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多次試探他的真實身份,卻一次次被他發現最後不得其所

小說心有虞美人 發佈 2020-01-05T00:32:25+00:00

昨夜一場大雨,沖淡了燥熱的空氣。雨後初晴,莫干山樹木環繞,繁茂蔥鬱,宛如一幅清麗空靈的畫作。四周薄霧籠罩,縹緲如置身蓬萊仙境。視線垂落,一輛路虎車平緩勻速向前行駛。莫干山如此美不勝收之景,自然引了不少遊客前來旅遊度假。於是乎,整條林蔭長道車輛堆起了長龍。

昨夜一場大雨,沖淡了燥熱的空氣。雨後初晴,莫干山樹木環繞,繁茂蔥鬱,宛如一幅清麗空靈的畫作。四周薄霧籠罩,縹緲如置身蓬萊仙境。

視線垂落,一輛路虎車平緩勻速向前行駛。

莫干山如此美不勝收之景,自然引了不少遊客前來旅遊度假。於是乎,整條林蔭長道車輛堆起了長龍。

「嗶——」

廣自貞一個勁兒按著喇叭,浮躁焦灼的情緒顯而易見:「幸好流浪他們沒有來,不然有得等了……」

今日一早,華姝忽覺腹痛難耐,整個人如被抽走了骨頭般虛軟無力。尚流浪當機立斷,充當司機載她前往玉皇路附近的醫院。作為男朋友,陳劍必然陪同。

「稍安勿躁,」端坐在后座的林夕拍了拍廣自貞的肩膀,半開玩笑道,「你的手中,可握著四條人命哦。」

話落,雙目不自覺移向副駕駛座上輪廓清晰的男子,一縷薄光透過明凈車窗,灑落濃墨般的眉宇,熠熠生輝。

出發前,對尚流浪一見傾心的白羽一把扯過林夕,諄諄提點道:「這次莫干山之行,你必須使勁渾身解數,將金大拿下!」

林夕羞澀垂眸,清容瞬間染了兩抹紅霞。

忽地,正在閉目養神的金逸崧睜開深邃漆黑的墨眸,清湛如鉦,明亮如湖。視線透過前方的後視鏡,映入后座雙手抱著棕色泰迪的女子。她閉目假寐,墨綠色長裙包裹著曼妙婀娜的身軀,稠密長髮絲軟如瀑。他微斂眸,瞳仁愈發深幽。

昨夜,她隨他進入書房,一本正經研磨。他薄唇不自覺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輕柔鋪攤雪白宣紙,以玉尺鎮住右上角,右手不緊不慢從筆床中執起一絳紫色的紫毫長杆。

「磨墨者,最忌焦灼與心不在焉。」

曼辭以左手扶著栩栩如生的白鶴墨台,右手持墨錠不緊不慢研磨。弧度旋轉間,逐漸暈染開來的水墨稠密相宜。二人頭頂上方的垂燈暖黃,墨光泛著光彩。她挑了挑眉,似在炫耀掌中之作:「不知金先生可還滿意?」

金逸崧以筆尖輕蘸墨水,即將落筆之時,驀然瞥見宣紙上方探過一纖細剪影,微斂眸,抿唇一笑,神色自若收回紫毫筆桿。

望眼欲穿的曼辭眼睜睜看著他擱下筆桿,端持長身慢悠悠行至窗沿旁的茶灶。午夜廊風清逸爽朗,悠悠飄進房內。大掌細細挑揀茶葉,清洗公道杯,開啟了烹茶模式。

她:「......」

心中惆悵無法排解,低垂眼帘思忖片刻,驀然騰起了一股報復的小心思。

她躡手躡腳走到某人身後,斜灑落地的兩道剪影竟出乎意料的般配。

素手微抬,還未來得及做什麼,身形俊拔的某人忽地旋身,她下意識後退,誰知腳下一崴,即將跌倒之時,一緊實有力的長臂猛地箍緊她如流紈素的纖腰。

曼辭髣髴被人點了穴道般,怔愣在原地。一股檀木香氣清潤流淌,隨同男子灼熱的呼吸噴洒鼻翼。

燈光灼亮,朗風再次躍窗而入,輕柔拂起二人的衣袂,如同鴻毛撥弄平靜的湖面,漾起了粼粼波光。髣髴刀削般的輪廓鑲嵌兩粒如寶石般深邃的瞳仁,她不由自主抬手,觸碰那似漩渦般的幽眸。

「曼辭小姐,」皓腕被大掌中途截住,長臂落落大方鬆開對腰際的桎梏,紳士一笑,「茶已準備就緒,可否賞臉一品?」

話音才落,一股清潤裊裊的茶香緩緩漂浮在空中,金黃茶湯色澤濃郁,淡秀清香怡人。

素手輕捧起紫砂茶杯,薄紗浮動。淺波微晃間,倒映一張難以言喻的清容。她俯身,唇瓣啜飲了口醇香清茶。絲滑如綢般的茶水輕柔淌過如編貝般的皓齒,而後順著喉頭流入。

這味道......怎麼會......不可能!

鄧納蘭親手泡製茶之味道,她早已爛熟於心,可絕對不是此刻的味道!

她攥緊茶杯,纖細的手背經脈突兀,仍維持著清容上的微笑:「煮沸三江水,共飲五嶽茶。」

素手微伸,神態自若補充道:「勞煩金先生,再添一杯可好?」

大掌即將接過茶杯的剎那,曼辭驀然鬆手。眼眸銳利的某人,動如疾風出手,穩穩接住。

她的視線,停在他背於身後的左手!

金逸崧以左手執起隱隱冒著熱氣的紫砂壺,傾倒入右手中的茶杯:「小心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知為何,她聽出了別有深意之寓。

心急......真的吃不了熱豆腐嗎?

曼辭咬了咬下唇,默然片刻,仰頭對上他的視線:「金先生,我費了不少力氣研磨的濃墨,不賞臉試一試?」

「好。」

如松柏般的長軀移至案台一側,不緊不慢點燃一根檀木細香線,白淺薄煙隱隱浮動,沉香四溢。

木質扉窗外,不知何時颳起了一陣狂風,驚擾茶灶內燒紅的炭火。一時間,如浮萍般的炭灰四處飛散,而二人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此處。

遒勁筆鋒隨同大掌的勾勒,墨跡漸成文字------正是秋來寂寞,偏聲聲點點,助人難緒......

是適才二人吟誦的《疏影.芭蕉》的後半截。

杏仁再次凝聚雪白宣紙上方,臨摹的小楷字體筆畫勁挺,落筆起筆均是鋒芒畢露,凌厲霸氣渾然天成。

黢黑深暗的天邊閃過一抹驚轟聲,電閃雷鳴間,勢欲將其狠狠劈成兩半。她的心,悵然若失。

清風拂醒了曼辭的意識,堵塞了一個多小時的道路終於暢通。素手輕柔摩挲雙肩背包一側,垂眸似有所思。

「鄧納蘭,我可以進來嗎?」

將養了數日,終於被赦免下床的曼達琳迫不及待尋至城堡西院,敲了敲鄧納蘭的房間。

纖軀靜立片刻,裡頭卻毫無回應。

她蹙了蹙娥眉,徑直推開他的房門。時值四月,波爾多的薄風尚帶些許清涼。一室整潔,隱隱浮動一股中藥香,懸掛玻璃窗兩側的紗簾如同撥栗子般分別落於垂鉤。

曼辭雙手背於身後,宛如巡視般慢悠悠參觀這間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小手逐一划過鬆軟的單人沙發、蓬勃馨香的玉蘭花、擺放整齊的藥具......清藍雙眸流轉間,不可避免觸碰到正中央疊如方塊的薄被以及......雕刻挺拔松枝的古樸大床。

腦海中猛然憶起城堡新婚初始的傭人在與他人分享婚後生活時,除了甜蜜,還有羞答答的新婚之夜。

她趕忙捂著雙頰,耳後根剎那間緋紅。雙足慌亂間,猛地跌坐於一旁的木質方椅。

嘩啦嘩啦-----

書頁被清風翻動的聲音。

曼達琳孩子氣的別開掩住清眸中的指縫,雪白精緻的裝幀封面倏然躍入她的眼帘。

「納......蘭......」

最後一個字念第幾聲來著?

封面上方,藕粉色的蝴蝶宛若嬉戲於花叢間,又似不經意踮腳踩入其中,旋即被徹底吸附,軀體漸次沒入。

一閃而過的記憶徐徐飄過,她猛地攥住記憶的尾巴,神色自豪且篤定:「詞!納蘭詞!」

小手不緊不慢翻動里側的書頁,幾乎每一首詩的空白處,皆用紅筆做了一些或複雜或簡單的標註。

這些字體雖中通外直,渾厚有力。可對於初學漢語的她而言,若想連貫研讀尚有些困難。

「算了,漢語中的平仄發音比法語的卷彈舌還難!」

她剛闔上手中的《納蘭詞》,身後驀然響起一低沉悅耳聲:「既有心學之,怎可輕言放棄?」

「你……你是撒旦嗎?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小姑娘掩著胸口,一本正經的否認道,「誰……誰說我要學漢語?只是湊巧識得幾個字罷了……」

鄧納蘭不緊不慢取下手中的白手套,雙掌伸入一側的瓷白圓盆,水紋頓時蕩漾:「如何識?」

「都鐸鱷家族的大小姐想認識幾個漢字,還怕沒有人教?」

「言之有理。」

她還未來得及挑眉,某人已雲淡風補充道:「比如盛青茗?」

「……」

擦乾雙手的某人步履沉穩走到她身旁,左手拿起桌旁的《納蘭詞》,輕敲了下心口不一的小姑娘:「想學漢語,為何不找我?」

及肩長發遮住他的半張容顏,嵌入其中的深邃瞳仁卻燦若星河,讓她不自覺沉溺其中,緩緩道出心中所想:「我......想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學好.......然後......一鳴驚人......」

「你無須一鳴驚人,」鄧納蘭背對著她,淺淺一笑,「在我心中,你早已不同凡響。」

初見時,未有任何漢語基礎的她能字正腔圓念出他的名字,已讓他刮目相看。

垂立前方的平面鏡中,倒映開襟素白長裙的嬌小姑娘。她雙手捂嘴,低垂的寶藍色雙眸如此刻盛開的玉蘭般染滿笑意。

鄧納蘭被她的笑容所感染,薄唇掀起一抹長而深的弧度。

「鄧醫生,我只相信你!」

不久前,亨廷頓.都鐸鱷靜立於他的對面,濃密的金髮罩落水晶吊燈的圓潤光澤,神色自若,語氣篤定。

他靜默片刻,暈染灼光的半張輪廓清晰可見,聲線清平如水:「亨廷頓先生,您不該如此武斷。」

「這並非武斷,我相信我的觀察,」亨廷頓.都鐸鱷如鷹般的銳眸凝視前方,似笑非笑坦言道,「事到如今,不妨實話告知鄧醫生,前面那兩個號稱醫學界權威的專家,是我故意花重金聘請而來的。為的,便是讓那人覺得有機可乘!」

鄧納蘭神色一凜,那日曼達琳所偷聽到的,竟然是真的!

「他不僅想要我痛失愛女,更想偷走被我深藏多年的東西。」

所以,兩個所謂的專家密謀計劃失敗後,那人鋌而走險,在盛青茗的龍鬚酥中下了一味藥。只一口,便能誘發曼達琳的哮喘,輕則譫妄,重則殞命。誰知那一塊卻被有所察覺的鄧納蘭所食。那人心有不甘,趁著鄧納蘭外出之時,又朝曼達琳的藥湯中下了那味藥。

亨廷頓.都鐸鱷端起一紋刻花鳥的瓷碗,不疾不徐遞給鄧納蘭。他俯身嗅了嗅,瞳仁頓時沉冷如冰窖。

居然是它!

按常理而言,中藥一般不會引發哮喘。但若是它......便不得不提防!

「鄧醫生,」亨廷頓.都鐸鱷拍了拍他的肩膀,藍眸真摯而誠切,「貴國有句古話:敵在暗,我在明。若是那人連出陰招,我自是防不勝防。曼達琳已如我一般,對你許以百分百信任。關於保護她的重任,非你莫屬!」

「亨廷頓先生,我......」

「鄧醫生放心,這並非強制的命令,而是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請求。你也無需現在回復我,」亨廷頓.都鐸鱷以一個父親的姿態,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我還是那句話,亨廷頓相信自己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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