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玄學與桓溫北伐

冢中枯骨黃基慶 發佈 2020-01-05T07:32:14+00:00

既佛又喪的晉風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國的網民們也開始注重精神文化生活,越來越多的小夥伴也開始關注自己國家的歷史人文。在我國歷史上,有這麼一個時代,情況和21世紀的中國社會非常相似,那是什麼朝代呢?答案就是晉朝。

既佛又喪的晉風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國的網民們也開始注重精神文化生活,越來越多的小夥伴也開始關注自己國家的歷史人文。在我國歷史上,有這麼一個時代,情況和21世紀的中國社會非常相似,那是什麼朝代呢?答案就是晉朝。這個晉朝啊,它的社會風氣非常開放,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啊,他的後宮規模大概有1W人,上行下效,西晉帝國的老百姓無論男女在兩性關係上都很放的開,年輕人們都很會玩,女孩子們也不再像過去那麼保守,她們也經常公開地表露自己對花美男的喜愛之情,「潘郎栽果」、「韓壽偷香」、「看殺衛玠」都是說的當時的鮮肉男花美男受歡迎的程度。

這個國家有矛盾之處,一方面麼,晉國元首親自提倡艱苦樸素,厲行節儉,我們中學生都知道啊,歷史上有個「焚裘示儉」說的就是這個典故,另一方面,它這個晉朝社會風氣呢,攀比鬥富又非常嚴重,就是拜金主義——當時有人看不下去,就寫了錢賦,說這個社會,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個錢就是「孔方兄」,孔方兄又有一個別名,在晉朝的時候又叫「阿堵物」。

再有在思想方面也有矛盾,套用一句形容網絡上90後的流行語,那就是「既很佛系,又很喪地活著」。什麼叫「很佛系」呢?因為西晉的時候,佛學開始大量傳入中原,並被一些瞿曇孝子給發揚光大了,這個佛經的翻譯工作,就在這個時候如火似荼地進行了,比如廣為人知的佛圖澄、鳩摩羅什、支道林都是兩晉時人,也都是很有造詣的佛教徒,這就是「佛系」的一面。那為什麼又很「喪」呢?這個「喪」主要指的是道家,歷史上很有名的「太康之治」時期,人民生活富足,物質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和改善,人們吃飽了沒事做,「飽暖思淫慾」,有些人開始找小鮮肉,比如賈南風姐妹就是代表,有些人開始在家裡面搞「海天盛筵」——就是石崇這種全國首富,還要從越南買新娘——綠珠就是當時很有名的越南妹。這時候有一些道家門派的清高之士對社會上這種搞男人、玩女人的現象嗤之以鼻,強烈譴責這種資產階級的墮落生活,對地主階級驕奢淫逸的生活方式SAY NO!這個時期的這些人物——堅決與淫靡奢侈作風劃清界限的狷介之士是誰呢?那就是皇甫謐為代表的隱士階級,皇甫謐他這個人不想做官,平時就種種田、寫寫書什麼的,他寫了一本《高士傳》以明志,以淡泊寧靜為標榜。

眾所周知,魏晉時期玄學發達,玄學是一種「喪文化」,而且是一種宣揚清凈無為,超生外死的非常高雅的一種「喪文化」,玄學是在曹魏時奠基的,所以又叫「正始玄學」而且是由一幫貴公子——以曹魏宗室夏侯玄為首,聚集在「浮華圈」里的何晏等人一手締造的。浮華圈裡曾經把持朝政的浮華友們在司馬氏奪取最高權力時被清算,就連局外人中散大夫嵇康——因為是曹家駙馬,也一同被牽連。年輕時的何晏喜歡塗脂抹粉,也是小鮮肉一枚,明明靠臉就能混日子,他偏偏用才華證明自己的價值,雖然最後由於捲入政治鬥爭中被誅殺,但是他所開創的玄學和五石散成為了日後兩晉南北朝非主流朋克男的裝X標配。


清談之濫觴

「清談」的淵源則可以追溯到東漢末年,這時的清談和玄學還沒有任何關係,主要是討董十八路諸侯中的孔岫發起的,孔岫,字公緒,陳留太守, 這位老兄無論在政治績效還是軍功戰果上都平平無奇,乏善可陳,但是,能高談闊論,「噓枯吹生」,是開清談一代之風的人物。接著「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的北海太守讓梨神童、脫口秀王子孔融孔文舉接過了這位同姓同僚的接力棒,把清談發揚光大。而漢室宗親,貴為方伯的荊州牧劉表則是清談的完成者,劉表字景升,這個人很有雷鋒精神,把上千里的河山拱手讓人,被曹魏謀士郭嘉嘲諷為「座談客」——成天就會哇啦哇啦的嘴炮,桌上洋洋洒洒數千言,而腹中無一條軍國大計,儒生作派的割據軍閥,難怪後來一幫屬下要跳槽跟著劉皇叔跑路。

魏晉時期,清談發展為談玄的關鍵性人物除了何晏,還離不開另一位學術大佬——王弼。王弼這個人在道家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相當於朱熹之於儒家的地位,朱熹確立了「四書五經」的思想地位,而王弼則確立了「三玄」的文化地位,三玄指的是三本晦澀難懂的古籍:《老子》、《莊子》和《易經》。除了易經可以解讀為儒家典籍外,其他兩本書都是典型的道家典籍,這就明確了道家思想在「正始玄學」以及廣義上的玄學清談中的份量比重。

玄學提倡自然素樸,樂天知命的思想,不推崇競爭進取和追名逐利,這就給人一種很喪的感覺,甚至是消極。當時的統治階級要麼就攀比鬥富,要麼就消極無為,這樣國家怎麼發展的起來?「空談誤國,實幹興邦」這句話放在什麼時候說都是很對的。


神州陸沉該怪誰?

「平叔尚玄理,夷甫任虛誕,可憐昭陽殿,化作單于宮」。夷甫,西晉太尉王衍表字,王衍這個人為中國文化貢獻了「口中雌黃」和「寧馨兒」這兩個成語典故,作為三公首輔,不去操心國計民生和民族政策、邊防建設,而是整天手搖拂塵,空談無為,鑽營「狡兔三窟」的家族權益,這個國家怎麼振作的起來?所以後來桓溫北伐時,登城北望中原故土,慷慨激昂道:百年神州陸沉,王夷甫諸人不能免其責!劉景升養了一隻飯量很大的巨牛,最後被宰殺時毫無反抗之力,這些尸位素餐、只會空談理論,不為人民牟利的國家官員和這頭沒用的巨牛有什麼區別?——話說的很重,但就是這麼個理兒!

有一則軼事是這樣的:桓溫有一天乘船泛舟,遇見幾個葛巾儒服名士派頭的士大夫,在那裡一邊賞玩江景一邊談玄,那幾個名士瞟了一眼桓溫,看他一身披掛,貫甲戴盔,一副赳赳武夫的氣象,於是出言諷刺。桓溫聽了,性子上來罵道:如果不是我們這些人在前方衝鋒陷陣,你們怎麼還有功夫在這裡清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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