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年齡相差19歲的女神,不懼偏見上演大 尺度百合情

邑人電影院 發佈 2020-12-12T10:52:18+00:00

本文作者:阿代《菊石》上線了,這部由《上帝之國》導演弗朗西斯·李執導,凱特·溫斯萊特和西爾莎·羅南主演的電影,北美上映後口碑兩極分化嚴重:一方認為弗朗西斯對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可以「簡單粗暴」的處理(《上帝之國》),但對兩位女士則不可以,她們必須含蓄、矜持,壓抑之後有的放矢地釋放情

本文作者:阿代



《菊石》上線了,這部由《上帝之國》導演弗朗西斯·李執導,凱特·溫斯萊特和西爾莎·羅南主演的電影,北美上映後口碑兩極分化嚴重:


一方認為弗朗西斯對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可以「簡單粗暴」的處理(《上帝之國》),但對兩位女士則不可以,她們必須含蓄、矜持,壓抑之後有的放矢地釋放情緒。另一方認為「導演的巧妙之處在於拒絕給這段關係塗上過於纏綿浪漫的色彩(BBC評價)」。眾口如此難調,青菜蘿蔔各有所愛。


凱特·溫斯萊特的電影,二十年前看過《鐵達尼號》,那時候她還很青澀;之後也看過諸如《罪孽天使》、《朗讀者》之類,都沒能給我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對於她被冠以「演技派」女星頭銜,我是直到《菊石》這部電影才有了真切的體會。


九零後西爾莎·羅南是近年來活躍在電影界的後起之秀,曾多次入圍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伯德小姐》終令她成為了獲獎大滿貫。去年主演劇情電影《小婦人》再次令她大放異彩,被《衛報》評為「年度十佳女演員」。


『儘管兩人分屬中生代和新生代,但都是演技、顏值兼備:這兩位年齡相差19歲的女神,在《菊石》中談了一段跨越階層和世俗偏見的戀愛,也成就了一對新的銀幕CP。』


——《環球銀幕 》2020年12期



《菊石》風格粗糲質樸、情節寡淡乏味。有人詬病其中的激情戲尺度太大,有人嫌棄主角感情推進突兀。但是,影如其名,也許正如《衛報》所言:「這不只是個愛情故事,也是一件迷人的藝術品,就像菊石一樣閃閃發亮。」


凱特扮演的瑪麗·安寧(後簡稱瑪麗)是十九世紀英格蘭的一位化石收集者與古生物學家。她曾有過三次重大發現:1811年發現了史上第一具完整的魚龍化石;1821年發現了史上第一具蛇頸龍亞目的化石;1828年發現了雙型齒翼龍化石,該物也被認為是第一個完整的翼龍化石。正是瑪麗·安寧的這些貢獻為「生物會滅絕」理論提供了關鍵的證據。她發現和製作的化石標本,至今存放在倫敦的大英博物館內。


瑪麗與母親在海邊小鎮萊姆里吉斯經營著一家店鋪,靠販賣廉價的旅遊紀念品和化石標本相依為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生活枯燥無趣:清晨退潮時,去布滿礁石和淤泥的海灘採集貝殼、化石,回家分類處理。貝殼經過簡單加工,製成小工藝品出售給遊客;化石往往需要更多時日精細的清理,等待著收藏家。儘管瑪麗勤勞專業,但是她們依然一貧如洗。



某天,一位衣冠楚楚的紳士默奇森先生帶著妻子從倫敦而來,想要收購瑪麗剛發現的化石標本。他的主要目的是懇請瑪麗收他為徒,帶他尋找化石,教他分辨化石的知識。


這個男人對瑪麗彬彬有禮,可是對自己的妻子卻很是獨斷專行。就餐時坐在哪裡,點什麼菜品,他絲毫不給妻子話語權。晚上就寢時,妻子稍稍提出溫存的暗示,即刻便被生硬的拒絕,在默奇森先生的心裡,夫妻間的那點兒事只為生育後代而做。


果不其然,艱苦的工作環境哪裡是有錢的收藏家所能承受。不二日,他便留下羸弱的默奇森太太,自顧踏上了探險之路。


為慰藉妻子(後稱夏洛特)獨自留在異鄉的孤單寂寞,紳士斥資將她託付給瑪麗照顧,希望培養出夏洛特的興趣愛好,療治她因小產而生髮的抑鬱症。就這樣,夏洛特闖入了瑪麗隱世無爭的生活。


不情願的瑪麗帶著鬱鬱寡歡的夏洛特,別彆扭扭一起來到海邊。瑪麗一副凶臉孔,工作起來沒半句閒話,在海灘上隨意小便,用髒兮兮的圍裙揩手、掰乾糧吃;夏洛特是一位年輕的富家闊太,錦衣玉食慣了,在她眼裡瑪麗的行為粗俗不堪,而她高高在上的語氣,又讓瑪麗感覺自己被頤指氣使。二人相看兩厭。夏洛特把瑪麗當作是丈夫僱傭來陪自己療傷的保姆,瑪麗認為夏洛特之於自己的化石挖掘工作完全多餘。她們一言不合,即分道揚鑣。



拋開瑪麗,夏洛特獨自去狂風巨浪的海邊沐浴,不僅沒能療慰她心中對夭折嬰孩的哀悼之創,反而受涼發起高燒。翌日,舉目無親的她昏倒在瑪麗家門口。


嘴硬心軟的瑪麗接受醫生建議日夜不歇地照看著病中的夏洛特,眼見卸下華服的夏洛特氣若遊絲,善良的瑪麗硬著頭皮到前女友的藥膏店買來特效藥。在瑪麗的悉心照料下,夏洛特漸漸恢復了活力;同枕共寢,使她們拋卻了階級界限,互增了解。


當她們再次來到海灘迎著陽光,瑪麗的嘴角微微上揚,古板的臉上露出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情愫悄然而生。



相處中,夏洛特對瑪麗在化石領域的非凡才華心生敬意;瑪麗也感受到夏洛特的脆弱、倔強,發現了她對音樂的喜愛。她們握著手叩響醫生家音樂演奏會的大門。


宴會上,夏洛特很快融入了小鎮的圈子。瑪麗卻坐在演奏會最後一排,她看到夏洛特和自己的前任談笑風生,不禁醋海難平,忿然離席,在雨中落寞地歸去。


瑪麗將心事寫成詩,被晚一步回來正要興師問罪的夏洛特發現。作為唯一的讀者,夏洛特似乎看懂了這些字句,她毫不掩飾地向瑪麗示好。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同心協力發掘搬運著海邊的巨大化石。搖曳的燭光里,她們並肩清理化石標本,情慾一觸即發。波瀾不驚的海水中,她們相擁而笑。



四周或者是六周的時間轉瞬即逝,夏洛特收到了丈夫的來信,她要回倫敦去了。分別前夜,她們沒有言語,只用身體溫暖彼此。鏡頭一轉,夏洛特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特意往裡面放了兩塊石頭。瑪麗目送著馬車遠去,又回歸到原本枯燥無味的生活中。


重病的母親去世後,瑪麗的前女友鼓勵暗示她可以和夏洛特保持書信往來。終於,夏洛特的回信如期而至,信中邀請她去倫敦大英博物館參觀,看一看多年前親手製作的那個被人們重新命名為「魚龍」的化石標本。


瑪麗滿懷期待,不遠千里,風塵僕僕地趕到夏洛特的家。


然而貴族的豪奢令瑪麗手足無措。欣喜的夏洛特並沒有看出這些,她已經為她們的未來計劃周全了:她為她準備了一間毗鄰自己房間的臥室,為她添制高檔的衣服,甚至替她設計房間的布置。她不忍瑪麗獨自在那片惡劣的海灘辛苦勞作,希望瑪麗就此留在自己的身邊。


瑪麗拒絕了夏洛特的好意,她不願做被圈養的金絲雀,她有著勝於生命、勝於愛人的事業。



在大英博物館,瑪麗如願看見了自己的化石成果,它已被冠以他人的名義存放在一個玻璃展櫃里。


此時,夏洛特不請自來。隔著那厚厚的玻璃,隔著那具珍貴的魚龍化石,在男人們穿梭的大英博物館,兩個女人相顧無言。


影片定格在她們望向彼此的畫面,黑色的螢幕上滾動出復古的字體,伴隨著漸行漸近的海浪聲……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劇情確實頗為俗套:海邊、孤獨的靈魂、分歧、吸引、分離……那些想從電影中尋到一段曠世絕戀的人們,大可放棄。你只能從中看見一位生活艱苦的底層勞動婦女瑣碎的日常。如果懷著獵奇心理,想找點刺激,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所謂船戲,也不過短短兩三分鐘。《菊石》展現的本來就不只是浪漫的愛情故事。夏洛特甚至算不上瑪麗的知音。夏洛特的手,纖細、靈巧,那是用來彈奏鋼琴,用來繡一方精緻的十字繡手絹的。瑪麗的手,黑實、粗糙,布滿傷口,那是用來處理化石標本的。這也預示著她們各自的生活軌跡。她們一旦離開那片海,就已註定永隔天涯。



但是當無數遍重新審視它時,我卻意識到吸引我的並不是單薄的情節。因為整部影片其實都是基於瑪麗·安寧的視角建立的。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她的情事……這就解釋了西爾莎·羅南飾演的夏洛特不夠立體的問題。夏洛特這個角色不需要立體,她只是瑪麗眼中的一個愛人,就像那些經她慧眼識別的化石一樣。我們可以明顯看出導演的意圖:19世紀的英格蘭,被極端父權和階級分化統治。瑪麗醉心於化石研究,但是她無法躋身真正的科學家行列,她的成果被肆意掠奪。這樣的環境造就了她沉靜被動的性格,輕微社恐也使她不易為人們所銘記。歷史書中對她的記載少之又少,導演想要為她加入某些色彩,使這位偉大的化石獵人留給世人的印象不再單薄蒼白。同時,夏洛特則是導演想要表現的當時女性在父權社會中被壓抑的另一種狀態:即使身在豪門,衣食無憂,她們也同樣孤獨失語。



導演正是想為這兩類女性發聲,在她們被湮沒的浩瀚歷史中,給予她們一場愛情,哪怕如煙花般短暫。夏洛特的愛是明麗的,她可以為瑪麗一塵不變的生活調出一抹亮色。瑪麗的愛是溫暖的,你不敢下水,我就先下去,再扶著你不會讓你跌倒;你喜歡彈琴,我就為你爭取到聽演奏會的機會;你要搬這塊石頭,我就和你一起搬;你要走,我就送你到村頭。用夏洛特來映照瑪麗,用瑪麗來溫暖夏洛特,可謂匠心獨具。如果說瑪麗是弗朗西斯手中的菊石,那麼夏洛特就一定是瑪麗心中的魚龍化石。


所以,只要瑪麗的形象塑造成功,這部電影就已經圓滿了。而凱特·溫斯萊特不負眾望,以精湛的演技撐起了整部影片。


別被情節束縛,多看幾遍,你會發現所有情緒都在凱特的眼波中流轉。瑪麗如菊石一般,外表堅硬,內里柔軟,凱特將這種克制而深情演繹得淋漓盡致。自卑與孤傲共存,渴望與隱忍同生。


沒有盪氣迴腸的情海翻波,沒有令人悵惘的世俗阻礙,只有大海無情地潮起又潮落。陰冷的色調下,《菊石》如此獨特,褪去它的外殼,竟是這般熠熠生輝。


(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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