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的夏天2》改編賽競演圖鑑(二)

中國音樂財經網 發佈 2020-08-24T03:11:23+00:00

昨晚8點,《樂隊的夏天2》第7期上線兩集,總共10支樂隊參加第二輪改編賽。其中HAYA、木馬、Mandarin 、超級斬、椅子樂團分別晉級,而康姆士、達達、Carsick Cars、野孩子、白皮書遺憾淘汰。

昨晚8點,《樂隊的夏天2》第7期上線兩集,總共10支樂隊參加第二輪改編賽。其中HAYA、木馬、Mandarin 、超級斬、椅子樂團分別晉級,而康姆士、達達、Carsick Cars、野孩子、白皮書遺憾淘汰。

以下是第二輪改編賽競演圖鑑:

01 康姆士 vs HAYA

宋茜的《屋頂著火》有著很明顯的K-POP特點。

譬如副歌的部分,通常在編曲上用Drop來替代或削弱一般流行音樂中的人聲演唱部分,這個做法,脫胎於電子音樂,它使得「器樂」等非人聲部分得到更多的表現,因此,這樣的歌曲結構實際上非常適合在樂隊中進行編排。

顯而易見,康姆士利用了這一點。

在第一次Drop時,他們用電吉他的Solo來代替宋茜原曲中的合成器旋律。

當然,這樣的做法似乎還不夠,因為那聽起來僅僅只是把K-pop的聲音換成「搖滾」的聲音而已,但其畫龍點睛之筆,在於第二段Drop時,康姆士所加入的念白。

這個做法儼然增加了他們同觀眾之間的互動感,也更多的給予了觀眾在聆聽時的參與感,非常巧妙。而後隨之而來的「說唱」部分,則真正將觀眾帶離原曲的印象。

除去音樂本身,其現場的舞台效果也非常到位,譬如大螢幕上那團突然竄出來的火焰,結合其歌曲的驟停驟起,的確給人一種「玩火」的感覺,充滿「危險」的張力。

另一邊,HAYA樂團的改編也同樣為人稱讚。其歌名「Papillon」原是法語,意為「蝴蝶」,這層含義,通過主唱黛青塔納的服裝已經得以呈現。

另外,對比王嘉爾的原版,HAYA在音樂上也做出許多細節上的改編。

譬如使用弗尼幾亞調式。

而在如今的「現代」音樂中,相比之下,它的使用率並不算很高,哪怕是在爵士樂中,它也會有一些所謂「約定俗成」的使用環境,譬如用在掛四降九,或叫「弗尼幾亞」和弦上。

這個調式具有非常明顯的「異域色彩」,這種「異域色彩」也正好符合人們對於所謂「世界音樂」的印象,因其具有非常明顯的地域特徵。使人想到「西班牙」、「印度」等等場景。

除去對於弗尼吉亞調式的使用之外,原版的《Papillon》歌詞「Oh lord oh lord i truly feel blessed」是以偏「說唱」的形式進行呈現的,而HAYA的改編則為其加上了旋律。

更有意思的是,黛青塔納在唱到「Blessed」這個詞時,用了裝飾音,在半音間游離,而這個半音中有還原MI這個音,這個做法,如果用所謂「具象」的語言描述,是形成了暫時的「調式游離」,若從聽感的角度來描述,則是對於其「異域色彩」的強化。

當然,整首歌曲中最令人震撼的地方,莫過於黛青塔納的演唱。

聽得出來,她的確經過了漫長的練習才擁有如今成熟的演唱技術,更重要的是,她的技術一直都跟隨歌曲的本意而進行調整,並非炫技。

02 木馬 vs 達達

木馬的這版《後來》,讓人印象深刻。

其前奏後半部分的軍鼓,頗有「進行曲」之感,若按照「常理」,當歌曲進行到主歌時,其軍鼓大概依然持續演奏,但卻最終引入了風琴和電鋼琴。

對比劉若英原版的《後來》,在「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這句歌詞時,木馬將其改成I-V-IV -IVm7的和聲進行,而在許多情況下,每當在大調中出現IVm,則大機率是為了迎合旋律中的降六音,而在木馬的改編中,這個和弦上的旋律音是降三音,也就是和弦的降七音。

另外,木馬還刪減了原版《後來》中Bridge的部分,而將其停留在「你是否還記得我」這個部分。而這個部分的和聲正好是一個V級和弦,其屬功能的傾向使得它非常順利的銜接到副歌,並未讓人產生「懸而未決」的感覺,反而因副歌部分的大合唱得到了「圓滿解決」。

很明顯,木馬對於這首歌的改編,做了很多「音樂性」上的調整,並且環環相扣。同時,主唱謝強在歌曲中間的「喊話」無疑讓現場的觀眾以及其他樂隊深受感動。

「隱退」多年的他,最終回歸舞台,帶著對未來的期盼,也帶著對過往「搖滾年華」的追憶。而這層追憶,最終跨過了現場,乃至當今這一整個時代,直指幾十年前,搖滾樂的黃金年代。

因其在歌曲的結尾處引用了平克·弗洛伊德的專輯《迷牆》中的開場曲《In the flesh?》中的片段,讓不少搖滾樂迷深受共鳴。

另一邊,達達樂隊對於張震岳《再見》的改編和木馬是有相似之處的,例如他們很出乎意料的在歌曲前奏所使用的打擊樂,非常具有「現代感」,並且同時還對歌曲的部分段落進行了「小調」的改造。

其實對於音樂人來說,將一首大調歌曲改編成小調的做法有很多,而且其中的一些做法都相當簡單,譬如僅僅只需要將原版旋律中的三音、六音、七音按照想要的小調類型,譬如自然小調、和聲小調等,進行降半音處理即可。

而在達達所改編的《再見》中,他們所使用的是關係大小調互轉的方式。

在歌詞「不回頭地走下去」中,其張震岳原版是「解決」在大調一級和弦上,而達達則降歌詞中「去」這個音的旋律改成了六級音,並「解決」在六級和弦,也就是關係小調的主和弦上,使得歌曲瞬間變得「暗淡」了下來。

不得不說,彭坦的歌聲還是很有「少年氣質」的,當主歌結束,他拿著手鈴跳起來的那一刻,的確很像一個少年。儘管他們最後輸了比賽,但看上去,他們並沒有遺憾。

同木馬一樣,他們也是以一種「回歸」的方式來到這個舞台的。而最終,他們將在《樂夏》之外,繼續自己的音樂生涯,這是比輸贏更重要的事情。

03

Mandarin vs Carsick Cars

《白鴿》一曲,是這季樂夏的舞台上,第二次出現伍佰的歌。從第一期開始,Mandarin就以「技術」而在這個舞台上「獨樹一幟」。

這三個擁有爵士、電子功底的音樂人,很明顯在改編中使用到了這些元素。譬如鋼琴和聲的Voicing、和聲的節奏,鼓的律動等等。不得不說,安雨的鼓的確打得非常好。

但也許對於部分聽眾來說,吉他和鋼琴並非最好的搭配。吉他和鋼琴實際上都是靠琴弦發聲的,這兩種樂器的音色聽起來非常接近,都是音頭很明顯的樂器。這使得他們在Voicing相對豐富、律動相對「複雜」的情況下,稍顯「渾濁」。

而在歌曲的尾奏部分,吉他Solo似乎在音色上顯得過於「突出」,稍顯「雜亂」。

另一邊,Carsick Cars對於《噢!乖》的改編,也非常有自己的風格特點。

其開頭的哼鳴聲本身來自竇唯的原版,沒有任何改動。這算是對竇唯的一種「致敬」。而「致敬」過後,原版竇唯的影子消失不見,轉而引入了「實驗性」的音效。

其實這一版改編很有意思的一點,是其律動從頭至尾沒有進行任何改動。對於有些人來說,這似乎顯得有些冗長,而對於有些人來說,則具有「連續感」,好似暗涌不停流動,而其餘的變化,諸如旋律、和聲,都只是暗涌在流動時所濺起的水花。

另外,Carsick Cars請來了文智涌為其演奏小號,似乎在暗涌流動之時,增添了少部分陽光的明亮。

而這位小號手,本身是也同樣是爵士功底,在音樂圈內有著相當好的口碑。在今年四月份,「朝簡」組合發表了《後疫》一曲,用以紀錄疫情氛圍。這個組合中的合成器和採樣部分,是竇唯本人。而演奏鷹骨笛的,便是文智涌。

其實Mandarin 和 Carsick Cars 兩隻樂隊屬於殊途同歸,都具備相當高的「探索意識」。至於所謂「專業」和「野路子」,實則意義不大。

「專業知識」之所以被人們認為「專業」,一旦牽扯到藝術,必有其歷史淵源,大部分時候,這層淵源和音樂本身無關。而「音樂」作為「音樂」本身,有其獨立性,而這層獨立性,大部分時候和歷史淵源無關。

「音樂」只是「音樂」而已,甚至有些時候,所謂「野路子」更能呈現出對於這種「獨立性」的直接闡述。

04 超級斬 vs野孩子

顯而易見的是,超級斬的風格已經比較成熟。

在如今所謂「風格分類」中,有一種相對較小眾的風格,叫「任天堂核」。如其字面所述,這種風格和「任天堂」脫不開關係,譬如第一期中,其歌曲中所出現的8-bit音效,而這,對於任何一個玩過《超級瑪麗》的人來說,都不會不陌生,其「任天堂核」中的「任天堂」,也因此類音效而得名。

對於《芒種》這首歌,超級斬可謂進行了「顛覆性」的改編。哪怕拋開細節部分,其「核」元素本身就已經足夠具有顛覆性。

其中吉他和貝斯的低頻,鼓的雙踩,大量鑔片的演奏,都使得這首「國風」變得相當「躁」。而除此之外,「任天堂」核本身是帶有「電子」意味的,所以「超級斬」這支樂隊也同樣算得上一支「電子核」樂隊,他們也的確在《芒種》當中使用了大量具備紅白機遊戲配樂音色的合成器。

另外,樂隊幾位成員對於人聲效果器的使用,同樣增加了其風格中「電子」的特性。

總的來說,二次元、電子、核,乃至幾位的肢體動作,譬如主唱「酸」猶如「美少女戰士」的颱風,都使得這支樂隊的各個方面化為一個相當完整的整體。但也許對於部分聽眾來說,唯一遺憾的,是「酸」在這一次的表演中,沒有用上更多的「嘶吼」。

另一邊,野孩子這一次對於規則的打破,勢必成為繼五條人之後,另一次「意外事件」。

毫無疑問,這首《竹枝詞》非常好聽,對於其音樂本身,大概無需多言。對於野孩子這樣一支經驗極其豐富,同時又有著對於音樂本身極為「自洽」理解的樂隊來說,他們改編任何一首作品,都勢必胸有成竹,對於一首作品,他們是否有「感覺」,是否「喜歡」,也同樣非常清晰。

只是,這種「感覺」和「喜歡」,是一種高度發達的「個體」意識。

當然,這種意識中也許包含了某種更深遠的「集體」。就如同他們並不認為歌包中的任何一首歌可以代表「國風」。這其中的原因,似乎是因為這些歌包中的歌曲,都不具備我們這個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意義。換句話說,他們「個體」意識的堅持,是因為規則之外的《竹枝詞》中包含了更深刻的「集體」意義。

任何藝術家,無論地位、名氣,一旦其對於藝術的感覺得到了一定意義的「高度」發展,便自然形成其「個體」的獨特性。很多時候,這種獨特性並不一定和大眾相容。如同畢卡索的作品,只能由畢卡索來完成,而畢卡索也無法成為除他本身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總之,對於規則的打破,勢必引來許多人的不同意見。實際上,野孩子的存在,無法影響這些不同意見,而不同意見的存在,也無法影響野孩子。

很多時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看似「相悖」卻又總是「統一」的。

05 白皮書VS椅子樂團

上一期中,白皮書和椅子樂團打成平手,這一期,二者決定演唱自己的歌曲。而這一次的白皮書,和往日給觀眾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同。往日的他們,更黑暗、更有張力,這一次,則變得相當「柔情」。

如劉家輝所說,《清河》一曲,來自家旁邊的一條河,很少有人駐足觀看,卻有太陽灑在河面,非常美麗。

「Tsing River ,it will wash me .tsing river .it embraces me .(清河,它洗滌我。清河,它擁抱我)」。這其中「洗滌」一詞,大概是有對象的,也許是人生中某些不太圓滿的回憶,也許是一身的疲倦,或是其它,而任何人,經過「洗滌」,都將變得「清澈」。

這種「清澈」,也是當今大部分人內心深處所渴望的部分。

另一邊的椅子樂團,儘管在音樂素材上,在音樂風格上一如往常,但其歌詞卻稍有不同。

「我試想著流動的時間,到底有沒有窮盡。思考,讓我獲得自稱為快樂的平靜」。

這一次,一向充滿陽光的椅子樂團,也流露出了部分「負面」的情緒。這個「負面」,並非「不好」的,而僅僅只是一種情緒,一種感受而已。其「什麼是自由的意義」,也坦然說出他們「正能量」狀態背後的「迷茫」。

同樣,白皮書和椅子樂團這一次的表演,也是「殊途同歸」。

唯一的遺憾,也許是白皮書在排練《清河》時的時間並不多,畢竟是臨時決定。若時間多一些,也許會更好。另外一個,劉家輝在演唱歌曲的開頭部分時,有些走音,這也是一個遺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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