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嚴重程度全球第二、經濟預計將萎縮8%,壓力之下政府逐步開放商業活動,巴西商家「夾縫中求生存」

文匯網 發佈 2020-06-15T06:03:08+00:00

最近幾日是巴西假期連周末的小長假,也是主要大城市開始逐步恢復商業活動後的首個小長假,商場和一些城市內的公園、海灘都已經開放。

6月11日,巴西聖保羅市一家購物中心的店員戴著防護面罩工作|新華社

最近幾日是巴西假期連周末的小長假,也是主要大城市開始逐步恢復商業活動後的首個小長假,商場和一些城市內的公園、海灘都已經開放。為避免人員聚集,商場實施了限流措施;在海濱城市裡約熱內盧,警方出動力量勸說民眾儘量不要在沙灘上停留。

當前,巴西累計確診和死亡病例數都僅次於美國,均排在全球第二位。據巴西衛生部13日晚公布的最新數據,過去24小時巴西新增新冠確診病例21704例,累計確診850514例;新增死亡892例,累計死亡42720例。

巴西疫情形勢很嚴峻,但經濟情況更不容樂觀。世界銀行8日發布最新一期《全球經濟展望》報告預測,受新冠疫情衝擊,今年巴西經濟將萎縮8.0%。

因此,在經歷3個多月的隔離政策後,巴西政府終於在6月上旬開始逐步開放商業活動。儘管各州各市在開放步驟和節奏上的考慮有所不同,但冒著疫情風險開門營業已是大勢所趨。已經蒙受了巨大經濟損失的巴西商家們,也只能在無奈中被迫開動腦筋,開發出種種「夾縫求生」之道。

聖保羅「解禁」,商鋪員工戴著面罩工作

對於開放經濟、復工復產的態度,自疫情伊始巴西各級政府的態度就難以統一。聯邦政府層面,總統博索納羅在隔離措施執行之初就始終要求經濟領域「儘快恢復運轉」,並「以身作則」堅持每天在首都巴西利亞街頭閒逛拜訪商鋪,與主張社會隔離的衛生部、議會針鋒相對。這一分歧,直到總統連換了兩名衛生部長後終於被統一。

在州市層面,對待社會隔離和商業開放的看法又有不同。位於巴西西部亞馬遜地區的幾個州市,對隔離封鎖等政策始終猶猶豫豫,聖保羅、里約熱內盧等東南部大城市則更為重視。但即使是疫情最為嚴重的聖保羅,近日也終於頂不住停工壓力,宣布從本月10日起逐步開放商業活動。

自10日起,聖保羅的店鋪允許每日上午11時至下午3時營業4小時,11日起購物中心開放。此類商業設施都必須限制客流,顧客進入也必須遵守聯邦法規強制戴口罩。出行方面,民眾乘公共運輸工具時必須戴口罩,且應保持安全人數和社交距離。

儘管規定如此,但在實際執行中要確保安全距離實屬不易。無論是此前就開始試點的巴西利亞,還是恢復商業活動當天的聖保羅,大街小巷上都是人頭攢動,人們在店鋪外排起長龍等待入場。10日當天,大量聖保羅市民來到商業街25街購物,一些店鋪的工作人員戴著口罩和面罩,給顧客測體溫、提供洗手液。售貨員瓦妮薩·佩雷拉說:「病毒正在傳播,我害怕,但與此同時我們必須工作,進貨出售。我們戴口罩防護。」

除聖保羅外,里約熱內盧也建立了恢復開放的「時間表」。儘管州政府和市政府在恢復步驟上有所分歧,但基本上已確定從現在到7月,由醫院、超市、加油站等必要行業逐漸開放至其他商業場所、公共設施和體育活動的方針。

6月11日,商場工作人員在巴西里約熱內盧為顧客測體溫|新華社

電子商務迎契機,網絡訂餐與線下跑腿大熱

電子商務是近些年才在巴西興起的新興業務,而在疫情期間,電子商務在巴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契機和民眾普及,開發出了多種多樣的經營方式。

在這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網絡訂餐業務。儘管近幾年線上訂外賣已經在巴西興起,但是疫情期間外賣幾乎成為餐館營業的唯一渠道。各類訂餐手機應用紛紛上線並推出優惠服務,外賣小哥也成為居家時期最為熱門的就業選擇。此外,部分小餐廳、麵包店、甜品店等零售行業還採取了「擦邊球」經營方法,即不開門、不開放堂食,僅在門前留一個小口用於收款、交貨,顧客可以在店外點單並等待商品。

除一般的送餐業務外,各種外賣手機應用還在疫情期間與超市等聯動合作,推出了各種跑腿代購服務。此外,通過各類社交平台、通訊軟體直接向商家訂購食材百貨的銷售渠道也是種類繁多。與餐飲業相比,線下零售業受疫情衝擊同樣不小,因此各大品牌也紛紛在自家官網上線網購功能並推出大幅度優惠活動。

與餐廳、購物中心相比,超市可以說是疫情期間少有的、可以保持營業的商業場所之一了。從實際情況來看,疫情期間社區超市較之大型倉儲超市客流量更大。表面來看,巴西人不遵循「集中採購囤貨」的規律似乎難以理解,但這一現象與巴西人少有儲蓄、普遍「月光」的消費習慣有直接關係。由於疫情期間收入減少,普通民眾大多只能量入為出,以購置生活必需品為主。

值得一提的是,口罩幾乎成了所有超市的「特賣商品」,不少超市甚至將花樣繁多的口罩陳列在門口進行推銷。以往在街頭賣水果、小吃、礦泉水的街頭小販也紛紛改賣口罩。只不過由於生產能力的限制,巴西人使用的大多是可以重複利用的布質口罩,一個口罩洗洗曬曬再用酒精消毒,可以用幾個月。

6月10日,顧客排隊進入巴西聖保羅市的一家店鋪|新華社

見縫插針,小販們做起了「遊行經濟」

巴西在疫情期間依然遊行不斷。由於博索納羅堅持反隔離政策,總統支持者與反對者的遊行示威活動始終不斷。特別是在長時間居家隔離後,即使反對總統消極防疫的民眾也忍不住借遊行之機走上街頭「放風」。

而伴隨遊行傳統產生的「遊行經濟」,也可以說是巴西乃至拉美的地區特色了。遊行的人也要吃飯喝水,何況很多懷著湊熱鬧心態參加的人本就將遊行當作了一次集體活動。因此每次遊行期間,會有很多小販帶著小吃、飲料隨著遊行隊伍一同前進,為遊行者「補充糧草」,銷售的商品從礦泉水到爆米花、煮玉米甚至烤肉一應俱全。

在近期幾次大規模遊行中,有商販見縫插針,混入遊行隊伍中販賣各種商品。當然,除了一些便於攜帶的糖果、飲料外,小販們也都帶上當前最為熱門的商品——口罩。

作者:文匯報駐巴西利亞記者 張峻榕

編輯:孫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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