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倉庫送旗少女,命運坎坷:坐牢後遇車禍,最後成植物人

兵說 發佈 2020-08-23T22:58:56+00:00

在所有描述和宣傳「八百壯士」的文章及影視作品中,「升旗」這一場景都是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民國26年10月28日夜晚,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高高升起在四行倉庫的樓頂。天亮之後,這面飄揚在「孤島」上的旗幟吸引了全上海的目光。在蘇州河對岸的租界地,身份各異、貴賤不等的各色中國人歡呼雀躍,「抗敵必勝」的口號聲響徹雲天,這激動人心的一幕甚至讓租界內的英國士兵也為之動容。

作者:莫孤煙

在所有描述和宣傳「八百壯士」的文章及影視作品中,「升旗」這一場景都是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民國26年(1937年)10月28日夜晚,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高高升起在四行倉庫的樓頂。天亮之後,這面飄揚在「孤島」上的旗幟吸引了全上海的目光。在蘇州河對岸的租界地,身份各異、貴賤不等的各色中國人歡呼雀躍,「抗敵必勝」的口號聲響徹雲天,這激動人心的一幕甚至讓租界內的英國士兵也為之動容。上海《申報》報導:「隔河民眾紛紛脫帽鞠躬,感動落淚。」

這面旗幟,是被「上海童子軍戰地服務團」隊員楊惠敏冒死帶進四行倉庫的。這位被美媒稱為「中國聖女貞德」的少女,也因這一壯舉而名垂史冊。

不過,關於楊惠敏「送旗」這一事件,多年來卻有不同版本的說法。

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是:當楊惠敏看到偌大的上海已經全部淪陷,遍地都是日本旗在飄揚時,義憤之下,把一面青天白日旗穿在身上,晚上游過蘇州河,送到謝晉元團長的手中。

這一說法出自楊惠敏早年的自述,並在台島1975年拍攝的電影《八百壯士》中由林青霞(時年21歲)演繹而廣為人知。

這一說法,突出了英雄人物捨生忘死的主動性,而且富有傳奇色彩,作為影視劇當然樂於採納,也會著重強化宣傳。但遺憾的是,這一說法和歷史事實並不相符。

1938年4月,楊惠敏在一本名叫《童子軍》的戰地雜誌上登文《獻旗報告書》,透露當日其實是88師副師長張紹良來找她,命她想辦法連夜越過租界,把一面旗子送到堅守四行倉庫的88師524團戰士的手中。「童子軍」里那麼多人,張師長為什麼要找她來完成這一任務呢,文中並沒有說明。

另一種說法是,謝晉元想在倉庫屋頂上豎起旗幟,在和營長楊瑞符商量後,通過88師參謀長張柏亭,聯繫到上海市商會的秘書長嚴謬聲,請求送旗一面。

「上海童子軍戰地服務團」歸上海商會管轄,是由上海商會職業夜校同學會中的一批愛國青年發起組織的。在1932年「1.28」淞滬抗戰中,這個團的全體團員都投入了支援19路軍抗戰的戰地服務。「8.13」淞滬會戰爆發後,他們再一次參加了上海戰場的戰地服務。

嚴謬聲立即把童子軍團長葉春年請來,叫他找人完成這一任務,而楊惠敏則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楊惠敏生於江蘇丹徒,童年在上海長大,高中畢業(一說初中畢業)後在上海味美糖果公司當營業員。她生得濃眉大眼,體格健壯,性格豪爽,平時敢作敢為,是個標準的「女漢子」。另外,她游泳技術不錯,具備泅渡的能力。

關於楊惠敏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入四行倉庫這一問題,各方爭議較大。泅渡過河的說法由來已久,但著名記者曹聚仁對此斷然否定。

曹聚仁回憶說,524團的400多名官兵於26日深夜進入四行倉庫大樓後,並沒有把所有窗戶堵死,而是在東邊的牆洞留下了一個通向租界的口子,可以直通西藏路一家雜貨店的後壁。因此,雖然日軍對四行倉庫極力封鎖,但這支孤軍和租界之間的安全通道卻是一直存在的。放著安全的通道不走,反而要在日軍火力封鎖下游過河去,這顯然不合情理。

曹聚仁是現場目擊者,他的說法是可信的。

楊惠敏自己在《獻旗報告書》中說:當她沿著西藏路匍匐前進到垃圾橋附時,曾被一個英軍士兵阻止,不過在一番交涉後,她在這位英軍士兵的默許下爬過了鐵絲網,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爬到了四行倉庫東側,樓內的士兵們用繩子把她拉進了倉庫,將旗子獻給了謝晉元。

楊惠敏自己坦然承認,她並非乘夜泅水渡過蘇州河,而是在白天通過租界進入四行倉庫,而且去了不止一次。由於送去的旗幅面比較小,她在28日深夜再次送進了兩面巨大的國旗,這樣她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兩次進入四行倉庫。

升旗儀式結束後,楊惠敏表示要留在倉庫為戰士們服務。謝晉元堅決不同意,親自打開側門,將她推了出去。因為已經天亮,不可能沿著原路返回,所以楊惠敏跳入蘇州河游回了對岸。在游水過程中,有流彈從她身邊掠過,所幸沒有受傷。

楊惠敏冒死獻旗的壯舉,轟動了整個上海灘,她的事跡和照片登上了上海各大小報紙的頭條位置,一時間轟動海內外。這件事對鼓舞中國軍民的抗戰士氣有著巨大的作用,其積極意義怎樣評價都不為過。

楊惠敏成為當時無人不知的傳奇人物。南京淪陷之後,她在漢口受到宋美齡的召見,宋對她大加讚賞,並安排她去讀書深造。

成為名人的楊惠敏,年紀輕輕便達到了人生的頂峰,但此後的命運十分坎坷。他在赴美留學途中,滯留已經淪陷的港島,參與營救愛國人士的行動,卻不料在託運影星胡蝶的物品時遭土匪搶劫,被戴笠當作嫌疑人抓捕,直到戴笠摔死後才獲釋出獄。

1949年,楊惠敏定居台島。1977年遭遇車禍癱瘓,三年後腦溢血中風,開顱取出腦中血塊後,腦神經受傷,從此成為植物人,1992年離世。

關於楊惠敏的年齡也是一個說不清的問題。按公開資料說,楊是1916年生,送旗那年應該是21歲。但這個年齡早已過了「童子軍」的年齡(15—18歲),顯然時間有誤。而當年曹聚仁在報導中說,楊惠敏只有17歲(另有一說15歲),也許更加符合實際情況。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