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施皮特勒

作家何路 發佈 2020-09-04T22:22:51+00:00

這是瑞士詩人卡爾·弗里德里希·格奧爾格·施皮特勒的史詩《奧林匹斯的春天》第一部第三章之片斷。正是因為這首長達20000行的史詩,施皮特勒獲得1919年諾貝爾文學獎。

作者:何 路

  「一個尖刻的女人對愛她的男人百般刁難。

  他說:『但願我能熬化你的冷酷。』

  她說:『不可能,直至你自己化為塵土。』

  她越是將他擯斥,他就越緊追不捨,

  因為小草』混亂』已使他著魔。「

  這是瑞士詩人卡爾·弗里德里希·格奧爾格·施皮特勒(Carl Friedrich Georg Spittele)的史詩《奧林匹斯的春天》第一部第三章之片斷。正是因為這首長達20000行的史詩,施皮特勒獲得1919年諾貝爾文學獎。

  這個詩歌片斷中所寫女人是希臘神話中掌管公平的女神梅尼西斯,男人是希臘神話中阿革諾耳之子菲涅烏斯。詩中寫的是女人梅尼西斯受國王的指使,專門嘲諷男人菲涅烏斯的故事。

  中國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似乎女人都沒有欣賞水平,只愛壞男人。然而這個「壞「其實何嘗又不帶有褒獎的意思呢。這個壞,正是女孩子眼裡的「帥」,或許並非長得帥,卻有其帥氣之處。帥氣在哪裡?他可能更會逗女孩子開心,也就是會調情,就像一個調酒師一樣,他調出來的酒可能十里飄香,甚至百里、千里飄香,因此有嗜酒者便非其調的酒不喝。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喜歡那種「壞」男人?正是因為他有調酒師的魄力。如果說女人就是一瓶酒,那么女孩子就像沒有調好的酒,經男人調過之後,要麼味道更濃,要麼會讓人難以下咽。那些偷情的女人,正是被他的男人,那個調酒師調得比較好的酒,因為酒味百里飄香才惹了草,草才來沾花。

  可是,沒有調過的酒,又何嘗不是原汁原味的呢。一個女孩子,沒有被愛情染污過,自然會是最美的酒,她可以自己當調酒師,自己調理自己,其香味又何止傳千百里!可是,一個清純的女孩子,一旦遇到一個笨拙的調酒師,最後便會成為一瓶聞不可聞的壞酒,甚至會變成醋。

  顯然,詩中的男人並非高明的調酒師,至少他不是女人心目中的那種「壞」男人,他可能「帥」,卻也不是女人心目中的那種帥。這「尖刻」女人為什麼會對男人「百般刁難」呢?因為愛,男人愛女人。至於女人愛不愛男人,誰又知道呢。即使有愛,這種愛也不及男人對他愛的一半。這種情形,一般都是如此。

  男人想「熬化」女人的「冷酷」,又怎麼可能呢?就像許多人都想改變別人,又怎麼可能呢?而男人對這「尖刻」女人如此說話,正是因為他已被愛迷住。至於女人哪一點兒被男人迷住,只能說,人在愛欲中智商會變為零。此時的男人差不多正是如此。

  請看這女人又是怎麼說的。她說男人縱然「化為塵土」也不可能「熬化」她的」「冷酷」。人生的美好時光,常常就如此在愛欲中消磨了。可是,在愛欲中的男人卻又很享受,往往「愛並痛著」。或許這就是愛情對人心理的一種最大刺激吧。也因此,許多作家創作出偉大作品。

  比如哥倫比亞作家加西亞·馬爾克斯寫出《霍亂時期的愛情》,法國作家小仲馬寫出《茶花女》,英國作家格雷厄姆·格林寫出《戀情的終結》,美國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寫出《飄》,俄羅斯文豪列夫·托爾斯泰寫出《安娜·卡列尼娜》,法國作家福樓拜寫出《包法利夫人》,德國作家歌德寫出《少年維特的煩惱》,等等,數不勝數。

  其中要麼寫女人之「尖刻」、「冷酷」或「百般刁難」,要麼寫男人如何「熬化」女人的「尖刻」、「冷酷」或「百般刁難」,要麼剛好相反,將男女主人公換了個位置。

  現在請繼續回到上邊的詩中來看,女人愈是「擯斥」男人,男人愈是「緊追不捨」。在戀愛中,許多男人都喜歡用「欲擒故縱」之計,而這裡,「尖刻」女人對男人的如此「冷酷」與「百般刁難」,正有如此效果。不論她是否真愛男人,男人對她已是「緊追不捨」,欲罷不能。女人因為身上塗了名叫」混亂」的小草,已使男人徹底「著魔」。

  好詩是需要反覆閱讀的。施皮特勒寫作《奧林匹斯的春天》,從1898年動筆到1910年改定,歷時13個春秋,原詩自始至終採用亞歷山大體,全詩共分五部。

  這部長篇史詩,你愈讀就會愈入境界。就像女人愈「冷酷」,男人愈想將她「熬化」一樣。當讀者真正將一首比較深奧的「冷酷」之詩「熬化」的時候,那種美妙感覺是不言而喻的。

  施皮特勒雖然在這個世界上走過79個春秋後便離開人世,至今離世也已經超過96年,然而他的詩藝魅力依然在閃爍。我相信,這種閃爍必將永恆。 


2020.9.3晚上22:19分 中國·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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