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2020年06月18日

大三明 發佈 2020-06-18T10:46:40+00:00

2020年06月18日。或許是生長在司機家庭的緣故,自小血液里就浸潤著不安生的基因,總想著去探尋山那邊的世界。

來源;三明日報

2020年06月18日

●親歷講述:華 富

或許是生長在司機家庭的緣故,自小血液里就浸潤著不安生的基因,總想著去探尋山那邊的世界。

「捨命」登珠峰

青藏高原——世界屋脊,那裡有一座令我久久神往的聖山——珠穆朗瑪峰。2001年第一次去西藏,因帶著讀四年級的女兒,沒敢去冒險,但心中縈繞著珠峰的情結一直揮之不去。十年後的2011年7月,在我的極力攛掇下,十二位已經上了一定年歲的男女,抱團去登珠峰。

早上7時許,一行人租車從後藏重鎮日喀則出發,直奔珠峰大本營(海拔5200米)。雖然已知路程才180幾公里,但山道崎嶇,路面受冰雪消融後的沖刷狀況極差,有相當長的一段是「搓板路」,車子一邊走一邊顫抖著,五臟六腑也伴隨著翻騰。隨之而來的是高原反應——頭一陣一陣地暈眩,感到胸悶氣短。作為活動的發起人,我只能強忍著自己的種種不適,給大伙兒鼓勁打氣,並交代可以有節制地吸些氧氣(我強忍著不捨得吸)。「快看,珠峰!」一聲驚呼,把大夥從昏昏沉沉中驚醒,順著車窗往前望去,在二道山樑的前方,一座被冰雪覆蓋像金字塔的山體,巍然屹立在群峰之間。在我還未回過神時,車子停在了一個寺院前。這是建於1899年的絨布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海拔5100米)。整個寺廟依山而建,一共五層,典型的藏式民居風格,寺外一座矗立的白塔和掛滿經幡的瑪尼堆,顯得那麼醒目。

出寺院車行不遠,就到了珠峰大本營。從車上下來時,個個都感到頭重腳輕,在滿是碎石的蒼涼大地上步履踉蹌,但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終於踏上喜馬拉雅山啦!此時已近下午四時,望著眼前的聖山,時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時而被雲霧籠罩顯得那麼神秘。大多數同伴是一邊吸著氧氣一邊朝前走著,想更靠近些珠峰,能更清晰地目睹這令人神往的高山。而我的感受已不是在走,而是一點點朝前挪。

天色漸暗下來,不能再前行了,只能退回到大本營。此時遊人早已散盡,只剩下我們孤零零十幾個人。藏族司機勸我們趕緊下山,可我是懷著一顆朝聖的心而來,怎能這麼輕易地離開呢!我鼓動大家堅持下來,爭取明早能看一眼太陽照耀在晨霧中的珠峰美景。

晚上,住在了營地唯一一所簡易客棧——氂牛棚改建而成的低矮藏式民居,每個房間有三張類似東北土炕的床,散發著濃濃的牛糞味。一行人沒有太多的言語,也未認真整理洗漱,神情麻木地和衣倒頭躺下。下半夜,我感到了頭劇烈地疼痛,像針扎似地,胸悶、噁心、想吐,神志開始有些模糊。後來才知道是藏民出於好心,在每個房間點上燒牛糞的爐子為我們取暖,本來稀薄的氧氣又被爐火給消耗了一部分。有這樣嚴重高原反應的還不止我一個。司機和導遊找到我當醫生的妻子,一起商量後認為要馬上下山,再遲就會出大事了。

我是被攙扶著上了車,但車子在凌晨的微光中下山,我還是隱約感覺得到。當車子下到海拔3900多米的定日縣城時,我也從昏沉的高原反應中漸漸清醒了過來。

動物大遷徙

動物世界》一直是我喜歡的電視節目。在做足功課後,2013年7月,我與5位同樣滿懷好奇心的三明同鄉,結伴奔赴非洲肯亞,欲親眼目睹動物大遷徙的盛況。

阿聯航空公司的空客380平穩降落在內羅畢機場。一下飛機,立刻感受到強烈的視覺衝擊,嬉笑打鬧的黑人中,大多數竟然還穿著羽絨服等冬日服裝,門口成群結隊攬客的黑人,有的頭上還帶著絨線帽,這讓我們這批身穿短袖夏裝的旅客一下感到清涼了許多。轉念一想,我等來自北半球的夏日,而處在南半球的非洲大陸可是冬天呀,不似我們印象中的非洲總是那麼炎熱酷暑。為了證明赤道線的存在,在我們跨越時,當地導遊用流水驗證了赤道線的地理位置,這讓我知道了在赤道線上,容器中的水下泄時是不會產生旋流的(處在北半球的水流下泄是會產生由左至右的漩渦)。

驅車趕往馬塞馬拉自然保護區,這是肯亞乃至全非洲最著名的國家公園,被譽為野生動物的天堂。《動物世界》的許多場景就取自於此,難怪看了有些地貌感到眼熟。每年的5、6月開始,為了追逐水源和青草,以角馬為主的數以百萬計的食草動物,從坦尚尼亞的塞倫蓋蒂草原向肯亞馬塞馬拉遷徙,行程達3000餘公里,7至9月是觀賞遷徙的最佳時間。沿途獅子等眾多猛獸會聚集在那裡,還有鱷魚出沒在殺機重重的馬拉河,等待享用每年7月開始的角馬「盛宴」。到了10月份,這些遷徙的動物又會陸續返回坦尚尼亞境內,年年周而復始。

在保護區內,我們每天都乘坐著改裝後的豐田越野車,在曠野的草原上追逐著各種動物,它們在自由地奔跑,而我們只能蜷縮在硬殼車內,通過打開的頂棚向外張望。一天,當車子慢慢靠近一個正在行走的象群時,令人難忘的一幕出現了,一隻體形碩大的公象從象群中快步走出,衝著我們的車輛而來,擋在車子與落在後面的小象中間,一雙大耳不停地扇動著,像是在警告我們不許再靠近了。此時,我端相機的手滲出汗來,生怕惹惱了大象。

這天,從住地出發在草原上奔馳了三個多小時,到了馬拉河邊。沿途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角馬、斑馬、羚羊等食草類動物也在向馬拉河方向遷徙著。馬拉河像一條裂谷,把馬塞馬拉大草原一分為二,全長300餘公里,最寬處十餘米,最窄處四五米有餘。人還未到就聞到河邊傳來的陣陣惡臭,走近一看,水是污濁的,水面上漂浮著許多動物的屍體,一群群討厭的禿鷲在那裡喧囂打鬧著。老練的司機載著我們過了河,車輛沿著河岸緩緩行走著,導遊告訴我們,這是司機在尋找角馬可能過河的位置,因為300多公里長的河岸,誰知道它們會從哪裡過呀!終於,車子在離岸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耐心和運氣了。等了好長一會,只見十幾隻角馬率先從堤岸上跳下,到了河邊,來回張望著,不時用蹄子試探著水流。遠處,河面上隱約看見幾條鱷魚在水中沉浮,角馬遲疑不定,在河邊徘徊了許久,就是不肯過河。這時,堤岸上聚集的角馬越來越多,已經擁擠得紛紛摔落到河邊,可以說是馬頭攢動。不經意間,一隻角馬被擠下河,像是受到了驚嚇,這隻角馬嘶鳴著向河對岸快速游去。頓時,眾多角馬像洪流一般沖向河中,快速遊動著。岸邊塵土飛揚,像古時金戈鐵馬的戰場一般。

我真幸運,親眼目睹這自然界瀚世的盛況了。

作者與妻子在珠峰前留影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