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那些彪悍的愛情

古風君 發佈 2020-01-06T05:01:22+00:00

最近很多人看到,好男人文章出軌、「國民女婿」黃海波因嫖被拘,都紛紛表示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可見,現在這個年代,愛情跟節操一樣,都是易碎品。但倘若人類無法阻止,能坐上時光機的我們,溜達到百年前的民國,會發現民國不愧是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就連愛情都那麼彪悍。

最近很多人看到,好男人文章出軌、「國民女婿」黃海波因嫖被拘,都紛紛表示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可見,現在這個年代,愛情跟節操一樣,都是易碎品。但倘若人類無法阻止,能坐上時光機的我們,溜達到百年前的民國,會發現民國不愧是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就連愛情都那麼彪悍。

那些如今被我們稱之為大師的人,在那個年代,有人因愛情成了大師,比如梁思成;有人因愛情香消玉殞在故紙堆里,比如詩人朱湘。有人聽父母之命行媒妁之言,成就了一段刻骨的婚姻,像胡適;有人自由戀愛,海外內尋緣,卻處處留情,這類徐志摩堪稱傑出代表。當然在這個混搭的時代里,留下了既浪漫又傳統,既新潮又守舊的一段段故事,或重口味,或小清新。

恰如人們時常調侃的一句話,人生如戲,全憑經歷。



冰心與吳文藻的愛情,應該屬於那種文青的偶遇,其間夾雜著陰差陽錯。時間還是得倒流到1923年的8月17日,當時23歲的冰心,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紀,因以優異成績取得美國威爾斯利女子學院的獎學金,所以登上「傑克遜總統號」油輪,從黃浦江駛向大洋彼岸的美國西雅圖。


作為第一次經歷這麼遠的航程,冰心就像余華在《十八歲出遠門》的描述,像是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歡快地衝出了家門。也如現在每一個女文青坐上綠皮火車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一樣,她興奮地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大海。
命運總是偶然之間才得以被人相信,冰心看著海鷗在追逐著船尾掀起的一陣陣浪花,看著看著突然想起,她的同學吳摟梅的弟弟、清華學生——吳卓也在這條船上。冰心臨行前夕,吳摟梅還特意從美國給她寫了一封信來,請她一路上代為照顧弟弟。可是,冰心並不認識吳卓,於是就請同學許地山幫忙,到清華中國留學生中找一個姓吳的同學。
或許是許地山聽錯了,把同是前往美國留學的清華學生吳文藻給找來了。當時的吳文藻身材魁梧,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玳瑁鑲邊的眼鏡,兩道眉毛又粗又黑,很是俊朗。初以為他就是吳卓的冰心,跟吳文藻幾番攀談,發現所謂姐姐的書信完全不搭,之後才知道原來認錯了人。
比起認錯人還要讓冰心臉紅的是,吳文藻的直爽。原本在此之前,冰心就已經在國內發表過多篇作品,詩集《繁星》和小說集《超人》已經在國內出版,在文壇上也是小有名氣。但兩人倚靠在油輪欄杆上閒談的過程中,吳文藻列舉了幾本英美著名評論家評論拜倫和雪萊的書,得知冰心並未看過後,吳道:「你是學文學的,可這些書你都沒看!如果你不趁在國外的時間多看一些課外的書,那麼這次到美國就算是白去了!」冰心的臉瞬間出現了尷尬的紅暈。

不過此時,冰心記住了吳文藻,而吳文藻發現眼前的冰心顯得格外動人。所有的旅途都是漫長而寂寞的,就這樣一個是前途無量的青年學者,一個是未來中國文壇最富生命力的女作家,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船上聊著,聊到了美國。之後,就像每一對文青情侶一樣,互寄書信,交換讀書,約著看話劇,生病了相互照顧。兩年後的暑假,兩人在康奈爾大學的暑期學校,再度意外重逢。那個暑假,成了冰心和吳文藻的二人世界。他們上午上課,下午則到湖上泛舟。然後水到渠成的表白。
躲開相思,披上裘兒,走出燈明人靜的屋子。小徑里明月相窺,枯枝,在雪地上,又縱橫的寫遍了相思。這首題為《相思》的詩是冰心便是當時接受吳文藻表白後所寫的。至始至終,兩人的愛情充滿了文青氣息,但少了現在文青的不靠譜,兩人始終不離不棄,在吳先生被打成右派的日子,冰心更是鼓勵他,給他希望,直至生活走到生命的盡頭。
如果說冰心與吳文藻是文青派,那麼梁思成的愛情絕對是勵志派。或許,因女主人公林徽因在感情上的名望太大,人們多半對林徽因的愛情趣事,信手拈來。但是梁思成作為林徽因的首席原配老公,人們只知道梁思成對林徽因各種寬容,但林徽因對梁思成的激勵卻並不太被人熟知。
因為梁啓超和林長民是世交,且早有對梁思成和林徽因指腹為婚之意,所以梁思成與林徽因的愛情,在很多人看來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兒。但梁思成談到自己為何能夠進入建築專業,並成為中國建築史一代宗師,毫不諱言得益於林徽因。
當時,梁思成遵從父親梁啓超之命,前去林家拜會林徽因。年僅15歲的林徽因,剛從英國回來,在交談中林徽因談到自己以後要學建築。但當時的梁思成,根本連建築作為一門學科是何物都還不知道。林徽因便給梁思成解釋,所謂建築包括藝術和工程技術為一體的一門學科。按照梁思成的回憶,自己喜愛繪畫,便也選擇了建築這個專業。但愛屋及烏,因被林徽因個人魅力所吸引,梁思成從而走上建築這門學術道路,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之後,梁思成與林徽因結伴同去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習,梁思成學建築,但因建築系不收女神,林徽因只好入該校美術學院學習,選秀建築系的課程。



如果以上提到的愛情故事,都還不足以解釋民國愛情的彪悍,那麼民國駐美大使蔣廷黻身上的那起鬧到聯合國的婚變故事,絕對就能跟彪悍相稱了。
作為中國近代著名的歷史學家、外交家,蔣廷黻在感情上卻少了歷史學家的深邃和外交家處事的周到。少時,蔣廷黻同當時的許多人一樣,在家鄉有父母為他包辦的一樁舊式婚姻,但蔣留美以後,便堅決解除了該婚約。與結髮原配唐玉瑞是在留美期間相識,自由戀愛而結合,後來雙雙回來教書。但1935年蔣廷黻以非國民黨員的學者身份參加國民黨政府,任行政院政務處處長、中國駐蘇聯大使等職之後,一腳踏入了官場,婚姻也因此發生了變化。
舊時陪都重慶,達官貴人格外喜好橋牌。牌桌上,蔣與有夫之婦的沈恩欽,眉來眼去,幾番秋波之後便有了如膠似漆、男歡女愛。之後,唐玉瑞已陪著長期患哮喘病的幼子居仁赴美國治病,而在仕途上不斷上升的蔣廷黻,在國內更是有恃無恐,無所顧忌地將沈恩欽夫婦雙雙加官提薪,並調入了自己麾下。對此,沈恩欽心通靈犀,更加盡心可意地報答迎合;沈維泰自是感恩不盡,連戴「綠帽子」亦在所不惜。

在1945年,蔣廷黻被任命為中國駐聯合國常任代表,同在美國的原配唐玉瑞看不下去蔣與沈恩欽的偷情,便開始鬧。根據蔣廷黻的侄兒蔣濟南在1950年1月16日《致蔣廷黻的一封公開信》的說法,唐玉瑞「由上海鬧到紐約,由紐約到墨西哥,醜名處處聞!」最後一直鬧到了聯合國。
當年《申報》發表一段來自聯合社的簡訊:中國駐聯合國機構首席代表蔣廷黻之夫人唐玉瑞女士,因遭乃夫遺棄,今日要求羅斯福夫人主持之聯合國委員會主持公道。蔣夫人曾向美國最高法院控告乃夫通姦之罪,但被駁回,理由為蔣氏享有外交特權。夫人今日要求人權委員會稍緩討論全世界人權,且看看聯合國代表的家務。夫人指出,蔣氏逃避家庭責任,使伊失去妻子權利並失去合法保護。
儘管當時官司原配唐玉瑞勝了,但蔣博士仍沒有迴轉,蔣廷黻官邸的女主人仍是沈恩欽。但彪悍的唐玉瑞不是吃素的,在代表處、大使館安排內線,對蔣廷黻社交、開會的地點、時間都有精準的掌握。此後,此後大凡學術界、外交界請蔣廷黻去演說、開會、參加酒宴、出席活動,唐玉瑞總是以「大使夫人」的身份不請自來,且坐在前排,以流暢的英語同諸國來賓歡談闊論。這著實給蔣廷黻製造了很多的煩惱。
他們的婚姻,正式止於1947年。但雙妻的紛爭,並未停止,也使得蔣廷黻一生中的後18年異常不安,影響情緒,影響身體、影響事業。直到1965年5月,蔣廷黻自「駐美大使」的席位上退休後,10月9日在紐約逝世,這場糾纏還未結束。蔣逝世後,髮妻唐玉瑞和少奶奶沈恩欽仍在誰是「蔣大使」的「法律上的正當遺孀」進行著各種紛爭。好在,最後兩太太「和平共處」參加了蔣的追思禮拜。


這便如歌中所唱,沒那麼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總是不安,只好強悍。只是,時光扭轉得太快,現在的強悍,最多就是原配和小三在大街上薅頭髮、臉上抓得一道一道的,時代的光影里早已沒了動輒鬧到聯合國那種高大上的彪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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