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史||「譯者行為批評」十年回顧與展望

翻譯教學與研究 發佈 2020-06-13T00:16:27+00:00

「譯者行為批評」是以「譯者」為切入口來認識翻譯的一套理論,就其關注的焦點—— 「譯者」,從幕後走到台前本身也經歷了一個漸進的過程,主要從 20 世紀 70 年代開始。

本文來源:《外國語文研究》2019年第5期

轉自:外國語文研究公眾號

作者簡介

唐蕾,揚州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揚州大學在讀博士生,主要從事中外語言文化比較與會通研究。趙國月,長江師範學院副教授,揚州大學在讀博士生,主要從事翻譯批評和文學翻譯研究。

內容摘要:「譯者行為批評」產生於國際譯學研究「譯者轉向」的學理大背景下,其構建經歷了對翻譯循序漸進的認知過程。作為新生的中國本土翻譯理論之一,「譯者行為批評」 具備系統性、術語性和工具性等理論特性,它從「譯者」的行為切入,對翻譯文本從語言內到語言外展開綜合評價,推動了翻譯批評的發展。經過十年的應用實踐,學界從不同角度拓展「譯者行為批評」研究範疇,主要體現在研究對象、研究領域和理論本體三方面。後續研究仍需要從這三個方面加強研究,尤其是理論本體的研究亟待拓展,以提高理論的解釋性和工具的適用性。

關鍵詞:譯者行為批評;綜述;中國譯論

引言

作為中國本土學者構建的成體系的翻譯理論,「譯者行為批評」已走過十年的實踐應用歷程,如今已到縱向深入和橫向廣泛發展階段。「譯者行為批評」的提出,極大推動了翻譯批評研究的進展。一方面,對翻譯批評發展階段做了全新的階段性劃分, 有助於把握翻譯批評的學理脈絡,深化對翻譯批評乃至整個翻譯研究發展的認識;另一方面,提出的「求真-務實」譯者行為連續統評價模式極大地方便了翻譯文本的分析, 不論是外譯中還是中譯外的翻譯文本,從文本語言層面到社會文化層面都發揮了應有的解釋作用。然而,一種理論鎖定某一視角深入發展,一定程度上就會忽視其它視角, 沒有一種理論是絕對普適性的,尤其是面對翻譯這一相當複雜的社會活動而提出的理論。正如「譯者行為批評」構建者周領順在「全國首屆『譯者行為研究』高層論壇」 發言指出,「『譯者行為批評』只是探索譯者行為的一條研究路徑甚至是具體的方法, 並非為理論而理論,理論是灰色的,只有事實才是常青的」。秉著這一實事求是的發展觀, 有必要對「譯者行為批評」這十年來的發展做一總結,梳理成就,發現不足,推動其進一步發展。

「譯者行為批評」提出的學理背景

「譯者行為批評」是以「譯者」為切入口來認識翻譯的一套理論,就其關注的焦點—— 「譯者」,從幕後走到台前本身也經歷了一個漸進的過程,主要從 20 世紀 70 年代開始。眾所周知,以往翻譯研究受語言學研究和文學研究影響,出現了三種研究潮流, 分別是「作者中心」論、「原文中心」論和「讀者中心」論。將研究視角轉移到「譯者」 身上離不開前期理論的鋪墊和啟發,離不開相關學科的助力推動。其中最大的動力來源於翻譯學的母體學科語言學,即語言學研究在上世紀 40 年代左右逐漸從語言「內向型」研究轉向了語言「外向型」研究,從語言層面擴大到文化層面,即所謂的語言學研究的「語境轉向」。受其啟發,翻譯研究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文化轉向」,與翻譯研究毗鄰的學科理論發展進一步解放了翻譯研究背後的譯者,如加達默爾的哲學闡釋學(hermeneutics),布迪厄的「慣習」(habitus)理論,薩義德的「東方主義」(Orientalism),霍米?巴巴的「第三空間」(third space)等等。哲學闡釋學解放了譯者對文本的闡釋權,強化了譯者主體的「能動性」,文化研究中的權力話語意識又揭開了譯者主體的「受動性」,功能學派的翻譯思想就給予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為我性」。如果說哲學闡釋學和權力話語是在改造譯者的認識論,那麼德國功能學派的目的論就是給譯者配備了方法論。

在德國功能學派研究方法興起之前,翻譯研究重點放在譯文和原文的對等上,鮮有人在意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身份或地位,因為譯者工作不被看作是原創,只是將原作者的思想轉換成不同語言的技術性工作。功能學派出現後,譯者不再像以前那樣隱身, 譯者在翻譯過程中被作為專家看待,具備各種技能去發揮他們的功能(Oyali 60)。在多學科相互發力互相推進的過程中,「歷史中的譯者」(Delisle & Woodsworth,Translators Through History)從幕後走到了台前,譯者「隱身」(invisibility)走向「顯身」(Venuti, 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 A History of Translation),實現了翻譯研究所謂的「譯者轉向」(translator’s turn)(Robinson, The Translator’s Turn)。之後,「譯者中心」論如雨後春筍般湧現,衍生出的話題有「譯者主體性」(translator subjectivity)、「譯者倫理」(translator ethics)、「譯者能力」(translator competence)、「譯者意識」

(translator awareness)、「譯者身份」(translator identity)、「譯者角色」(translator role)、「譯者風格」(translator style)、「譯者個性」(translator personality)、「譯者慣習」(translator habitus)、「譯者行為」(translator behavior)、「譯者的任務」(the task of translator)、「譯者的地位」(the position of translator)等等。正如阿羅約(Arrojo, Fictional Translators: Rethinking Translation through Literature 1)坦言,「譯者的作品將會在作為不同語言、不同興趣和不同視角的非對稱遭遇的翻譯景觀中大放異彩」,對譯者特徵的研究將「揭露翻譯時他們所面對的倫理難題,以及他們與作者和讀者之間理應建立起來的關係」。「譯者行為批評」正是建立在國際譯學「譯者轉向」的翻譯研究基礎之上。

「譯者行為批評」的形成過程

縱觀世界翻譯發展史,任何一種翻譯理論甚或一個翻譯概念的提出,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在翻譯實踐中不斷體悟,前期相關學科理論的不斷積澱和啟發,由局部性向整體性過渡,由碎片化走向體系化。國外如美國語言學家和翻譯家奈達(Eugene A. Nida)提出的聖經翻譯「動態對等」(dynamic equivalence)理論、德國學者賴斯(Katharina Reiss)的翻譯「文本類型」理論(Text typology)、美國學者勒弗菲爾(André Lefevere)的「操控理論」(manipulation theory)、以色列學者圖里(Gideon Toury) 的「描寫翻譯理論」(descriptive translation studies)等,國內如許淵沖的「三美論」(Three Beauty Theory)、胡庚申的「生態翻譯學」(Eco-translatology)和黃忠廉的「變譯理論」(translation variation theory)等,無一不反映出是對翻譯循序漸進認識的結果。有些甚至是幾代學者不斷耕耘的結果,最為典型的是德國功能學派的「目的論」(Skopos theory),它是由賴斯以及費米爾(Hans Vermeer)、霍茨 - 曼塔里(Justa Holz-Mänttäri)和諾德(Christiane Nord)等人不斷修正、不斷補充而發展起來的。

追本溯源,譯者行為批評思想最早萌芽於 2003 年。周領順(試論企業外宣 59- 60)在探討企業外宣文字中「壯辭」的英譯原則中指出,文本具有漸變狀態,呈現連續性特徵。這是「譯者行為批評」理論中「連續統」思想的初現端倪。2004 年對英語人稱代詞漢譯中「譯者風格」的論述中,認為譯者角色是「從靜態的橋樑到動態的闡釋者變化」的過程,譯者應該「以動態的闡釋者的面目出現,有機地協調講話者和讀者之間的關係,既面對作者,也面對讀者,從而對文體風格有個比較切合實際的把握」(周領順,從英語人稱代詞 33-36)。這是首次以譯者為關注焦點闡發對翻譯的相關認識,關注的焦點轉移到譯者身上,而譯者正是「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的切入口。2005 年對譯文的評價「好與不好」(53)則成為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的基本翻譯批評觀。同年,「譯者行為的一致性和原則的可控性」思想指出「譯者的位置要凸顯」,「譯者是媒婆, 上要吃透源出者的意思,下要顧及接受者真正之所需,左右逢源」(59-64)。這是「譯者行為」概念的首次提出,不過此時的「譯者行為」是有名無實,在具體的論述中未做任何說明和界定。2007 年刊發的文章「語言層面上的譯者主體性」討論譯者主體性問題,以「人」(譯者)為主的翻譯批評思想逐漸明晰,明確提出譯者行為研究的「靜態」文本視域和「動態」人本視域,「靜態環境以文本為準,動態環境因人而異」(127)。其中「動態」人本視域便是「行為批評視域」的前身。2008 年探討「學術翻譯」問題時,周領順指出「翻譯有多種分類方法,以翻譯所追求的結果而言,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求真,一類求效果」(80)。這是「譯者行為批評」連續統評價體系中兩個核心術語——「求真」與「務實」的首次提出。從「連續統」思想、「譯者角色-譯者風格」「譯者行為」再到「靜態文本視域-動態人本視域」和「求真-務實」等概念術語的逐次成型, 展現出一種漸進性的思考,這為構建一種「細密化、體系化、層次化」(80)的翻譯批評之路奠定了思想基礎。

2010 年開始,周領順在「譯者行為研究」的系列論文中詳細闡發新構建的「求真- 務實」連續統評價模式操作原理,將其統籌在「譯者行為批評性研究」,簡稱「譯者行為研究」之下(1-9),後又界定為「譯者行為評價」(50-58)。在不斷的深入思考中,2012 年將理論概念術語「譯者行為批評性研究」修訂為「譯者行為批評」(90-95), 直至 2014 年成體系的理論呈現在《譯者行為批評:理論框架》和《譯者行為批評:路徑探索》兩本專著中。專著問世後,國內 2014 年到 2016 年三年時間相繼出現 8 篇介評文章,將「譯者行為批評」看作翻譯學科的理論之一進行概說和評介,這對「譯者行為批評」的發展和完善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如上所述,「譯者行為批評」正是在構建者對翻譯不斷深入認識中逐步發展起來的,經歷了由點成線、由線成面、碎片化到系統化的漸進過程,正如許鈞教授對其評價一語中的,「把『譯者行為』研究系統化,使其在翻譯批評學科內得到凸顯,併合理地冠以『譯者行為批評』之名,提煉出了譯者行為評價的理論框架,嘗試性地將其用於批評的實踐」,走出了「一條可持續發展之路」(112)。

「譯者行為批評」的發展現狀

雖然 2010 年「譯者行為批評」系列論文散見於各期刊,但成體系出現是在 2014 年, 以商務印書館的《譯者行為批評:理論框架》和《譯者行為批評:路徑探索》為標誌, 學界對其評價和應用也是開始於這兩本專著面世之後,所以對於「譯者行為批評」的發展和應用現狀統計從2014 年開始截止2018 年底的數據,主要依據「中國知網」(CNKI)資料庫考察。以主題檢索關鍵詞「譯者行為批評」,得到相應文獻 103 條,剔除相關綜述性文章和「譯者行為批評」構建者周領順的文獻後,共得到有效文獻 59 篇,其中期刊論文 42 篇、碩士畢業論文 12 篇,博士畢業論文 3 篇,報紙文章 1 篇。綜合分析後, 對「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的應用研究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1)研究對象的擴大。這一方面主要是從描述性研究視角出發拓展研究對象,解釋譯者行為背後的動因。表現其一,「譯者行為批評」作為理論框架展開描述性研究, 選擇相應的研究對象做個案分析,如探索譯者的譯者行為(譚蓮香、辛紅娟 111-117;唐蕾 86-89 等)或者不同譯本的譯文效果(楊寧偉 74-81;黃勤、余果 29-39;張虹、段彥艷 151-158 等)。這一類研究為數最多,碩士畢業論文表現尤為突出;表現其二, 藉助「譯者行為批評」展開譯者群體的研究,主要有群體譯者的研究(高博、陳建生110-118)和離散譯者的研究(馬明蓉 138-149)。此類研究證明譯者主要以「群體」和「離散」兩種形式存在,譯者的存在方式必然與譯者行為存在正相關的關係。

(2)研究領域的拓展。表現其一,口譯活動中的譯者行為研究(邵衛平 76-78)。口譯活動不同於筆譯,其現場性和臨時性特徵決定了譯者行為不同於筆譯中的譯者行為,口譯活動中的譯者表現出什麼樣的行為特徵,還需進一步的研究;表現其二,藉助「譯者行為批評」考察中國文學對外譯介研究,如分析中國文學在日本譯介活動中的譯者行為特徵(鮑同 14-17);表現其三,從譯者行為切入分析中國文論對外譯介的得失,如戴文靜(28-34)考察《文心雕龍》英譯,從譯者行為切入探究譯者身份,最後提出中國文論英譯「應充分觀照『人』的主體性,合理構建學者型和評論型的譯者身份,採取譯釋並舉和譯評融合的中國文論英譯策略」的觀點;表現其四,傳教士的譯經行為研究。國內對傳教士的譯經(不論是譯入的《聖經》,還是對外譯出的中國典籍作品)都已有大量的研究成果,但缺乏對傳教士譯者行為和譯者身份的把握,對此, 周宣豐等人(42-50)以及高玉霞(112-121)做了極其有意義的嘗試;表現其五,「鄉土語言」的英譯批評研究(周領順、杜玉 21-26 等)。任何國家的文學都有獨特的民族性,其中的「鄉土語言」便是其民族性的主要表征方式之一。如何應對「鄉土語言」 的跨文化差異障礙,這是民族文學走向世界文學的主要障礙。中國文學的首席翻譯家葛浩文對此也非常矛盾,他既要消除差異,使翻譯能夠被外國讀者理解,又要呈現差異, 使翻譯變得有必要(周領順、丁雯 11)。

(3)理論本體的思考。表現其一,針對譯者行為批評見解展開商榷。「科學的進步是有那些提出的值得爭論的理論所創造和推動的」(Reiss & Vermeer 1)。任何理論都不可能是完備的,這種引證、評價和商榷性的論文,尤其是針對某種成體系理論的商榷,是對理論本身的完善和推動。《東方翻譯》2017 年第 1 期《翻譯社會性管窺:基礎、目的與影響因素》(宋以豐 30)一文中引用「譯者行為批評」諸多觀點印證其對翻譯社會性的看法,但其中所涉「譯者行為批評」理論中有關翻譯社會性的幾組概念存在誤讀。對此,趙國月(84-92)撰文回應並商榷,澄清了被誤讀的幾組概念。對「譯者行為批評」提出批評以及學術性的商榷,有助於理論體系的完善和概念範疇的厘定,這對「譯者行為批評」有利而無害。國內胡庚申提出「生態翻譯學」理論到現在, 出現了多篇商榷和反商榷的論文,極大推動了「生態翻譯學」的進一步完善和發展;表現其二,跨學科理論介入認識「譯者行為批評」,如通過複雜性科學思想(馬明蓉, 100-107)來驗證「譯者行為批評」的有效性和工具性,認為譯者行為批評「術語體系和理論體系吻合複雜性科學的基本原則,是翻譯研究範式的重大變革」。正如前文所提,任何理論的形成和發展都離不開相關學科的鋪墊和推動,整個人文社會科學甚至自然科學在內,都是一個大的循環系統,彼此關聯互相影響。這種理論與理論互證式的研究,不失為某一理論自身完善和發展的方式之一;表現其三,從哲學的角度論證「譯者行為批評」的合理性。羅迪江從譯者行為批評的行為批評視域到人本批評視域展開論述,認為圍繞「譯者行為」的研究進一步強化了「譯者中心」論,但這種「譯者中心」論不是以往「原文中心」論或「譯文中心」論的廢棄,而是超越,是對「西方翻譯理論話語權的解構與對物本論的超越,成為了目前翻譯研究的「制高點」(88), 它正在為中國翻譯學發展贏得翻譯理念的話語權」;表現其四,探討「譯者行為批評」 理論對譯者行為的規約功能。譯者行為批評的提出是以描述翻譯研究理論為出發點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譯者行為批評既可以做到對翻譯產品的事後闡釋,同時也可以對譯者起到一定的事前規約行為,預測譯文質量,為譯者實施翻譯行為提供參考。因此, 譯者行為批評除了對生成後的譯文有描寫和闡釋的功能,其「『求真-務實』譯者行為連續統」還可以幫助譯者預測譯文質量,從而起到譯者對自己行為的自律作用(趙國月 84-92)。

「譯者行為批評」的拓展空間

正如已有研究是從研究對象、研究領域和理論本體推動「譯者行為批評」發展的, 實際上後續的拓展空間仍然在這三個方面。研究對象的拓展容易開展,加入不同的翻譯文本或譯者對象展開研究即可,但研究領域和理論本體方面就需要深入的研究和思考。就以「全國首屆『譯者行為研究』高層論壇」一號會議通知中提出的與「譯者行為批評」緊密關聯的幾個議題來看,「文學譯入、譯出與譯者行為」和「口譯活動中的譯者行為」屬於研究領域的拓展,「譯者行為批評與中國譯學話語建構」「意識形態與譯者行為」「文本類型與譯者行為」和「譯者的角色、身份與譯者行為」等則屬於理論本體的思考方向。文學譯入和譯出關係到翻譯的方向,分為「對外譯介」和「對內譯介」,各自又可以依據不同的國別劃分為不同的譯介研究領域。「對外譯介」和「對內譯介」活動中的譯者行為有何共性,又有何差異,呈現出什麼樣的規律性特徵,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話題,需要藉助「譯者行為批評」展開分析,探索文學譯入和譯出之間的不同譯者行為規律,或許能為中國文學走出去提供有益的理論參考。同理,口譯活動有瞬時性和即時性特點,不同於筆譯活動,探究口譯譯員的行為特徵,也可為口譯員和口譯研究者提供理論借鑑。

屬於理論本體研究的議題「譯者行為批評與中國譯學話語建構」,正符合當前「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謝伏瞻 4-22)的國家需求,從「譯者行為批評」入手反思我國翻譯理論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的建構,或許能對中國學派譯論的建構具有啟發作用,同時反過來也會推動「譯者行為批評」的進一步完善。另外,儘管周領順已對概念「翻譯行為」和「譯者行為」 做了明確的區分和界定,但由於國內只用「行為」一個術語對應西方翻譯界的「action」 和「behavior」兩個術語,以致於國內對「翻譯行為」和「譯者行為」還是混淆使用, 邊界不甚明確。因此,明確「翻譯行為」和「譯者行為」之間邊界和聯繫,是開展譯者行為研究的首要任務,也是進一步發展「譯者行為批評」的根本所在。最後,翻譯作為一個複雜社會活動場域,意識形態、文本類型、詩學乃至譯者慣習等,更是影響譯者行為的決定性因素,現有的「譯者行為批評」理論對此方面的架構設計還不夠充分甚至未曾觸及到,迫切需要後續研究跟進,為後續研究提供更有效的理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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