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君臣博弈:締造盛世輝煌,卻爛泥扶不上牆,沉底淪為帝國陪襯

資深人士說文史 發佈 2020-05-23T11:11:14+00:00

然而,過度龐大的權力會帶來負面的影響,例如:相權會影響皇權,而導致朝綱混亂,這是歷代君王最忌諱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廢除宰相這一職位,畢竟皇帝是世襲而來,皇帝的選擇範圍就十分的窄。

宰相在歷朝歷代都是一個十分特殊而重要的職位;能掌握宰政大權的官員都是王朝權力的巔峰。然而,過度龐大的權力會帶來負面的影響,例如:相權會影響皇權,而導致朝綱混亂,這是歷代君王最忌諱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廢除宰相這一職位,畢竟皇帝是世襲而來,皇帝的選擇範圍就十分的窄。

而宰相不一樣,宰相是從文武百官和天下士子中,選拔出最優秀的治理國家的人才,相比較之下,擁有宰相的王朝往往鼎盛時期更多;那麼既然無法廢除宰相,就只能夠壓制宰相的能力,而歷朝之中,唐朝壓制宰相的力度是最大的。面對權力巨大的宰相,唐朝統治者是如何壓制和弱化宰相的權力?

「群相制度」一定程度產生牽製作用

唐朝的國家政治體系大致是傳承了隋朝的制度,這也是因為隋朝的官員制度不僅完善,並且還特別的出色;那麼唐朝的「群相制度」是什麼樣的呢?我們拿唐初來講,唐高祖李淵建立唐王朝之後,對於宰相權力的人選由一個變成了四個,這就是唐朝最初的「宰相」制度。李世民、裴寂、竇威、劉文靜四個人成為了大唐王朝權力中樞。

其實如果唐高祖李淵,沒有經歷玄武門之變後的喪子之痛,那麼李淵或許是中國最舒服的皇帝,因為絕大多數政事都是下面四個「宰相」聯合決定,李淵只是起到一個批閱作用。這就是初唐時期最先施行的群相制度。

到了後來,「群」相制度:一直沿用,甚至一個皇帝執政年間,光是「宰相」人選都換了上百人,上百人並不是說是一個職位的變動,而是四個職位的變動,這樣比較而來,唐朝群像制度還是十分不錯的。

  • 文臣壓制不住武將,節度使制度促使割據軍閥

唐王朝對宰相的權力是有一點的限制的,首先是「群」制度直接將相權一分為四,接著就是皇帝掌握統籌權,並且通過權力制衡的手段來平衡四相的關係,這就一定程度防止了文官集團中,某一派一家獨大的局面。正是這種「群相」制度的存在,使得君臣博弈在權力中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而文官集團的強大則有效地監督和制約武將集團,宦官集團尚未崛起,在這種情況下君王和臣子們共同締造了大唐盛世。

而大家在翻閱唐史,都能夠發現,唐朝內部的混亂大多是來源於武官,這就是唐王朝施行「群相制度」帶來的弊端,文官集團勢力被瓜分太厲害,導致了文臣無法對武將集團造成較大的壓制,而唐朝的節度使制度,又帶給了武將們一方軍政大權,一來一去,武將的勢力水漲船高,而文臣的勢力只能夠處理國家大事,卻沒有任何權利去管理武將。

凡是出現的弊端必定是積怨已久,唐朝高宗、武后、中宗、唐睿宗和玄宗時期,相權開始膨脹,這就是因為長期壓制和削弱相權帶來的惡果,特別是玄宗時期,宰相和皇帝私底下對抗十分的劇烈,甚至連太子李亨都不敢插手二權之爭。

群像制度主要的官員是尚書令(後左僕射)、右僕射、內史令(後改中書令)、侍中。而對這四個職位的區分,許多史學家普遍認為侍中和中書令是真正的宰相,而左右僕射亦嘗為宰相,這樣高下之分就十分清晰。

尚書左右僕射逐漸退出政治舞台

如果說,「群」相制度一定程度上,是制約和削弱相權的隱晦做法,那麼廢除尚書左右僕射的做法,無疑是正大光明的削弱相權;雖然說,四個官員可以達到相互制約的作用,但是不管如何削弱,相權依舊是龐大的存在,也是影響皇權的潛在威脅。

唐太宗年間就遇到被群相聯合壓制的局面,這也使得唐太宗李世民下定決心直接和宰相開戰,在貞觀元年,李世民就找藉口說長孫無忌是國舅,不適合擔任要職,直接就廢掉了長孫無忌的僕射位置。

而長孫無忌被廢之後,僕射位置一直是空缺,朝中的官員都眼巴巴的看著誰能夠登上這個位置,可是空缺了近三年時間,李世民就是不提這件事,後來李世民讓房玄齡當上了僕射,這才補上了空缺。

但這時候的僕射職能已經發生了變化,相權逐漸朝向尚書省偏移,並且許多大小事務都是由尚書左右丞統領負責,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才向僕射匯報,這相當於廢掉了僕射在尚書省的權力,這也是李世民的想法,尚書省就應該和僕射區分掉,不能夠讓這些人搞到一起,不然不好管理。

而到了貞觀年間17年後,當時的右僕射高士廉卸任之後,李世民索性就廢掉了右僕射,也因此貞觀年間再無右僕射的職位,我們可以看作,僕射也就從宰相的行列里被剔除了。後來高宗李治繼位後,雖說僕射這個職位重新啟用,但很顯然的這個位置已經和相權漸行漸遠了。

而這時候的宰相之權集中在中書省內部,也就中書令和侍中兩人把控,那麼問題就來了,失去了左右僕射這個群相限制,只留下中書令和侍中,他們的權力是否過度膨脹了?這還真不是,廢掉僕射一職位之後,皇帝們也開始對中書令和侍中下手。

中書門——群相制度最後的輝煌

唐朝失去了左右僕射,但卻贏得了政治平衡,中書門下就成為了大唐王朝名副其實的權力中樞,我們可以講在皇帝對僕射下手的時候,那段時期是「群相制度」最後的輝煌,也是中書門下最後的輝煌。

例如在唐玄宗李隆基年間,李隆基就讓中書令和侍中,在擔任宰相之職的同時,又讓他們擔任其他的職務,這就是多位限制,通過讓「宰相們」多兼職的方式,既能夠達到分化宰相的精力和權力,又能夠讓皇帝更好的把控朝廷政局。可以講,開元年間的前中期階段,是整個大唐王朝皇權最為鼎盛的時期,皇帝換相十分的容易;後來,隨著安史之亂的爆發,玄宗退位,兒子李亨繼位,繼位後的李亨把希望都寄託給中書門下,就是後來的中書門下平章事。

這個職位就是後來的宰相繼承者,不過同平章事是一個職位,卻是多人掌控,意思就是說中書令和侍中這種職位上面還帶著一個職位,那就是同平章事,你只有獲得平章事,你才是正兒八經的宰相。

同平章事——唐宰相制度的輓歌

後來,皇帝們相繼開始壓制中書令和侍中,並且一步步地將其架空,這兩個職位開始變成了一些功臣擔任的虛職,而真正的相權掌控,還是同平章事,所以中唐之後,宰相就是「同平章事」;而群相制度的輝煌也持續到玄宗末期就已經徹底淪落了。

唐王朝的覆滅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一定程度是因為過分的壓制相權,這導致了皇權過於集中,而晚唐的皇帝昏庸者居多,並且極容易被功臣、節度使給控制,安史之亂之所以會爆發,這與安祿山、史思明擁兵自重,出現暫時權力監管真空有關。

凡事都是兩面性,朝堂中宰相被削弱壓制,那麼帶來的結果就是武將勢力的雄起,晚唐其實全國各地的節度使大權在握,而皇帝們的眼光,依舊還集中在朝廷這一畝三分地之上,沒有了相權強力限制,節度使依舊成為了晚唐心腹大患,並且已經完全成為了氣候。

節度使崛起——唐朝盛極而衰

曾一度節度使們控制的軍隊占大唐整體軍隊的7成,這樣的數據是極為恐怖的;還是有一些皇帝發現了節度使權力過大,於是乎開始授權給宦官,就是所謂的樞密使;不過唐朝的宦官好像不怎麼爭氣,出不了趙高、魏忠賢這樣的大閹。唐朝軍隊中盛行的統帥和監使,統帥就是正經的節度使,而監使就是宦官,這樣的制度,導致了唐朝的節度使,十分厭惡宦官干預軍隊。

而晚唐時期,國家腐敗,皇帝昏庸,已經不復當年太宗、玄宗時期的輝煌,皇帝們也沒那個能力限制諸方,於是節度使、宦官樞密使和宰相同平章事,互掐成為了晚唐常見的朝政風波,同平章事在風波中占據上風,那麼朝廷會一定程度上相權高漲,樞密使在風波中占據上風,那麼在軍隊和朝廷中會增進控制力。

但是,節度使一旦占據上風,那麼帶來的後果是不可限量的,節度使叛亂是晚唐最害怕的事情,人稱「小太宗」的唐憲宗時期,在他之前唐朝已經被節度使給牢牢的控制著,憲宗通過多方改革,終於搶回了唐朝的軍權,這段時期也是晚唐時期最後的曙光,不過憲宗大力扶持的同平章事,卻爛泥扶不上牆,長期的壓制導致了文臣們,已經失去了當初初唐時期進取的銳氣。

結尾

唐憲宗是下了一盤大-棋,而接棋者不是憲宗後繼者,而是宰相們,如果宰相們能夠接住憲宗的權力,那麼大唐氣數還能夠延續多年,如果接不住,那麼大唐將會徹底被節度使給架空;結果很悲劇,唐憲宗一死,同平章事就被太監樞密使和節度使雙重打壓大唐王朝的宰相制度也徹底的淪為陪襯。

縱觀歷史,客觀地說,唐朝盛於宰相,敗也於宰相;因此,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不僅是要保持權力平衡,更是要側重一些制度(相權)的建設,因為相權可以讓文官、武將、宦官相互制衡,其實是皇權的一道保護屏障,有這個屏障則唐朝至少保證不會那麼容易覆滅。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