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後傳53：三十里舖女軍總部，梁王留下晚妹保住陝北大營
梁王深知攻打北京,不僅會遇到大量清軍的圍追堵擊,而且黃河水深流急,對岸又有重兵把守。因此,他特意先去尋訪了熟悉黃河水情的鄉親。天色已暮,他才急忙奔向三十里舖女軍總部。
晚妹生病,梁王一直懸心不下。晚妹的英姿早已深深印在他心裡了。他知道晚妹心中也有他。他巴不得立刻見到她。一路急馳,天黑時終於趕到女軍總部。
梁王止住了小玉的通稟,自己繞過迴廊,走進後院正房。晚妹正在書寫條幅,及至發現是張宗禹,紅霞立即飛上臉龐。
從晚妹驚喜的目光里,宗禹覺出了她的歡快和欣慰。看見晚妹寫的條幅,他不由得贊道:「好!有志氣!有魄力!」應晚妹的邀請,張宗禹當即提筆寫了一幅草字。
晚妺細細看了兩遍,莞爾一笑,說道:「這回,你真要直搗幽燕了!」原來羅立海、程大老坎和袁大魁已把會上的決定告訴她了。張宗禹敏銳地感覺到了晚妹心境中深藏不露的憂戚和酸辛。
他望著晚妺病後消瘦的面龐,認真地勸慰道:「保住陝北大營,擋住清妖北進,這副擔子可不輕啊!我還指望你們把屯田、聯回這些事情都辦好…」晚妹望了他一眼,說道:「我絕不懈怠,拚死戰到你們回來!」
梁王笑了。他告訴晚妹,陝北老鄉給指了一條走壺口冰橋渡黃河的明路,他還要連夜奔壺口去查勘地形。聽說宗禹馬上要走,晚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望著他,眼晴里流露出無限深情。
四周一片寂靜。他們雖然無聲相對,心中卻思如潮湧。張宗禹費了很大勁才抑制住激動的心情,低聲說:「我…該走了。這次遠征,情勢嚴重,你要有準備…」
張宗禹低聲地說:「你多保重!…」晚妹突然向前走了兩步,把手放在他的雙肩上,眼晴火辣辣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句:「走以前,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麼?…你…難道…不要我等著你嗎?」
張宗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緊緊把晚妺摟在懷裡:「晚妹,我的親人…我不願意耽誤你一輩子,…所以剛才我,我什麼也沒說,其實,我…」晚妺熱烈、深情的眼晴里淌著成串的淚水笑了。
宗禹解下頸項上日夜懸掛的銀鏈和銀鎖,把它戴到晚妹的脖子上:「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你看見它就象看見我一樣。」又從懷裡掏出自己珍愛的《資政新篇》和《孫子兵法》交給晚妹,留做紀念。
晚妺也從炕頭的棉袍底下拿出一柄短劍和一株枯黃而堅挺的星星草。她把這把天王賜予的短劍給張宗禹佩在腰間,又把那株星星草鄭重地夾在《資政新篇》中。粱王知道,星星草是兩年多以前,晚妺向他要去的…
宗禹輕輕地說:「我該走了,等我回親,咱們就成親…」他無限深情地礙視著她,說:「不管遠隔千山萬水,不管遇到什麼危難險阻,只要我活著,就一定要和你一起為天國而戰。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奮戰到底」。
晚妹含淚點了點頭,說:「可是你,一定要回來,要回來…」宗禹緊緊擁抱了自己心愛的人,大步走出來。未來的征戰已經又翻卷在他的心頭。前邊的道路是很難的,為了救東捻,他寧願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