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工幹部不是磨嘴皮子:關鍵時刻,指導員用炸藥包炸碉堡

兵說 發佈 2020-08-10T13:44:02+00:00

1948年10月14日清晨,帽兒山東野前線指揮所,林彪披著大衣,舉著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盯著錦州城。當時針指向10點時,劉亞樓抓起話筒下令:「進攻開始!」

作者:老街巷口

1948年10月14日清晨,帽兒山東野前線指揮所,林彪披著大衣,舉著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盯著錦州城。他身邊的參謀長劉亞樓則手持話筒,看著手錶,等待著總攻的時刻。

當時針指向10點時,劉亞樓抓起話筒下令:「進攻開始!」

剎那間,數百門火炮的轟鳴聲響徹四野。一個小時後,炮擊逐漸向縱深延伸,步兵跟隨坦克躍出陣地,向著被轟垮的城牆下殺去。3縱先鋒團剛衝進缺口,便被蔣軍的火力壓制,動彈不得。

這座省府大樓共有四層,每一個窗口都被蔣軍改造成了火力點。由於該樓坐北朝南,使得蔣軍的輕、重機槍能肆意噴吐火舌,壓制城牆缺口。先鋒團從下午2點一直打到黃昏,都未能前進一步。眼看被蔣軍打倒的戰士越來越多,攻城主力只能轉向東側,爬過城牆向著市區進攻。可剛一轉道,蔣軍的機槍便調轉槍口,向東側猛打。

戰至天黑,先鋒團8連接到鋼鐵一般的命令:「必須在2小時內奪下大樓!」

14日晚,8連開始了對省府大樓的突擊。為掩護8連的進攻,團長下令全團向駐守大樓的蔣軍射擊,提供火力支援。一時間,曳光彈漫天飛舞。就連我軍的火炮也加入了這場「攻堅盛宴」。

可省府大樓也不是「豆腐渣」工程。蔣軍在大樓下修築有圍牆,在圍牆外還建有多座地堡、塹壕。為防止我軍突破,塹壕前還布有鐵絲網、地雷區。我軍一系列重武器奮力掩護,可就是傷不到大樓里的蔣軍。地堡、大樓上的蔣軍不停地用機槍向8連掃射,我軍也不甘示弱,用重武器予以還擊。在壓制住蔣軍的防禦火力後,8連的爆破組出動了。可戰士們剛一到大樓前,就看見樓上下起了一陣「手雷雨」。幾個爆破組衝上去,不是負傷就是犧牲,傷亡慘重。

指導員翟文清,看著手下的戰士一個個倒在敵人的槍口下,急的直接開罵:「真是惡狗護三鄰,欺人太甚!」

眾人正焦急時,一位名叫楊玉文的年輕爆破手回到了陣地。他高興地對指導員說:

「指導員,炸藥我放好了,就等您下令衝鋒了!」

可等了十多分鐘,炸藥就是沒響。再派人一看,原來是引信被炸斷了。翟文清準備再派爆破組上去時發現沒了炸藥,只能重新讓人去營里取。

到最後,負責取炸藥的戰士只領回了一包炸藥,順帶捎來了上級的命令:「務必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對8連來說,能不能拿下大樓,就看這包炸藥。因此,幾名戰士紛紛搶著這個機會,不肯放手。

而新戰士楊玉文呢?更是怒火中燒。他向翟文清請示:「指導員,請讓我去,我要將功補過!」

最後,還是翟文清一語定音:「你們都別嚷嚷了!這炸藥包是我的!」

翟文清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底氣的。有的人有所誤解,認為政工幹部是搞教育,「磨嘴皮子」的。實際上,我軍政工幹部一直是指揮員、戰鬥員,創造了無數輝煌的戰例。

此時的翟文清,並沒有太多選擇了:8連的26個班排長和戰鬥骨幹,如今只剩下3個還能動彈。連長打起仗雖然勇猛,但是年輕氣盛,戰鬥經驗少。而翟文清是個老工兵,本來就是搞爆破出身。因此,再完成不了任務,他這個當指導員的臉上也無光。隨後,他與連長交代幾句,便一個人抱著炸藥沖了上去。

看見又有人往大樓跟前摸,蔣軍子彈裹挾著手榴彈一齊往下掉。奇蹟的是,在這槍林彈雨中,翟文清居然始終毫髮無損。他抱著唯一的炸藥,在半路上又撿到犧牲戰士留下的一包炸藥,爬到樓下後又發現了小楊之前放下的那包,便索性將三包炸藥捆在一起,檢查無誤後,一拉導火索,眼看竄出了火苗,他瞅了一會才開始往回撤。

也不知撤了多遠,還沒來得及隱蔽,一聲巨響便從翟文清身後傳來。巨大的氣浪把這位指導員掀翻的同時,那座「堅不可摧」的省府大樓也在轟鳴聲中倒塌了。隨後,戰士們便一擁而上,「啃」下了這塊「硬骨頭」。

事後,8連的戰士們才知道,原來駐守省府的是蔣軍第93軍的雲南兵。他們個子不高,但打起仗來又凶又狠。

另一邊,「東野」8師23團3連正在羅印成連長的率領下,對蔣軍錦州市府發起衝擊。

早在14日下午時分,3連便攻入了市府前的一座大院裡。但大院內的蔣軍死硬無比,3連折損半數人馬,也沒能再向前一步。後來,上級又另外增援2個連,才啃下這座據點,繼續向市政府突擊。

傷亡過重的3連,被營長留下打掃戰場、後送傷員和俘虜。就在一行人抬著傷員往後撤時,隱藏在市府大樓下的蔣軍地堡,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時,羅印成和他的隊伍只剩下了18人。望著噴吐火舌的蔣軍地堡,羅連長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想想辦法,把它奪下來!」

他身邊的一個戰士反對:「連長,那地堡也不是咱的事啊。」

「那也不能把我們的戰友丟這等死,跟我上!」話一說完,羅印成便帶著18人殺向了地堡。可地堡里的蔣軍足有一個連的兵力,眾人打了一晚上也沒能奪下來。萬幸的是,這伙蔣軍已成了「縮頭烏龜」,只會躲在地堡里「黑槍」、扔手榴彈,沒膽子發起反突擊。

久久拿不下地堡,羅印成急了。他領著通信員連翻幾個滾,終於從地堡側後悄悄摸了上去。趁敵人裝彈藥的時間,他連塞數枚手榴彈,把地堡里折騰的雞飛狗跳。沉寂了一會,羅印成準備再次塞手榴彈時,地堡里的蔣軍撐不住了,從裡面伸出一塊白布投降。

羅連長跳上地堡,一邊手拉引信一邊高呼:「把槍都給我扔出來!不然我塞雷了!」就在此時,從市府大樓上射來的一發子彈擊中了他。但他仍強忍劇痛,高舉著手榴彈,眼看著最後一個蔣兵從地堡里鑽出來,才倒了下去。

戰後,參加這次戰鬥的18人全部榮立一等功,並被冠以「十八勇士」的榮譽稱號。

15日下午6時,戰役宣告結束,「剿總」副司令范漢傑被俘,錦州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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