不讓弟弟受半分委屈。

看到店門口的報攤被燒,他二話不說幫人家出頭。

穩重可靠有正義感,這人沒說的呀。

可這世上哪有什麼完美的人呢?

用現在的話來講,胡天就是一渣男。

前腳還抱著前女友的照片念念不忘,接著就開始逐個聯繫電話本上的女人們,問她們哪個有時間今晚過來陪自己。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酒店大堂那場偷包戲。

他在那裡坐立不安,一會兒看看周圍有沒有注意他,一會兒又偷偷斜著眼看看身旁的包。

要不要為了家庭犯罪,他進退兩難。

拿了就能救命,不拿我還有什麼辦法,機會稍縱即逝。

慌到跑廁所,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眼神飄忽不定。

經歷激烈的內心掙扎後,重新坐回到沙發處,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手指卻像彈琴一樣動個不停。

再一次察覺周圍沒有異樣後,飛快地拿上包逃離,用那筆錢幫母親交了手術費。

正是這場戲,最大化促成了胡天這個角色的真實和鮮活。

胡天的弟弟胡地,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內向,寡言少語。

正是哥哥胡天找女人回來把他支開的那些夜晚,幫他開啟了對兩性世界的認知。

電視上一閃而過的美女,臉都沒露,只是扭動了下雙腿的畫面,他看得聚精會神。

胡天怎麼也找不到的母親的髮夾,最後竟然是在他的床上找到的。

看似不經意的小細節,胡地這個人物角色一下子就立起來了。

還母親那個再普通不過的髮夾,又是她重病纏身也念念不忘的牽掛。

這髮夾是誰送給她的?又什麼樣的故事?亦或者她其實在懷念著誰?

胡天母親的人物性格,也借著這個髮夾凸顯了。

你看,單單這麼一個小道具就在無形之間塑造了兩個角色,精細不精細?

人物刻畫得立體,懸念營造得也很棒,借著市井化的生活場景,故事在不經意間反轉。

尤其有兩處細節的處理,廠長忍不住拍手叫絕。

一處是胡天店門口的報攤。

那個小報攤之前有人鬧過事,對方二話不說澆汽油,一把火把報紙都燒了。

胡天看到這一幕,當時就用照相機拍下來了。

等到報攤老闆報警,警察過來調查時,胡天拿出洗好的照片作為證據,幫了報攤老闆一把。

胡天犯事後,包括醫生護士在內的很多人,都在竭力幫他逃跑。

偏偏是這個他幫過的報攤老闆,倒打一耙,把胡天在醫院的消息告訴了警方。

從情義的角度出發,這是恩將仇報,赤裸裸的背叛。

從法律的角度出發,又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明明是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立場評判,是非對錯就有天壤之別。

現實世界的複雜,哪裡是能用好壞善惡這四個字就能輕易定性的呢?

另一處就是胡天逃亡時的那抹笑容,太諷刺了。

不難發現,被現實逼入死角的他,面對著生活的一地雞毛基本上沒有笑過。

大多數時間都是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解決母親治病的問題後,他終於得以喘息,輕裝上路。

即便成為一個犯罪分子,那份亡命天涯的漂泊,到底比不得深陷生活泥淖的愁苦。

生活太尼瑪憋屈了,能不能讓我先過了這關,其它的以後再說。

乍看之下平平無奇,《犯罪分子》實則就是這樣一部值得反覆咂摸的作品。

也許相比如今的許多大片大製作,它很簡陋,甚至個別地方略帶突兀。

但你要想想,這部30分鐘的短片可是拍攝於1999年,當時的程耳還只是個學生。

主演黃奕不久前曾發文講述過《犯罪分子》拍攝的幕後。

她形容《犯罪分子》是一群帶著夢想的孩子,完成的一個畢業作品。

那時的他們,只是一群窮學生。

取景都是在自家弄堂附近,每一次拍攝都要量著膠片的長度,每一次演戲都要掐著表,不允許有第二次表演。

在這樣拮据的條件下,他們奉獻了一部最純粹的作品。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部無需審查的學生作品,這種創作空間上的包容和自由,正是《犯罪分子》最珍貴之處。

如果擱到今天,它一定逃不過胡天被逮捕的結局。

這也是現在很多電影作品,很多大導演直到今天也無法逾越的一道高牆,現實又無奈。

我想,這才是傳說存在的真正原因— —

就讓它成為一盞明燈,照亮曾經被遺忘的夢想,照亮後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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