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災害與廣播節目為難民博得版面

全球之聲 發佈 2014-02-02T00:00:06+00:00

廣播主持人宗田勝也 (Soda Katsuya)對聽眾說話,他所在的Radio Cafe是位於京都的社區廣播電台。照片經同意使用。 「你看,這裡不一樣啦。日本安全又和平多了。」我的朋友說。當時我正向她介紹全球之聲的構想:傾聽世界另一端的故事

廣播主持人宗田勝也 (Soda Katsuya)對聽眾說話,他所在的Radio Cafe是位於京都的社區廣播電台。照片經同意使用。

「你看,這裡不一樣啦。日本安全又和平多了。」我的朋友說。當時我正向她介紹全球之聲的構想:傾聽世界另一端的故事,因為「世界正在發聲」。

她接著說:「這兒的人幾乎不需要表達任何意見或觀點,尤其你只要跟隨社會規範,生活就會受到保障。」

某方面來講她說得沒錯,日本居民不大需要關心外頭發生的事。新聞頭條也反映了這種情況,在公開播出的晚間新聞當中,國際新聞只占了總量的7%。一名研究者監看新聞節目超過三個月,發現總計只有兩分鐘,亦即全數時間的0.7%,是用來報導非洲大陸的相關動態。

島嶼外發生的事多半與日本無關緊要,除非北韓試放核武,或強權美國發生了重大情事。人們都說,無知就是福。

有位日本市民為此感到汗顏,那就是宗田勝也,他相信公眾對世界議題的漠不關心正在使日本衰頹。2004年2月,勝也開辦了著眼於難民議題的廣播節目「難民Now!」(難民ナウ!),透過京都的社區廣播電台對外播放。節目開頭,勝也以京都味兒的方言說出開場白:「又是時候來聽難民Now!本節目報導難民議題一如氣象報導。」

網路與社群媒體成為大眾意見的發表空間之前,低頻FM廣播和社區電台是唯一的媒介,能讓人在京都這種傳統古城對外放送難民議題。

「當時網路資訊的可信度還沒有現在這麼高」,勝也說道。「我認為用一種大家熟悉的媒介提供資訊,這點相當重要。社區電台的普及率比較小,但卻是可信賴的媒體,因為用來傳遞訊息的電波是受法律管控的。」

勝也創設「難民Now!」指望藉由報導難民相關新聞,讓難民議題得到日本同胞關注。在讀過前聯合國難民署高級專員緒方貞子( Sadako Ogata)的著作後,他便受到啟發而創辦節目。「這本書闡述了媒體角色與穩定關係的重要,天氣預報這主意因此浮上我的腦海」,勝也說道。「我決定開辦一個廣播節目,像播報天氣一樣持續報導難民議題。」

自節目開播以來,勝也針對難民議題訪問超過5百人。六分鐘節目每星期六播出。

難民一詞──日文同樣稱作「難民」(Nammin)──不常出現在日本新聞頭條。雖然對於聯合國難民署的財政經援是世界第二高,但日本每年收容的難民少於50人(2010年收容了39人)。對一個安全和平的島國來說,這數字少得驚人。部分尋求政治庇護的人士甚至在日本遭遇困境,像是受到拘留驅逐出境。對日本而言,難民問題僅在世界貧困的那一側上演。「就像是種遠方的哀愁」,克也說,「不只是地理上距離遙遠,心理感知也很遙遠。人們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淪為難民。」

難民Now!挑起使命想確保「世界上所有孩子都能在家中安睡」,首要指的是某些特定國家如非洲、阿富汗、緬甸,這些主要的難民發源地。然而受到日本2011年3月地震災情影響,隨後福島第一核電廠又發生事故,勝也亦開始關注起日本的孩童。

震災毀壞近126,583棟建築。而單是在福島縣,就有16萬人被迫遷離家園,當中有10萬人現在仍住在福島縣內的臨時房屋,餘下的6萬人則散居日本各地。

地震過後,勝也加入民間團隊,在受災區成立臨時電台提供緊急情報。日本政府將兒童的輻射暴露限制量從1毫西弗調整成20毫西弗之後,許多日本人揣測國家領導者是否讓民眾置身風險當中,勝也於是開始積極與福島撤離的民眾交流。

「我和那些從高輻射汙染區撤離的人交談」,勝也說,「慢慢開始看出福島災民與難民之間的相似處;他們兩者都受害於結構性暴力。人民必須撤出他們在福島縣的家園,因為那兒發生了核災。建造核能發電廠的行為,就像在國家內部實施殖民,邊緣弱勢的群體非接受不可。」

對於日本民眾來說,2011年的大震災和福島事件將難民議題拉近至家門前,勝也從事了將近十年的工作,如今產生了效果且聲勢大張。

「難民Now!」在廣播FM79.7頻道播出,該社區電台位於京都,視需求也能以網路線上播放。宗田勝也的第一本著作《這時代誰都可能成為難民: 京都社區電台攸關福島的提問》(誰もが難民になりうる時代に: 福島とつながる京都発コミュニティラジオの問いかけ),現已在日本亞馬遜網站上販售。

原文作者 Keiko Tanaka 熱衷參與日本公民媒體,關切數位協作、廣播與青少年文化。

譯者:Jessie Han

校對:Josephine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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