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杜甫:偉大詩人的崎嶇人生

陳婉淇 發佈 2020-06-25T00:23:59+00:00

杜甫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大詩人,四千年文化中最莊嚴、最瑰麗、最永久的一道光彩」——聞一多今日,我們一同走近杜甫。傲視天下之聰慧少年「往昔十四五,出遊翰墨場。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揚。」(《壯遊》)仕宦家族出身的杜甫,家中祖輩立德、立功、立言。


杜甫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大詩人,四千年文化中最莊嚴、最瑰麗、最永久的一道光彩」——聞一多

今日,我們一同走近杜甫。

傲視天下之聰慧少年

「往昔十四五,出遊翰墨場。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揚。」(《壯遊》)

仕宦家族出身的杜甫,家中祖輩立德、立功、立言。不顧血緣之傲,他能「七齡思而狀,開口詠鳳凰。九齡書大家,有作成一囊。」(《壯遊》),自然受到前輩的欣賞關照。十五歲的他又能「庭前八月梨棗熟,一日上樹能千回。」(《百憂集行》)。少年之軀英姿颯爽,好一番滿心胸的健壯傲氣。

意氣風發的他自豪長吟:「性豪業嗜酒,嫉惡懷剛腸。脫略小時輩,結交皆老蒼。飲酣視八極,俗物都茫茫。」(《壯遊》)同眾多一心求夢的少年人一樣,懷著詩與遠方,他奔赴追夢之旅。

雛鷹展翅之傑出青年

杜甫邁著矯健的步伐,踏遍山川河流,雲遊採風。自「遲日江山麗」(《絕句》)到「會當凌絕頂」(《望岳》),大江南北,秀麗江南,浩蕩北國擴大了他的眼界。天地擁抱他,山川穿透他,大好河山填滿了平凡的時光。「劍池石壁仄,長洲荷芰香。嵯峨閶門北,清廟映回塘。」《壯遊》中這樣描寫這段經歷。自然是最莊嚴的老師,天地賦予了杜甫能量,縱使落榜,他也未曾喪失希望。他與友人挽弓騎馬,射鵰取樂,鏗鏘有力地抒發著青春的熱血。

深情厚義之真摯友人

盛唐之際,朝中詩人云集,杜甫亦結識了眾多名士。

他欽佩王維,「最傳秀句寰區滿,未絕風流相國能。」(《解悶十二首》),躬身造訪卻遺憾撲空;他結交高、岑,同游慈恩寺,便有「高標跨蒼天,烈風無時休。」(《登慈恩寺塔》);他與鄭虔、任華二人飲酒暢談,醉罷「不須聞此意慘愴,生前相遇且銜杯。」(《醉時歌》)。但他與另一位唐代大家李白,則有一段特殊的淵源。

這段情誼中,杜甫從頭至尾都無比仰慕李白,從《贈李白》,《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送孔巢父謝病歸游江東兼呈李白》,《冬日有懷李白》等等諸多與李白相關的詩可以清楚看出。喜相逢,傷離別,長相思,杜甫始終迷戀著詩人李白。

這段奇妙的友情,從杜甫欣賞李白的仙氣開始:「未就丹砂愧葛洪」(《贈李白》),又以「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贈李白》)為轉折,走向「劇談憐野逸,嗜酒見天真。」(《寄李十二白二十韻》)的高峰。李白是一個俊美飄逸的奇男子,天地鬼神皆能誇誇其談;杜甫則願做他沉默應和的聽眾。聞一多先生將杜甫與李白的相識與老子見孔子相媲美,稱之為:「青天裡太陽和月亮走碰了頭」一般「神聖,重大,可紀念」。

可生性洒脫的李白終將與他分離,臨別一句「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兩人便再也沒有相見。多情的杜甫將餘生沉浸在一份厚重的思念之中。

潦倒悲愴之落魄野老

安史之亂是杜甫晚年經歷的一場巨大災難。

此前,遺憾落榜,仕途不順,喪子失親已將他鞭打得脆弱不堪。可命運在關上一扇門時,卻順手拉上了一扇窗。晚年的他流落在叛軍手中,成為俘虜,心力交瘁。國亂,百姓苦。杜甫在沉重的生活壓力與疾病的折磨下再次遠走他鄉。「三吏三別」訴盡了哀腸寒骨,茅屋下食土度日的杜甫日夜懷念過去,擔憂國家。「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登岳陽樓》)是他晚年的落寞。

這份落魄讓人想起晚年的朱自清。那份失意之痛,惟有病重時「但得夕陽無限,何須惆悵近黃昏」能與「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能共世人緬懷。

「軒轅休制律,虞舜罷彈琴......如聞馬融笛,若倚仲宣襟。」(《風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六韻奉呈湖南親友》)據傳這是杜甫去世前寫的最後一首詩,在絮絮叨叨中他離開了人世。

在回憶著杜甫的今夜,窗外下雨了,我亦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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