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談 | 陳良廷:我是怎麼會開始涉足翻譯的

新民晚報 發佈 2020-01-06T07:10:27+00:00

這些年接受過不少記者採訪,採訪中有好多次被問到:作為資深翻譯家有何翻譯技巧和經驗?說起這個話題,還要追溯到早年第一次涉足翻譯的往事。1947年,我十八歲。在光華大學讀過一學期工商管理專業,後來因家庭經濟窘迫,停學了。記得在大學時最感興趣的是徐燕謀的英文課。

這些年接受過不少記者採訪,採訪中有好多次被問到:作為資深翻譯家有何翻譯技巧和經驗?說起這個話題,還要追溯到早年第一次涉足翻譯的往事。

1947年,我十八歲。在光華大學讀過一學期工商管理專業,後來因家庭經濟窘迫,停學了。記得在大學時最感興趣的是徐燕謀的英文課。之前在教會學校,我是老牌留級生。那時因為家庭環境與抗戰的緣故,覺得讀出來沒意思,前途渺茫。初中讀了兩年,開除了。後來我姐夫托關係把我塞進光華實驗中學仍舊讀初三。

光實特別注重文學教育,尤其是國文老師都是非常好的,給我印象最深的是譚惟翰老師。譚先生很有名,他寫過小說、散文,後來研究評彈。他會把自己寫的書送給他看得中的學生,我有幸得到過他的書。我進校不久就做壁報編輯,和同學打成一片。受譚先生的啟發,也就從這個時候開始投稿。當時有份《新晚報》,由女作家潘柳黛編副刊,她請譚先生組稿,譚先生鼓勵我寫,我便學著譚先生的路子寫散文,結果就登出來了。我還翻譯了兩段幽默自己投稿給《辛報》,另外在《辛報周刊》《和平日報》《大晚報》《時事新報》《中華時報》等報紙上也發表過文章。

1951年,我見到了吳勞。吳勞畢業於聖約翰大學,早年我在華納公司與朱曾汶先生辦《水銀燈》雜誌時登過他的文章。吳勞遇到我很高興,當時他為文化工作社翻譯的巴西亞馬多《無邊的土地》一炮走紅,見到我時極力鼓勵我參與翻譯。當時文化工作社要出兩本蘇聯短篇小說集(從英文本譯),裡面有兩篇沒人翻,叫我翻。我說我沒翻過這種。吳勞說他來幫我校訂。我譯完交稿後,書一個月就出版了,稿費也馬上有了。這就是我第一部翻譯作品——普里希文的《北極蜜》。與此同時,我還翻譯了保加利亞短篇小說,這是保加利亞大使館送的宣傳品,英文版,比較簡單。我譯了10餘篇,選了8篇。之後,我同徐汝椿合作翻譯了《都會一角》等5本單行本陸陸續續在平明出版社出版。迄今為止,我翻譯的作品多達50餘本,2002年中國翻譯家協會授予我「中國資深翻譯家」稱號。

至於翻譯理論我講不出什麼。我的翻譯理念是,要譯得中國人能看懂。年輕的時候我喜歡讀傅雷、朱雯、巴金、蕭乾譯作,看得蠻舒服的。像蕭乾的《好兵帥克》譯得多好。還有張友松、施蟄存、楊絳、楊必,都是我崇拜的偶像,我反覆看他們的譯文,儘量找原文對照,受益匪淺。我力求學到點名家的皮毛。

我年輕的時候,在舊書攤淘到過一本林漢達編的《英漢翻譯教程》,是商務印書館出的,裡面有四個範本是他自己翻譯的,中英對照,還有很多例句,告訴你碰到這種句子應該怎麼譯。這本翻譯教程對我幫助蠻大,我在翻譯俄文小說之前,讀過很多遍。(陳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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