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多喜歡薛寶釵?不惜讓她與賈寶玉獨處,卻被林黛玉捉了現行

君箋雅侃紅樓 發佈 2020-05-24T12:36:59+00:00

若叫人說出一個不好字來,我們不用說,粉身碎骨,罪有萬重,都是平常小事,便後來二爺一生的聲名品行豈不完了,二則太太也難見老爺。

襲人是賈寶玉身邊第一丫頭,也是賈寶玉身邊的貼身保姆。李嬤嬤漸漸退休,襲人的職責不光照顧好賈寶玉,還要督促寶玉行為,不能看著他走歪路不學好。


(第三十四回,襲人對王夫人說)「二爺將來倘或有人說好,不過大家直過沒事;若叫人說出一個不好字來,我們不用說,粉身碎骨,罪有萬重,都是平常小事,便後來二爺一生的聲名品行豈不完了,二則太太也難見老爺。俗語又說『君子防不然』,不如這會子防避的為是。」

襲人真心實意為了賈寶玉好,說話也都在情在理。她跟在賈寶玉身邊,什麼事都看在眼中。賈寶玉與林黛玉日漸親厚,乃至有了感情,襲人早都看在眼中,急在心裡。

現代人看寶黛愛情很美好,二人真心實意且發乎情止乎禮,但古人不是如此認為。

古人眼中的男女之情被嚴苛的稱為「丑禍」「不才之事」。與現代人認為的亂倫大罪沒什麼區別。寶黛愛情並不被世人接受,也不符合世俗禮法。


第三十二回襲人聽見賈寶玉向林黛玉「訴肺腑」,被一番話直接嚇哭了,才有第三十四回賈寶玉被打後襲人向王夫人進言之事。

襲人不放心,也是賈寶玉行事不守規矩的原因。

(第二十一回)一語未了,只見襲人進來,看見這般光景,知是梳洗過了,只得回來自己梳洗。忽見寶釵走來,因問道:「寶兄弟那去了?」襲人含笑道:「寶兄弟那裡還有在家的工夫!」寶釵聽說,心中明白。又聽襲人嘆道:「姊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禮節,也沒個黑家白日鬧的!憑人怎麼勸,都是耳旁風。」寶釵聽了,心中暗忖道:「倒別看錯了這個丫頭,聽他說話,倒有些識見。」

賈寶玉貪圖和林黛玉史湘雲親近,大早上起床就跑到黛玉房中,是少年人常有之情。


不過男女有別,跑來堵著沒起床的女孩子,又讓史湘雲幫忙梳頭,都是古人要避諱的「男女之防。」

襲人因此生賈寶玉的氣,與薛寶釵抱怨,是她做大丫頭的本分。

不過,此事襲人也有雙重標準,她不認同賈寶玉與林黛玉有私情,遇到類似情況發生在薛寶釵身上,她又有意放寬尺度,不說什麼「分寸禮節」了。

(第三十六回)襲人道:「今兒做的工夫大了,脖子低的怪酸的。」又笑道:「好姑娘,你略坐一坐,我出去走走就來。」說著便走了。寶釵只顧看著活計,便不留心,一蹲身,剛剛的也坐在襲人方才坐的所在,因又見那活計實在可愛,不由得拿起針來,替他代刺。

襲人明知道自己一走,薛寶釵和賈寶玉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仍舊拋下薛寶釵一走了之。


她說脖子酸什麼是託詞,想要方便下是真。可總也沒有扔下薛寶釵和賈寶玉自己跑出去的道理。

從襲人生氣賈寶玉與林黛玉史湘雲過從甚密,到放任薛寶釵與賈寶玉共處一室,襲人心中偏私之情昭然若揭。

「徇私」必然「枉法」!作為衛道士一般的襲人也不能免俗。薛寶釵在她心中定義為守禮守節的典範。她主觀認為寶釵偶爾與賈寶玉的接觸不可能有違背禮教之事。殊不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足以生出無數口舌,一樣會危及賈寶玉和薛寶釵名譽。


(第三十六回)林黛玉卻來至窗外,隔著紗窗往裡一看,只見寶玉穿著銀紅紗衫子,隨便睡著在床上,寶釵坐在身旁做針線,旁邊放著蠅帚子,林黛玉見了這個景兒,連忙把身子一藏,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招手兒叫湘雲。湘雲一見他這般景況,只當有什麼新聞,忙也來一看,也要笑時,忽然想起寶釵素日待他厚道,便忙掩住口。

襲人不管是否有意,的確為薛寶釵和賈寶玉創造了獨處機會。誰想被林黛玉和史湘雲看個滿眼。「捉了現行」,好在二人不能對外宣揚。不然薛寶釵丟人可大了。可見古人謂「小人難養」。襲人到底是個奴才(小人),短視做事不全面。

所以,襲人是賢人卻不是完人。她的私心難免雙重標準。

她認為薛寶釵與她一樣真心希望賈寶玉好,對賈寶玉的人生有規劃指引作用。就可以適當放寬標準,自認為一切在「禮」的範疇內就可以任意作為,即便她與賈寶玉偷試。


反之,林黛玉、史湘雲慣於和賈寶玉玩笑無忌,被她認為是「越禮」的,就成為需要抨擊和防範的對象。

襲人犯了「律己以寬待人以嚴」的思想偏差。也是人之私心在所難免。就算賢良如她,亦不可免俗。而襲人的思想本就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價值觀。襲人一個丫頭沒什麼,王夫人等如此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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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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