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口瘡治不好?分享一個50年前名中醫蔣潔塵臨床醫案,值得細讀

中醫科院博士 發佈 2020-05-28T09:54:28+00:00

1937年畢業於湖北國醫專科學校,從事中醫臨床和教育四十餘年,造詣精湛,學驗俱佳,治病善用仲景方並不乏創見,著有《中醫基礎學》、《方劑配伍的辨證觀點》等。


導讀:口腔健康研習社原創美文第89期

在昨天的口腔健康研習社原創美文第88期文章中,我們解讀了一個根據中醫「正氣在內,邪不可干」理念,應用」扶正不留邪,祛邪不傷正「治則治療口腔扁平苔蘚的天王補心湯經方臨床醫案,今天決定還回到陰虛口瘡的治療上。

只要不是實火口瘡,只要是經歷過纏綿不愈、此起彼伏、疼痛難忍、久治不愈經歷的潰友們,大都經歷過嘗試過很多醫方、去過好幾家醫院都未能治好的慘痛過程。

因為這幾天總有潰友私信問有沒有好的方子介紹,因為這麼長時間總是治不好,太難受了。很遺憾,不從醫不治病,在這方面無能為力。

但自己能把以往治好過類似潰友的醫案分享到這裡,至少能從案例的角度能讓潰友明白,經年虛火口瘡想治好真的不容易。再者,很多潰友的口瘡已經成為實火虛火兼有的症候了呢。

那麼,在今天口腔健康研習社原創美文第89期文章中,就解讀一個著名老中醫四診三易經方,才治好一個陰火口瘡的中醫醫案。

湖北名老中醫蔣潔塵行醫小傳

在解讀這個醫案之前,不得不先介紹下這個臨床醫案的醫生——已故湖北名老中醫蔣潔塵先生。

上面的圖片來源於網絡。

特別想找一張比較清晰的照片放到這裡,很遺憾,這是目前找到的唯一的一張。

已故名老中醫蔣潔塵先生(1918—1982年),生前系武漢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中醫科主任、副教授。1937年畢業於湖北國醫專科學校,從事中醫臨床和教育四十餘年,造詣精湛,學驗俱佳,治病善用仲景方,並不乏創見,著有《中醫基礎學》、《方劑配伍的辨證觀點》等。

聊起蔣潔塵先生的從醫之路,也頗有意思。

據蔣潔塵先生在其文章中介紹,蔣先生自幼多病,早有學醫的念頭,未拜師之前,早在1933年就買來陸士諤編撰的《醫學南針》自學。

陸士諤先生,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他既是小說家又是醫學家,曾拜清代大名醫唐純齋學醫,後到上海行醫。上海行醫期間(並獲得上海十大名醫稱號),還瘋狂的寫小說,將上海十里洋場的醜惡現象寫的淋漓盡致,還曾給名著寫續,最著名的就是《新水滸》。但陸士諤的主要成就還是醫學,就是因為這種亦醫亦文的嗜好,被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評他的作品「皆不稱」。

話題拉回到蔣潔塵先生的學醫經歷,在讀完陸士諤編撰的《醫學南針》之後,又買來該書的後附記之必讀醫書;《內》、《難》、《傷寒》、《金匱》等。

因為沒有得到名醫指點,全靠自己揣摩,所以自覺不得門路。

後來又有機會習讀棄文從醫的中醫學家惲鐵樵的《傷寒論輯義按》和倡導中西醫結合的陸淵雷所著的《傷寒論今釋》、《陸氏論醫集》,因為這些書比較容易讀懂,所以逐漸對中醫有了較深的理解,從而更堅定學習中醫之想法。

不久,有幸考入當時的湖北國醫專科學校就讀,三年後開始行醫。

行醫初始,曾經在一段時間內專攻《傷寒》、《金匱》,並喜歡使用「經方」治病,並對宋代之後的中醫各流派,認為是中醫的倒退,甚至還輕視過中醫溫病學派。

隨著診治的病人多了,經驗也多了,才意識到這種看法是多麼偏激。認識到,不管是經方、時方,都是來自於中醫診療的一線實踐,只要診治得當,都能起到藥到病除的效果。

可是,這個偏見得糾正了,另一個偏見又產生了,那就是只重視臨證有效之方藥,除了特別重視醫聖仲景經外,不是特別注重理論,總覺得重視經方是崇尚質樸,才不屬空談。

後來,和老師及同行接觸多了,並結合自己的實際體會,逐漸理解到理、法、方、藥之間有不可分割的關係。方藥脫離了理法的指導,就不成其為方藥。撇開了理法專講方藥,名日重視,實際上並不成其為重視。從表面上看,這是重實踐輕理論,實際上卻是否定了實踐和理論相互間的辯證關係。

從此以後,蔣潔塵先生在實際行醫中堅定理論與實踐結合,並總結法則。遂成為一代名醫。

下面要解讀的這個醫案,就是蔣潔塵先生在上個世紀80年代的一個臨床醫案。

陰火口瘡牙齦腫的中醫治療三易經方才治癒醫案解讀

這個醫案的患者,是一名53歲男性幹部。

多年以來,有慢性肝炎、膽炎疾病,年前出現白細胞減少(3000左右),血小板也不高。

首診經方:玉女煎加減

1979年去找蔣潔塵先生看病時,症見:牙齦腫脹疼痛,刷牙時少量出血,並時常感到頭昏、看東西模糊不清、口渴欲飲。脈弦細,舌紅苔薄白。

鑒於這種症候,蔣潔塵先生治則定的是:清胃益腎,佐以疏風平肝。

治療方劑:玉女煎加減。組方:鑒於平台限制,如有必要可@中醫科院博士私信獲取。

一周後次診,症見:牙釀腫痛未能減輕,相比於服用前反增加灼痛感,頭昏目糊如前,脈舌無變化。

首診解讀:如果不是蔣先生是名老中醫,患者內服一周後病情不見減輕反而加重,患者通常是不會繼續治療的。

但從患者症候變化和玉女煎加減解讀來看,服用七天後,症狀基本都沒有變化,反而增加了灼痛。蔣先生分析是因為玉女煎加減方顧慮到患者將經年肝膽疾病用藥傷及氣血,所以石膏量僅僅使用了20g的小劑量,擔心量大了寒涼逾甚,導致火熱郁伏,反而不佳。

二診經方:加減地黃方

在上述分析和認知之上,蔣先生治法採用在原方中去除清胃的藥物,而採用《證治準繩》中的加減地黃方,組方可@中醫科院博士私信獲取,出人為治,著重育陰,佐以疏風。

一周後三診,上述所有症狀還是沒有好轉跡象,新增加的牙齦腫疼也沒有減輕,反而在口角新生了口瘡。

這個結果,就是說,第二次用了蔣先生的調理方,病情未有好轉,反而新生口瘡。

這是同一個醫生兩次經方,沒見好轉反而嚴重,如果你曾經有這種情況,當時你是怎麼想的?還會讓蔣潔塵老先生繼續診療嗎?

二診解讀:

第一次7劑玉女煎加減,目的是清氣育陰,顧慮多年肝炎膽炎治療,石膏劑量略小,整體經方是症候未見好轉。

二診時,考慮到患者症候並非陽明實火所致,所以寒涼藥物不宜過用,用方就改成加減地黃方,但是加減地黃方和首診玉女煎加減方一樣,不但未能使病症好轉,反而讓病情有增重傾向。

三診經方:自擬滋陰方

基於上述考量,在擬方加減地黃方時,曾考慮到患者寒涼藥太過,是不適宜的,所以患者甘寒育陰,應該重在滋補,但是加減地黃方仍未能是患者脫離清降案臼,經過仔細分析揣摩後,認為患者的治法治則應該改弦易張,從「陰火」議治。

使用方劑改為滋陰方,組方:可@中醫科院博士私信獲取。

四診:自擬滋陰方續服

一周後,四診,症見牙齦腫痛明顯減輕,口瘡徹底痊癒。所以讓患者繼服六劑,用以鞏固療效。

四診解讀:

這個男性患者牙齦腫痛、陰火口瘡治療,經過四次診療,所用經方更改三次,最後才施方以陰火辯證施治,方從干溫,佐以咸寒,才去的良效,終至痊癒。

作為醫生和患者都特別感到欣慰。

深度解讀蔣潔塵治療陰火口瘡三易經方中醫道理

中醫金元四大家之一、中醫脾胃論創始人李東桓在《脾胃論·飲食勞倦所傷始為熱中論》中論述到:「脾胃氣衰,,元氣不足,而心火獨盛。心火者,陰火也,起於下焦,其繫於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包絡之火,元氣之賊也。火與元氣不兩立,一勝則一負」。

清代醫學家尤在徑,在所著《金匾翼》一書中,提出了攻、消、和、補、溫、清、潤的"治痰七法"。在談到

尤在徑在《金醫翼》一書中論述《聖濟總錄》時說到:「《聖濟》論口瘡,有虛有實,實者清之,虛者溫之」(按實指熱,虛指寒),最為明析。然二者之外,又有腎虛火動一症,而腎虛之疾,又有二端:一者腎臟陰虛,陽無所附,而遊行於上者,宜六味之屬,壯水戀火;一者腎臟內寒,陽氣不發其宅,而飛越子上者,宜七味之屬,溫髒斂陽也……」。

明代醫家王肯堂在《郁岡齋筆塵》中論火分陰陽,他認為:「…陽火…得木而烙,可以濕伏,可以水滅。陰火不焚草木,而流金石,得濕愈焰,遇水益熾,…以火遂之,以灰撲之,則灼性自消,光焰自滅。故治陽火者利用正治,陰火者利用從治之。陽火者利用降治,陰火者利用升治」。

從上面引用的李東桓、尤在涇、王肯堂的口瘡診治論述中,應該以王肯堂的最為精闢和直接,他認為對於陽火要用正治,對於陰火要用從治。而陰火的從治辦法,則當以火遂之,以灰撲之,則灼性自消,光焰自滅。

陰火用從治啥意思呢,從治就是反治,反治的意思就是陰火用熱治。

而縱看蔣潔塵的自擬滋陰方中,其實包含兩個方劑,一個是四君子湯,一個是加味六味地黃丸(加肉桂),利用四君子湯培土斂火,利用加味六味地黃丸引火歸元」,整個方劑中加細辛,採用的是火郁發之的「升治」;加元參,採用的是治熱以熱的思路,用涼藥行之,是採用《黃帝內經》中「甚者從之」的治法理念具體應用。

最後說一句,多年口瘡久治不愈的原因,應該和醫生進行良好的溝通,把口瘡分寒熱虛實對症而治,而不是去懷疑中醫理念治法不可。

需要辯證而治。

另外,也要一個醫生根據症候變化幾個方劑調理後,最為了解病友病情,輕易更換醫生,不一定是良策。

本文參考文獻:1983年第4期《中醫雜誌》蔣潔塵文章治《「陰火」牙痛、口瘡案》。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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