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他的女人們:為何詩仙不避諱與妓女的關係(上)

nownews 發佈 2012-06-20T09:51:00+00:00

曾經有朋友問我: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李白?我說:要做李白的女人,要麼是宰相人家的孫女,要麼就是風華絕代的佳人。 男人和女人的關係無外乎兩種,一種婚內關係,一種婚外關係。而李白則是婚內婚外兼而有之。 我們先講李白和女人的婚內關係。對於一個有婚史的男人來說,講他的男女關係,當然不



曾經有朋友問我: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李白?我說:要做李白的女人,要麼是宰相人家的孫女,要麼就是風華絕代的佳人。
 
男人和女人的關係無外乎兩種,一種婚內關係,一種婚外關係。而李白則是婚內婚外兼而有之。
 
我們先講李白和女人的婚內關係。對於一個有婚史的男人來說,講他的男女關係,當然不能不講婚內關係。況且李白和女人的婚內關係非常傳奇。
 
李白到底有幾個太太?李白的鐵桿粉絲魏顥說李白有四個太太:
 
白始娶于許,生一女一男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卒。又合於劉,劉訣。次合於魯一婦人,生子曰頗黎。終娶于宋。(《李翰林集序》)
 
魏顥和李白有過面對面的交往。他們兩個見面是在天寶十三載(西元754年),這一年,李白54歲。這說明李白54歲之前,就結了四次婚。李白一生先後娶過四個太太,臨死之前,和第四位太太還保持著合法夫妻關係。
 
這一段話裏有兩個問題,涉及文獻學知識。可能有兩個字是衍文。我們看,“白始娶于許”,娶了一個許氏夫人,“生一女一男曰明月奴”,名字只有一個——明月奴。為什麼生了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明明是兩個人,卻只有一個名字呢?說明“一女一男”四個字有問題。問題在哪兒?郭沫若說“一男”兩個字是多出來的,也有學者認為“一女”兩個字是多出來的。我同意郭沫若的看法,這“一男”恐怕是多出來的。
 
這段文字的最後一個字,恐怕也是錯的。先說“始娶于許”,我們就注意到這個“許”,不是地名,而是姓氏。“終娶于宋”的這個“宋”字,應該是“宗”。“宗”字和“宋”字太像了。這在文獻校勘學上,屬於形近而誤。
 
按我的意見來讀魏顥的這段話,應該處理成這樣:
 
白始娶于許,生一女,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卒。又合於劉,劉訣。次合於魯一婦人,生子曰頗黎。終娶于宗。
 
“女既嫁而卒”,理解起來也有問題。到底是女兒死在嫁人之後,還是夫人死在女兒嫁人之後?還是母女兩個都死了?不大好判斷。但最後是“終娶于宗”,絕無問題。
 
魏顥的這段文字材料應該是最可靠的。有些人認為“次合於魯一婦人”不對,是多出來的,李白並沒有這個三太太。可是一千年之後的人,你再怎麼想,你再說這裡面可能不對,都說服不了我。我相信魏顥的記載是可靠的。我可以把李白的詩文集裏所有和太太有關的作品全找出來,證明李白有四次婚姻,而且分別在什麼時間結婚,我們也可以大概判斷出來。
 
先來說說李白的相思。像李白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如果我們講他和女人之間只有功利性,那豈不是讓我們太失望了?可是李白寫相思的作品少得可憐。
 
當我讀到《相逢行》這首詩的時候,心花怒放。李白的這首樂府詩,寫得非常香艷:
 
朝騎五花馬,謁帝出銀臺。秀色誰家子,雲車珠箔開。
 
金鞭遙指點,玉勒近遲回。夾轂相借問,疑從天上來。
 
蹙入青綺門,當歌共銜杯。銜杯映歌扇,似月雲中見。
 
相見不得親,不如不相見。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
 
胡為守空閨,孤眠愁錦衾。錦衾與羅幃,纏綿會有時。
 
春風正澹蕩,暮雨來何遲。願因三青鳥,更報長相思。
 
光景不待人,須臾發成絲。當年失行樂,老去徒傷悲。
 
持此道密意,毋令曠佳期。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我們都知道李白喜歡五花馬。“謁帝出銀臺”,是說他看完天子,離開皇宮後,遭遇了一場艷遇。“秀色誰家子,雲車珠箔開。”——誰家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開著紅色的“跑車”呢!“金鞭遙指點”,是美女在告訴他到哪個地方去。“疑從天上來”,體現了李白的個人喜好,他特別喜歡說“天上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天上來的,看到美女也說人家是天上來的。“蹙入青綺門,當歌共銜杯。”是說他們一起玩樂,還有卡拉OK、歌舞表演。“銜杯映歌扇,似月雲中見。”是形容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好像雲中的月亮,李白最寶貴的東西是月亮,碰到一個心儀的美女,就把她也比作月亮。
 
但是這場艷遇太奇怪了。你看好不容易把門關上了,而且裏面還有歌舞表演,多香艷啊。但寫到後面,突然一轉:“相見不得親,不如不相見。”很傷心,不知怎麼回事,見了一次後就不能再見面了。“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還沒開口,我就知道你心裏想什麼。“胡為守空閨,孤眠愁錦衾。”——你為什麼一個人獨守空房呢?“錦衾與羅幃,纏綿會有時。”是說如果我們倆在一起多好啊。“春風正澹蕩,暮雨來何遲。”“春風”代表思春,“暮雨”暗示男女之事。李白是有想法的。“願因三青鳥,更報長相思。光景不待人,須臾發成絲。”是說現在我還身強體壯,你也青春美貌,為什麼不能巫山雲雨呢?“當年失行樂,老去徒傷悲。持此道密意,毋令曠佳期。”李白最後還說:我們還是再找個機會,一起纏綿吧。
 
太明顯了,這絕對不是寫給老婆的,這不可能是夫妻關係。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是個小妓女,李白很容易搞定她。莫非是有夫之婦?她丈夫是出門了,還是死了呢?難道是一個女道士?她家裏怎麼搞得跟豪華夜總會差不多呢?我們不好說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但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就是這首詩裏有刻骨銘心的相思。在李白所有的詩文中,寫對女子刻骨銘心的感情,而且是出於戀情的,只有這一首。這是一種纏綿悱惻而又神秘的相思。
 
李白在作品中從來不避諱他和小妓女的關係,在他的某些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和女道士,乃至良家婦女,也有很曖昧的關係。
 
李白的第一大偶像是謝安。魏顥在《李翰林集序》中說:
 
間攜昭陽、金陵之妓,跡類謝康樂,世號為李東山,駿馬美妾,所適二千石郊迎,飲數鬥醉。
 
昭陽是漢代的宮殿名,趙飛燕曾經住在裏面。金陵,是六朝佳麗地。就像我們現在說美女都集中在北京的後海,還有上海的茂名南路、衡山路。李白帶著漂亮的小妓女,像謝康樂那樣悠哉悠哉。謝康樂,就是謝靈運,因為他不但是大詩人,而且喜歡到處旅遊,所以是驢友李白的一個偶像。“世號為李東山”一句,說中要害了。世人給李白起了個外號,叫“李東山”。“東山”這個號怎麼來的?東山就是謝安啊。
 
謝安是偉大的政治家,是魏晉風流的代表人物。但謝安最讓李白艷羨的就在於他帶了一群小妓女,跑到東山去隱居。李白一心想做第二個謝安,所以他選擇了隱居,但光隱居不行,那只是半個謝安,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謝安呢?就是要一面隱居,一面整天和小妓女泡在一起。而且要跟哪個地方的小妓女泡在一起呢?要跟金陵這個地方的小妓女泡在一起,這樣才是謝安。
 
金陵是跟李白關係最密切的一個地方,也是李白詩裏寫得最多的一個地方。金陵,就是現在的南京。李白的南京情結、李白與南京,可以做一篇非常完整的文章。李白何以對金陵這個地方情有獨鍾?一是因為他有嚴重的南北朝情結。我們講縱橫家的時候也講了,李白追隨永王璘,就是想以南京為根據地建功立業。而且當他變成政治犯的時候,還代宋若思上表,讓唐肅宗遷都金陵。另外一方面,就是李白想和謝安一樣泡幾個金陵小妓女。東山攜妓圖明郭詡李白從四川出來,很快就到了金陵,然後和金陵有了不解之緣。李白去過金陵很多次,他詩裏寫的女子,尤其是和他有過感情或性接觸的女子,以金陵一帶的為主。
 
李白有一組詩,題目叫《越女詞》,共五首,我猜測這是李白初到金陵一帶時寫的。可能有人要說,“越”不就是浙江嗎?別急,我們且將這五首絕句慢慢看來。
 
其一:
 
長干吳兒女,眉目艷新月。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我認為這首詩可能是李白早期到金陵時寫的,裏面反映了兩件事:一、李白吳、越不分;二、李白有戀足癖。
 
雖然李白是個天才,但他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弱智。詩的題目叫《越女詞》,可是第一句就說“長干吳兒女”,“吳”是蘇南,“越”是浙江,這說明李白吳、越不分。而且他在前面又加上“長干”二字。李白自己寫過《長干行》,長干是地名,在金陵城的南邊。現在去南京,還能找到這個地方,秦淮河再往南,出了中華門,有個地方叫長干里,還有長干橋。此外,吳的中心區域是蘇州,而不是南京,但李白可不管這些。
 
李白對“長干吳兒女”的感覺是“眉目艷新月”。李白的月亮,除了給他自己用,給他自己的妹妹用,給他的偶像用,然後就是給美女用。新月一樣明艷的女子,是李白對女人最好的讚美了。他對這個地方的女子,印象最深的是什麼?是腳。這又暴露了李白一個很奇怪的愛好——李白有戀足癖。這可不是我給他羅織罪名,是李白自己說的——“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李白跑到吳地一看,發現這個地方的女孩子都不穿襪子,她們的腳好白啊!李白看得呆住了,從此心裏想的都是金陵女子。
 
這組詩的題目叫《越女詞》,越女是很有名的。李白的小跟班杜甫寫過一首詩叫《壯遊》,其中有兩句:“越女天下白,鑒湖五月涼。”從中能看出唐人對江南女子的看法。“越女天下白”,女人為什麼要美白呢?白了就好看啊!俗話說“一白遮百醜”,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這麼判斷的。李白和杜甫看女人的角度不一樣,杜甫看人家的臉,李白就死盯著人家的腳看。不穿襪子的腳,白如霜雪,李白就看呆了。可見,李白是有戀足癖的。
 
其二:
 
吳兒多白皙,好為蕩舟劇。
 
賣眼擲春心,折花調行客。
 
從這首詩不難看出,這些女子不但長得白,還很活潑——“好為蕩舟劇”。現在到秦淮河上還是這樣,還有許多小舟。吳姬操舟感覺非常好,明末的時候,“秦淮八艷”就乘著小舟在河上蕩來蕩去。唐代詩人中年紀稍微比李白大一點兒的,比如崔顥,寫《長干曲》也是這樣描述。李白初到江南,印象最深的就是江南的女孩都不穿襪子,腳特別白,水又暖,在水上划船,還把潔白的腳放在水裏。這些女子的眼睛特別活,會勾人。李白後面就招認了,他怎麼說?“賣眼擲春心”。“賣眼”這個詞,用得多好啊!那個腳特別白的南京女孩子很會划船,更重要的是她的船和你的船擦邊而過的時候,她會用眼波勾你一下。還不止如此,她還要“折花調行客”,主動調戲你。李白調戲女道士,他自己就覺得是極其幸福的事。可是更幸福、更讓他難忘的,是他一到南京的時候,被那腳特別白,特別活潑,眼波又會勾人的女子主動調戲。這些恐怕是職業女郎。我們再想一想,李白一到南京,為什麼三十多萬那麼快就都花完了?他自己說是組織黑社會花掉的,我估計一部分是花到青樓裏去了。
 
其三:
 
耶溪採蓮女,見客棹歌回。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
 
這女孩子不但會勾人,而且還很有技術含量。南方女子,她除了調戲你,還讓你有種想搭又搭不上關係的感覺。就像李白《相逢行》詩裏寫的“相見不得親”。見到李白了,人家就笑著躲進荷花叢裏去了。李白在外面等她出來,但是她假裝害羞不肯出來。
 
其四:
 
東陽素足女,會稽素舸郎。
 
相看月未墮,白地斷肝腸。
 
東陽也是南方的一個地名。李白講女孩子漂亮,主要就是腳白。“素舸郎”就是李白自己,自己劃著船去找人家。因為長干那個地方大家都劃著船,崔顥《長干曲》裏寫“停舟暫借問,或恐是同鄉”,南京的女孩子特別會調人,故意把船劃近了跟你搭腔,套磁,說看看咱們是不是老鄉。李白是一個異鄉人,更要被她們善意地揶揄和調戲了。李白初到江南,看見漂亮的女孩子,不穿襪子,腳很白。人家調戲他,他就跟蹤。人家躲到荷花叢裏去了,到半夜才出來。“相看月未墮”,明月之夜,跟腳特別白的女孩子在一起,好幸福啊。可是這樣的女孩子你只能看卻得不到的話,那可就要“悠哉悠哉,輾轉反側”,連肝腸都會愁斷了。李白一到南京,就被金陵女子俘虜了。
 
其五:
 
鏡湖水如月,耶溪女似雪。
 
新粧蕩新波,光景兩奇絕。
 
讀這首詩,整個的感覺就是驚呆了。江南的水也白、月也白,女人的腳,比雪還白。而且她們穿得那樣艷麗,駕著小舟在水上蕩來蕩去。“新粧蕩新波”的兩個“新”字,用得很到位。李白來金陵之前,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完全是第一次見,有驚艷的感覺。
 
李白還有一首詩,叫《浣紗石上女》:
 
玉面耶溪女,青娥紅粉粧。
 
一雙金齒屐,兩足白如霜。
 
李白到過南京之後,腦海裏經常出現的就是金陵女子白如霜雪的一雙腳。《浣紗石上女》就是寫一個洗衣的女子。第一句說人家臉白,第二句說人家洗衣服的時候,穿的也跟時裝模特似的。但李白印象最深的,還是“一雙金齒屐,兩足白如霜。”他盯著人家看,不是看臉,而是看腳。“一雙金齒屐”,好華貴的,這女孩子哪是去洗衣服,分明是去T臺走秀啊。“兩足白如霜”,一雙玉足就把李白給征服了。
 
因為受謝安的影響,李白本就有金陵情結,一去金陵,就被女子白如霜雪的腳給征服了。從此他就和南京女子結下不解之緣。南京的女孩子那麼白,而且連襪子都不穿,還特別會調戲人,眼波勾人魂,李白完全沉醉在那兒了。
 
李白的作品裏還提到過一個叫金陵子的人。“金陵子”,就是金陵女子,她的身份恐怕不是良家婦女,而是青樓女子。李白有一首七言歌行《示金陵子》,寫得非常好:
 
金陵城東誰家子,竊聽琴聲碧窗裏。
 
落花一片天上來,隨人直渡西江水。
 
楚歌吳語嬌不成,似能未能最有情。
 
謝公正要東山妓,攜手林泉處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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