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受眾?但有權利捍衛音樂的存在 | 請回答2020·HAYA樂團

中國音樂財經網 發佈 2020-08-10T04:05:24+00:00

大幕緩緩升起,黑暗之中,馬頭琴獨特的音色最先劃破寂靜,緊接著,吉他、手鼓、冬不拉等樂器相繼進入,隨著黛青塔娜清透高亢的嗓音響起,這個紮根於民族、生長於自然、融合了世界的音樂風格,在這個以搖滾為主調的舞台之上,站穩了一席之地。

作者 | 趙雅靜

大幕緩緩升起,黑暗之中,馬頭琴獨特的音色最先劃破寂靜,緊接著,吉他、手鼓、冬不拉等樂器相繼進入,隨著黛青塔娜清透高亢的嗓音響起,這個紮根於民族、生長於自然、融合了世界的音樂風格,在這個以搖滾為主調的舞台之上,站穩了一席之地。

在《樂隊的夏天第二季》(以下簡稱《樂夏》)分組賽第三場,HAYA樂團選擇了《Link》為首演曲目。這首曲子誕生於塔娜和全勝的孩子降臨之時,以「連接」為名,同名專輯文案中如此寫著:音樂只是伸出愛的觸角,連接發生,愛和自由就會成為我們內心共生的美好。

選擇該曲目有何深意,HAYA樂團並沒有細講,但不可否認的是,相比於曾經登上《歌手》的舞台,塔娜此次並沒有那麼緊張,因為「我的狀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因為我的孩子把我身體的開關打開了,好像腳踩在了大地上,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最終,首演曲目《Link》在演出中獲得175票,HAYA以組內第4的成績,成功晉級20強。某種程度上打破了「音樂找不到受眾」的偏見。

過硬的技術不容置疑。在被馬東cue到的solo環節,「中國馬頭琴第一人」全勝獨特的演奏方式、其他樂器以及人聲的加入,共同完成了這季《樂夏》舞台上首個完整而過癮的即興環節。

而除了技術之外,HAYA音樂中融合了「天、地、人」的靈魂則將歌曲的生命引入了更為廣闊的境界。

在HAYA曾經在一席的演講中,塔娜提到,「草原上,母駱駝母羊會因為難產等,拒絕撫養孩子。這時牧人們就會領著小羊羔走到它們媽媽身邊,非常安靜的給它們唱歌。一遍一遍,然後你會看到,母羊的眼睛裡淚水像雨水一樣,一滴一滴往下流。它接受了孩子,它的母愛被喚醒了。我想音樂、人、大自然這是一個最好的解釋。」

這份紮根於自然,紮根於人類的天性,並從中生長出自由與愛的音樂,從塔娜的喉嚨中釋放出來,伴著美妙的身體律動,成功俘虜了大眾的耳朵。

1 關於「樂夏」的故事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捍衛者一樣,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捍衛HAYA。如果有一天,即使只有一個人去聽我們的音樂,我也會覺得很榮幸。

與從地下走到地上的諸多參賽樂隊不同,HAYA樂團對錄製綜藝節目這件事並不感到陌生。

2016年,作為首發競演陣容,HAYA出現在了《我是歌手》第四季的舞台上。在諸多已頗具江湖地位的歌者中間,HAYA憑藉融合創新的「世界音樂」曲風震撼全場,卻最終因音樂風格小眾,兩期之後,遺憾離開。

「江湖地位」這個東西,HAYA不是沒有。這支不被大眾所認知的樂團,光台灣金曲獎就拿了三次。這讓參加《歌手》時候的塔娜有點擰巴,「我會覺得我們挺珍貴的」。所以來參加《樂夏》,她多少有些擔心,在擁有了一次被淘汰的經驗之後,仍舊選擇一個競技的舞台,讓她在興奮之餘多了一絲緊張。

至於在以搖滾、電子、民謠等風格為主的舞台上,HAYA的音樂風格是否會被接受這個問題上,主唱塔娜有一半的心理準備——擔心也沒用,音樂的完整度才是需要被考量的部分。「我唯一能夠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就是把我要做的音樂,用最大的努力展示完整。」

從《歌手》到《樂夏》,塔娜早就想開了,「你有權利不聽,他有權利存在。」

第一季《樂隊的夏天》播出時,HAYA樂團正在巡演。冬不拉手阿勒在路上用iPad追完了全部節目。看到一半時,他跟吉他手希博主動去跟其他團員提出次年要參加的意願。填了一張報名表,這就算半隻腳踏入了《樂夏》的大門。

既然樂團里的年輕人已經提出想法,創始人全勝自覺地回去「補了一課」。與其他參加過的音樂綜藝相比,他覺得這檔節目與眾不同。原因在於「真實」——裡面有很多其他節目不敢呈現或不能呈現的畫面,關於這些樂隊的情感和音樂故事。全勝被這種真實打動,說「咱一定要去參加這個節目」。

「我們需要這樣的平台,讓更多人去了解不同的音樂類型,讓更多的人去認識它。」

作為參加節目的準備動作,塔娜除了堅持做瑜伽之外,在練聲上比以前更規律。而阿勒為了讓自己好看一點,開始減肥。

根據賽制,HAYA樂隊在第三組出場。選唱的第一首曲目是《Link》,出自HAYA 2019年的同名專輯,原曲為全英文演唱,時長六分半。出於對時長和觀看效果的考慮,導演組希望HAYA將演出控制在五分鐘之內。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樂團內部討論了很久,對一些很長且反覆的句子、醞釀情緒的階段做出調整,儘量把長線條的solo濃縮,直接進入有旋律感旋律性的部位。

吉他手希博對此很坦誠,他以「說實話」作為開頭,「說實話,如果拿現在的版本跟最初的版本結構做對比,我覺得一定是之前的會更完美、更好。但因為節目的原因,我們多多少少會做一些犧牲。 」

希博對於Haya之前參加過的一些綜藝節目,概括為「會有一個他們的調調」,HAYA多少會做一些讓步。但既然來到了樂隊的舞台,「客氣」就不再是一個必需項,「我覺得就不要再去客氣,一定要給大家看一下真正的Haya是什麼樣子。」關於現場演出的曲目,樂團內部在調整的同時,也有爭議。其中一個主要問題在於歌詞,作為一首用英文演唱的曲目,從聽覺和創作的出發點來講,第一印象是最令人滿意的。

而爭執的結果,是在保證全曲音樂性不受影響的情況下,開頭部分以中文引入。「篝火點燃,穿著盛裝和我們一曲舞蹈。」直接將觀眾拉入了一個原始而熱烈的部落生活。

關於用什麼語言去唱歌這件事,塔娜並沒有覺得擰巴和糾結。「因為我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國度,漢語他有他的力量,蒙古語有蒙古語的能量,他們都是不可替代的。」

就最終舞台的展現效果來看,歌詞的改變並沒有折損原有的效果。如歌名「Link」一般,觀眾與音樂產生了某種「連接」。塔娜舒展的身體語言,也讓整個表演變得靈動柔軟。

從緊張到舒展,或許酒精充當了緩和劑。HAYA第一次和樂隊們見面的時候,才知道大家其實都有些緊張且手足無措。那天HAYA把蒙古人的一個習俗帶進了片場——對新朋友敬酒。他們帶了一點點酒過去,本想主動跟大家交個朋友,沒想到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卻被團團圍住。大家都在討酒喝,每人一口酒下去,立刻就放鬆下來。「我才知道,其實這種狀態是共性,好像回到了一個自己很自在,讓我很舒服的圈子裡。」塔娜說。

「就像你坐在一個60年代大篷車上,去參加一個搖滾音樂節,上面充滿了自由真誠的感覺,然後每個人的個性又是那麼的鮮明,沒有那麼多裝的東西,那樣的時刻我覺得對我來說特別寶貴。 」

2 樂隊的「故事」

當時民大西門有很多音像店,裡面充斥著各種旅遊產品一樣的蒙古音樂cd,你無法在其中找到一張HAYA的專輯。

在蒙古語中,HAYA是「邊緣」的意思。在創始人全勝看來,若從音樂藝術領域去觀察,少數民族音樂本身處在一種邊緣的狀態。他形容這類民族音樂中有一種生活的魅力,想讓更多人知道有這樣一類邊緣的音樂是那麼動聽。

HAYA樂團成立於2006年,發展並非坦途。最初,這種在國內稍顯前衛的音樂理想並不能養活樂團,一些成員陸續離開。樂團的成名之作《狼圖騰》是全勝最低潮時的潛心之作,而這張完全沒有考慮市場因素的專輯,意外獲得了台灣金曲獎最佳跨界音樂獎。

此後,他仍舊想以樂團的形式出現在舞台上,因此開始尋找並挑選一些人。截至目前,樂團現任成員包括馬頭琴手張全勝、主唱黛青塔娜、吉他陳希博、打擊樂寶音、冬不拉穆熱阿勒、貝斯手Eric,他們已經各自在樂團中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主唱黛青塔娜是樂團中極其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和觀眾直接交互的角色。聲音,肢體,狀態都可能作為連接觀眾的橋樑。她本身性格敏感,擁有創作者特有的情緒化特徵。平日演出時,她有時安靜,有時滿場跑,將自己形容為「容易燃燒」。

塔娜加入HAYA樂團是機緣巧合,也是命中注定。她出生在青海湖附近的小城德令哈,母親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民歌手,多年來騎著馬、端著酒搜集散落在草原上的民歌,滋養著塔娜的童年。

她按照正常的教育體制一步步走進中央民族大學學習聲樂,但卻常常得到一些刺耳的評價:「你很熱愛唱歌,但是人的能力有差別……」這讓她在音樂的路上愈發迷茫,她覺得自己逐漸變成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學院派」、「城裡人」,她在心底里悄悄地發出質疑:「難道我也要變成這樣麼?」

因偶然之機,全勝注意到她獨特感性的文風,邀請她做HAYA樂團的文案策劃。在一次即興彈唱中,全勝在工作室哼唱「月光下,鮮花在盛開,故事在風中流淌……」,塔娜忍不住跟著哼唱,全勝驚喜地發現這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聲音,塔娜倍受鼓舞,開始漸漸找回用心自由歌唱的感覺,從此成為HAYA樂團的主唱。

在官方定義中,塔娜是在HAYA的第二張專輯《寂靜的天空》開始擔任主唱的。但據她本人所言,那時樂團幾乎就是解散的狀態。所以這張專輯的署名是「黛青塔娜和haya樂團」,他們當時甚至不確定HAYA是否能夠再繼續走下去。

事實上,在第一次獲得成功之後,樂團的艱難狀況並沒有得到緩解。第二張專輯成型之前,是HAYA最低潮、最迷茫的時候,其中的原因簡單而蒼白——做出來的音樂沒有人聽。當時HAYA作品中的人聲占比極小,力圖將原生態的蒙古音樂個人化,最後不但朋友無法理解,聽慣了主流蒙古音樂的族人也少有共鳴。HAYA的出現挑戰了幾乎所有人的聽覺習慣。

第一張專輯《狼圖騰》斬獲金曲獎之後,內地沒有絲毫動靜。HAYA為《狼圖騰》做了諸多努力,簽了第一家公司,策劃了很多演出,但都非常吃力——因樂器太多,每次演出調音都是一個災難。「其實一直是以失敗者的姿態走過來的。」

有人建議HAYA唱一些膾炙人口的歌,他們不願意做這種事。「你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一個音樂形式,你就得擔得起這個事,不然你就去做膾炙人口的歌,你也不一定真的真的能像膾炙人口的歌做出來就那麼火,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任務,我肯定就不是膾炙人口歌任務的那個人,沒這個任務,做不了。 」塔娜說。

而最讓塔娜最難過的一次,是走在全勝後邊,「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如此失望,如此寂寞,如此孤獨的背影」。當時民大西門有很多音像店,裡面充斥著各種草原音樂的專輯,各種旅遊產品一樣的蒙古音樂cd,但很少有一張個人精神存在於其中的音樂。到處都是這樣的「商品」,你無法在其中找到一張HAYA的專輯。

當時全勝和塔娜兩個人在一個30平米的小房子裡面錄《寂靜的天空》,走廊黑黑的,希博常常拿著吉他從走廊的盡頭走來,光在他的身後落下,形成剪影。三個人錄那張專輯時,就這麼緩慢地前進,有時候錄著錄著樓上就開始用腳蹬地、敲暖氣片,以示抗議。「這麼安靜的音樂也會擾民。」塔娜不解又無奈,像極了那一份無解的困境。

《寂靜的天空》從一定程度上打開了HAYA的世界,緊接著有了獲得台灣金曲獎的《遷徙》。 從那個時候,HAYA開始慢慢好起來。

「尤其我們來到台灣才發現,不管是台灣的寺院,山上還是小酒館,到處都在放我們的專輯,這就是給了大家一個信心。」

《遷徙》的誕生如同這個樂團的所有事情一般奇妙。有一天塔娜和全勝開車行至長安街時,塔娜把夢中一段美妙且令人緊張的旋律唱給全勝,遷徙的感覺頓時衝出了全勝的大腦,他一邊開車一邊打著方向盤,這一邊哼唱著旋律,《遷徙》就這樣誕生了。

旋律在腦海中形成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遊牧人和現代文明的衝撞。那時正是煤礦產業非常旺盛的時候,草原被挖得面目全非,想到這些的時候,能量隨之而來,HAYA開始排練跟《寂靜的天空》完全不一樣的,帶有明顯張力的東西。這個張力的東西折磨了塔娜很久,「我說我唱不了,全勝就用各種極端的辦法訓練我,把我扔到操場上,讓我對著那些學生髮瘋。因為沒有伴奏,我只是一個人在上面胡亂喊,喊到我沒有任何羞恥感為止。」

《寂靜的天空》加上《遷徙》,是HAYA樂團的一個重新開始。

3 以愛之名

我們還沒有毀滅這個世界,如果我們的心裡連愛都沒有了,我們就會滅亡。

HAYA的音樂相比現代性而言,與自然的連接和對人類天性的吟唱是其最重要的線索。而作為創作者之一的塔娜,打開其身體內創作的開關的,是她稱之為「疼痛」的感覺。

塔娜從小就生活在「一個跟天地自然很接近的地方」,血液里流淌著遊牧民族的基因。她用「疼痛」來形容自己第一次與大地的連接——5歲的時候,父親把她拉到草原上,告訴她,以前這個是濕地的地方,到處都是野生動物。可是塔娜看著沙漠上僅有的幾棵草在奮力掙扎,第一次感到了疼痛。那時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覺得自己有點難過,而這難過卻是在心裡埋下了種子。

走到今天,塔娜仍然不覺得自己是在刻意為土地吶喊。她認為為天地歌唱是一個很恢宏的話題,它其實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如果崑崙山上的雪化了,我們又能獲得什麼好處呢?就像這次疫情把我們這麼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對這個世界發揮著作用。」

這種「疼痛」生髮於眼見的自然衰敗中,而即使身處於遠離自然的現代社會,這種「疼痛」也同樣存在,並依舊指引著塔娜的創作。

《瘋馬》一曲的靈感誕生於塔娜擠地鐵的時候。那天人出奇地多,塔娜戴著耳機,看著窗外的人山人海,以及地鐵里每個人的臉龐,忽然遏制不住地想流眼淚。她想到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那些山水,覺得自己身處的城市是一種蔓延的狀態,一種在吞噬世界的狀態。

所有的人都參與在這樣的一個人類製造的龐大的機器裡面在運轉,疼痛感再次襲來。

「我一說到大地母親,我就感受到疼痛,我想到我的家鄉,媽媽的草原上,柏樹已經開始因為化工原料開始枯死,爸爸的草原也很久沒有見到天鵝和野牛。當腦子裡的畫面和我眼前的畫面合併在一起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天,塔娜一口氣把《瘋馬》一曲的歌詞在地鐵里完成。歌詞中寫道:你將去尋找那早已被你丟失的自由和家園。

歌詞完成之後,成員們來到錄音棚里,貝斯手Eric只覺得塔娜的情緒低落,在沒有看過歌詞的情況下,看著塔娜的樣子,寫出了那段悲慘的前奏。

塔娜曾經認為,學院派是對天性的一種消磨,而來到城市是與自然的一種割裂。但在城市裡生活了20多個年頭,她回過頭再去探索自己聲音的時候,發現在學校學到的東西並不是完全不能用。現在的塔娜不再把城市放在一個對立面上,看清了每個人都會被一個大的存在推著往前走,這是個體所沒有辦法控制的。

她現在不再急著否定任何事。而城市的生活讓她對天、地、人之間的關係認知更加清晰。「這些東西都會成為我反思自己、認識世界的一個路徑,它們是沒有區別的。」

她幾乎沒有寫過愛情主題的歌詞,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要一寫歌,一定會帶著草、泥土、戈壁灘等意象。她將可能的原因歸結於「從小生活的環境留在身體里的印記」,這個印記讓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只能寫出這樣的文字。在塔娜看來,這是一個局限,也是一個無限,同時也構成了HAYA音樂中最重要的靈魂。

有一次HAYA去加拿大演出,塔娜認識了一個印第安人朋友。他帶著團員們在加拿大看山,看天池,在湖邊祈禱的時候,塔娜剛發現他們的圖騰是老鷹,老鷹就當真飛到了她的上空。塔娜因此感受到了與他們在一起時的感動,一份和大自然的親近以及對生命應有的尊重。

在加拿大期間,這樣的感動一直持續著。「他們到處都是古樹,人和人之間的溝通和交流太美好了。 」

作為HAYA中唯一一個女性,似乎所有的靈氣與力量都最終匯聚在塔娜的身上。在這場採訪中,對話一度超越了當下和此處,向著更幽深也更深刻的地方延伸出去,讓人常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我最想傳遞的信息是愛,如果宇宙有一個真相的話,愛就是他的真相。不管是愛情、對土地的熱愛,到最後其實就是這一個字。終其一生,怎麼去愛,怎麼去愛家人,愛朋友愛自己,這個是我們所有人都一直在學習的事情,HAYA的音樂就是在表達它理解的愛。」

「你覺得有無法靠愛去解決的事情嗎?」

「沒有。如果沒有愛就沒有希望。 美好太稀有了,這個世界從未停止一天的戰爭,從來沒有過和平,美好也十分稀有,但唯獨人的心裡還有愛。我們還沒有毀滅這個世界,如果我們的心裡連愛都沒有了,我們就會滅亡。」

圖片來源:米未、HAYA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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