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吳哥窟/洞里薩湖的哭泣

欣新聞 發佈 2014-06-05T17:07:54+00:00

圖說:小女孩為什麼不去上學?在這裏,吃飽好像更重要。(圖賴正倫提供)欣傳媒 | 賴正倫吳哥的氣溫,早晚落差有點大,但找不到寒冬的足跡,對他們來說只有雨季跟旱季,我們來到了孕育柬埔寨的重要淡水湖--洞里薩湖。小何說,雨季來臨的時候,就有三分之

圖說:小女孩為什麼不去上學?在這裏,吃飽好像更重要。(圖賴正倫提供)

欣傳媒 | 賴正倫

吳哥的氣溫,早晚落差有點大,但找不到寒冬的足跡,對他們來說只有雨季跟旱季,我們來到了孕育柬埔寨的重要淡水湖--洞里薩湖。小何說,雨季來臨的時候,就有三分之一的台灣這麼大,上了船,豔陽依然照著令人睜不開眼睛,湖邊飄來些許的魚腥味,小何說,那是當地人最愛的「臭魚」,可惜一直到離開前,我還是沒有機會嘗試。


混濁的湖水,湖面上來回穿梭的遊客,一團一團的,似乎都有同一個目的地,從小何的口中得知,洞里薩湖的另一個特色,就是「水上人家」,顧名思義就是生活起居都在水上完成,這些水上人家沒有身份證,就像是異域無法回來的遺孤,他們靠捕魚賴以維生,湖面上到處可看到「房子」,有教堂、有學校、有俗稱百貨公司的雜貨店,像是書上介紹的家家戶戶和樂融融?我卻找不到證明。


船隻漸漸駛入水上人家的地帶,第一幕上演的,是經過身旁的一艘小船,裡頭是一個父親開著船,小女孩在船隻靠近時,從他的船越過我們的船,拿著飲料在船上兜售,然後又默默的看著父親,直到船隻再次回來時,離去。我看著手錶,那應該是上學的時間,但是小何告訴我們,對這樣環境的人來說,能夠吃飽,比讀再多的書還重要,我想,對生命無奈的襲擊,活著,似乎已經是最基本的渴求。


船隻漸漸駛往目的地,隨之而來的畫面更是殘酷,就像是落入地獄般,很多船隻靠近,一隻又一隻的手乞討著。印入眼簾的是一家人,爸爸負責開船,媽媽把小女兒打扮得很可愛,小女孩的眼神無辜又驚恐,卻突然看到媽媽在背地裡戳著小女孩,指示她快要點錢,小女孩不知所措,只能害怕的揮動自己的小手,淚不敢流。


我別過頭去,那些關於蟲蟲休息站的記憶又重新回來,但船的另外一邊,又是另外一個家庭,約略四歲大的孩子,背著一條蟒蛇,那或許是他們家唯一可以賺取的表演,「可以給我錢?」「一塊美金!」流利的中文,稚氣的乞討聲,在陽光下,讓人鼻酸,卻又使不上力。


快上岸時,一家人來到我們身邊,船上的孩子不到兩歲,卻裸著身體,媽媽抱著孩子,揮著手要錢,我不明白,為什麼全家都穿著衣服,只有他沒穿,是因為沒有衣服穿?還是爸媽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工具,很難理解,很難理出頭緒,很難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何說,海上人家的人在日落之後,就沒事做了,所以只能生小孩,一個家庭七八個都是正常的。生孩子和懂得簡單的中文,似乎是一種活下去的工具,他們可以擁有夢的權力嗎?抑或只能期盼下一餐不會餓死?突然覺得,我們平常為了一口氣的紛紛擾擾,在這個地方看起來格外的可笑。


船隻漸漸駛離海上人家,我看著同是柬埔寨的小何,他的背影,孩子無助的臉孔,和我的難過,就如同洞里薩湖的湖水般,無止境的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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