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油輪「森林」號進入委內瑞拉領海。|路透社
第三艘伊朗油輪「矮牽牛」號抵達委內瑞拉港口。| 路透社
而第三艘伊朗油輪「矮牽牛」號也於當地時間27日抵達委內瑞拉領海。
「森林」號和「矮牽牛」在航行過程中均未遭遇美軍此前聲稱的攔截。
根據當地媒體報導，伊朗此次共派出5艘油輪，向委內瑞拉提供153萬桶汽油、相應化學試劑和零部件。此前華盛頓曾表示，可能會幹預伊朗違規向委運送石油的航行。路透社上周報導稱，美國「正在研究可能採取的措施」，稱伊朗運送燃料在美國和整個地區看來是「不受歡迎的」。
但事實則是，儘管美軍從伊朗油輪離港開始即動用衛星進行「嚴密監視」，但並未在「財富」號和「森林」號航行的過程中實施軍事干預。目前五艘油輪中的兩艘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剩餘三艘尚航行在大西洋上。
伊朗運油成功，暴露了美國的封鎖並非牢不可破。早在今年4月初，美國就連同巴西、哥倫比亞在委內瑞拉周邊地區，特別是加勒比海沿岸開展了一系列「軍事演習」，並借「禁毒」名義部署軍事力量。然而運油事件似乎顯示美軍設下的軍事圍堵並不能發揮實際作用。
伊朗新聞電視台5月24日報導，委內瑞拉海軍多艘軍艦和戰機近日在本國海上專屬經濟區輪番開火擊沉靶船，警告美艦不許干擾和阻撓向委國運送汽油及相關石油產品的伊朗油輪。正在委內瑞拉附近海域巡航的美軍艦艇編隊被迫讓開航道，對伊朗油輪亮綠燈放行。「財富」號隨後與委內瑞拉護航軍艦會合，並很快抵達加拉加斯港開始卸貨。
對於伊朗向委內瑞拉運油一事，美軍在一系列強勢叫囂後最終未出手干預，客觀上體現了美國在執行對外封鎖時存有諸多顧慮。從影響因素來看，伊朗油輪能順利「過關」，既得益於委伊兩個強勢反美國家產生的聯合效應，也藉助了俄羅斯等外部盟友的支持。
伊朗和委內瑞拉同為遭受美國經濟制裁的國家。一方面，在美國的封鎖下，伊朗的石油難以出口，委內瑞拉則因外資煉油廠撤出鬧油荒，馬杜羅空有黃金無處花，兩國當前的合作方式恰能實現互補。另一方面，委伊兩國對美國均態度強硬。伊朗外交部、軍方和總統府先後發出警告，稱如果美軍敢「侵犯」伊朗在航行和貿易方面的權利，美國在全世界的利益和目標將「付出代價」。正如伊朗媒體所說，德黑蘭和加拉加斯協同一致的強硬舉措讓華盛頓退縮了，委內瑞拉軍艦和戰機的行動，使美國軍艦意識到發生直接衝突的風險達到危險程度，所以在關鍵時刻選擇「放行」伊朗油輪。
此外，俄羅斯等外部力量的支持也增加了美軍行動的顧慮。「今日俄羅斯」電視台援引來自俄國防部高級官員的消息稱，俄方在伊朗油輪危機發生的這段時間通過多種渠道向華盛頓傳遞信息，稱莫斯科決不會對干涉委內瑞拉事務的行為視而不見。委國軍艦進行開火警告的強硬舉措也得到俄方的支持。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委內瑞拉和伊朗初步贏得與美「第一回合」的較量，接下來美軍艦機攔截其他油輪的可能性正在消失。
運油事件中最大的謎團還不是美軍臨陣退縮，而是石油儲備超越沙特的委內瑞拉為何出現了如此嚴重的油荒。
委內瑞拉的油荒，從根源上講與委內瑞拉本國早年的經濟結構有關。查維茲時代委內瑞拉依靠原油出口獲得巨額收入，但收入中的絕大部分均用於社會性支出，較少投入於本國的石油加工行業。而委內瑞拉的石油大多為提煉加工難度較高的重油，對煉油廠依賴較高，這就使得委自身的煉油能力始終未能突破。
在此基礎上，近年來導致委內瑞拉油荒的直接原因，仍是美國的封鎖。川普上台後，為謀求在國際事務中的「突出政績」對委內瑞拉百般圍堵。特別是在對委實行經濟封鎖後，大量外資煉油廠撤離委內瑞拉，導致委國內煉油能力進一步衰退至原來的十分之一以下，導致這個石油大國最終要依賴石油進口。
作者：文匯報駐巴西利亞記者 張峻榕
編輯：沈欽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