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李師師才藝雙絕,難怪宋徽宗與其見面後頓覺六宮粉黛無顏色

人間煙火孰知味 發佈 2020-01-05T02:54:26+00:00

北宋年間,都城汴京東二廂永慶坊染匠王寅得一女兒,王寅的妻子生下這個女兒就死了。王寅家境十分拮据,為了使孩子存活下來,只能用米湯代乳來餵養這個孩子,孩子從來沒哭過。北宋時期的汴京有這樣一個風俗,家人若喜歡初生的孩子,一定要將孩子捨身佛寺。

北宋年間,都城汴京東二廂永慶坊染匠王寅得一女兒,王寅的妻子生下這個女兒就死了。王寅家境十分拮据,為了使孩子存活下來,只能用米湯代乳來餵養這個孩子,孩子從來沒哭過。北宋時期的汴京有這樣一個風俗,家人若喜歡初生的孩子,一定要將孩子捨身佛寺。王寅視此女若掌上明珠一般,於是將女兒捨身寶光寺。孩子當時剛剛會哭。寶光寺的一位老方丈抱著孩子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也來了?」孩子不知為什麼,竟然哇哇哭了起來,老僧摸摸孩子的頭,也不知為什麼,她就不哭了。王寅見狀,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孩子是真正的佛門子弟。當時,佛門弟子一般被稱作「師」,王寅乾脆就給孩子取名「師師」。

師師長到四歲那年,王寅被捕入獄,且死在獄中,師師成了一名無家可歸的孤兒。正巧,一位無兒無女的李姥想收養一名孩子,便把師師留了下來,養大成人。長大了的師師,出落成一個美貌的少女,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李姥年輕時曾為娼,見師師現在出落得如此大方,便讓師師從事自己曾經從事過的職業。不久,師師就名聲在外。徽宗即位,奢華無度,禁不住蔡京等人的一再勸說,恢復了前朝王安石等人草擬的青苗法等改革法令,以籠絡民心。不久,都城汴京就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每日在市場、酒店徵收的稅賦總數達萬緡之多,國庫里儘是綾羅綢緞,金銀瑪瑙,呈現出盛世景象。

徽宗身邊的童貫、朱勖等人,為博得皇帝恩龐,於是在都城北郭建了一座極奢華的離宮,供徽宗享樂,名為「良岳」,所有能徵集到的海內名女美眷,奇花異石,都置於其中。徽宗閒暇時間便前往此宮,一時龍顏大悅。但徽宗一貫喜新厭舊,時間一長也就逐漸失去興趣,常想到宮外玩玩。恰好徽宗喜歡的內押班張迪進宮前嫖賭成性,與李姥很熟。他察知徽宗對離宮內的女子漸漸失去了興趣,便極力向徽宗描述了李師師的才藝和美貌,直說得徽宗大動春心。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徽宗叫張迪拿著一些名貴特產,以大商人趙乙的名義登門拜訪,對李姥表達結識師師的意願。李姥見此人出手闊綽,帶來這麼多好東西,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當天晚上,徽宗換上富商的衣飾,在四十多名大內高手的護衛下,大約走了二里多地,來到師師居住的鎮安坊。徽宗見不宜帶這麼多人前行,便命所有侍從在此待命,獨自與張迪來到師師住所。房子不算太敞亮,顯得有些昏暗。李姥殷勤地請兩位進屋,分賓主落座,端上香大棗、雪藕等宮中沒有的時令新鮮水果,徽宗一邊吃,一邊急不可耐地想像著李師師的模樣,但就是不見李師師出來。只見李姥一個人殷勤地說個沒完,等得徽宗好不耐煩。然後張迪告辭,李姥領著徽宗來到一個雅靜的小屋子,進屋之後,李姥請徽宗臨窗而坐,窗外竹影參差,徽宗見了,覺得與宮中景致大為不同,倒是別有情趣,可卻遲遲不見師師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李姥把徽宗領到後堂,桌上已擺好香子稻米飯及香香的鹿、雞、魚、羊肉,李姥一人陪著徽宗一邊說話一邊吃,仍然不見師師出來,徽宗心裡很是惱火,可現在又不便發作,只好暫時忍耐。李姥忽然又請徽宗去洗澡,聞聽此言,徽宗按捺不住,露出不悅之色。李姥忙解釋說:「我女兒有潔癖,還是麻煩貴人隨著她的性子來。」徽宗無奈,隨著李姥來到小樓的浴室中洗浴。洗完後,李姥再次領著徽宗來到後堂,已擺上新做好的酒菜,但徽宗的心思並不在此,李姥又陪徽宗吃了很長時間,見天色已暗,就點上蠟燭,領著徽宗來到一個房間。徽宗本想師師定在房中了,可走進去,並沒見到一個人,徽宗更覺得奇怪。李姥只是讓徽宗坐下,告辭出去,徽宗又坐了許久,才見到李姥領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徽宗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名女子,只見她沒有艷抹濃妝,卻別有一番神韻,嬌艷如出水芙蓉,直把徽宗看呆了。這女子見了徽宗連個招呼也沒有,愛搭不理的。李姥生怕怠慢了客人,引得客人生氣,連忙對徽宗解釋:「千萬不要見怪,我這孩子就這倔脾氣。」徽宗倒也沒有見怪,便問李師師年方幾何,懂得何種技藝,一邊欣賞她,一邊問著。師師卻不理徽宗,並不回答徽宗的問題,只是靜靜地坐著。徽宗走到師師跟前,再問她,師師卻走開了。李姥連忙對徽宗陪笑道:「客人莫見怪,我這孩子喜歡靜,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她唐突。」說完,為他們放下床上的帷幔,走了出去。

師師見李姥出去了,這才站起來,解開外衣,只穿著輕綈,挽起有胳膊的袖子,拿起掛在牆上的琵琶,坐在小几上,不慌不忙彈起落雁沉魚曲。只見她指尖稍動,並不見費力,傳出了清幽淡遠的曲聲,煞是迷人。徽宗不由得為之陶醉,不知所以,忘了時辰。一曲彈奏完了,已是雞鳴天亮了。徽宗大叫不妙,急忙就要走。李姥連忙端了些早點來,徽宗吃了杯杏酥,不等李姥再讓,便起身匆忙離去。內待連忙護衛著徽宗火速趕往宮裡。這是大觀三年八月十七日的事情。徽宗走後,李姥責備師師道:「師師啊,你瞧這趙商人出手大方闊綽,又對你以禮相待,你為何這樣不領他的惰,竟然如此怠慢人家?」師師見李姥這樣說話,便生氣地說道:「我又何必用情於一個賤商。」李姥應道:「我女兒有能耐使御史大夫圍著屁股轉。」

李師師氣質優雅,通曉琴棋書畫,能歌善舞,性情剛烈,人稱青樓俠女,自然不把一個多金的商人看在眼裡。過不多久,京城裡所有的人都在競相傳說,說是昨天晚上皇上去了李姥家。李姥不聽則已,一聽說昨晚上是皇帝來了,覺得大禍將要臨頭,嚇得沒了魂,一天到晚只是啼哭。師師說:「不要害怕,皇上那晚如此禮貌待我,又怎麼可能現在怪罪於我呢?況且,那天皇上並沒強迫我,他還是愛我憐我呢。只可惜我落入卑賤的娼門,命不好,不潔的名聲會累及至尊的聲望。如果這樣,我就不得不死了。至於因這種事情,而招致龍顏大怒,降伐於天下,絕對不會到這個地步,這也是皇上最忌諱的。沒事的,你儘管放心。」

誰知徽宗與李師師見了一面便難以忘懷,幾乎相思成疾、夜不能寐,覺得六宮粉黛無顏色。事情果真被李師師料中了。第二年正月,徽宗派張迪給李師師送來五十兩銀子和一把蛇附琴。琴身為黑黃兩色相聞,上邊的花紋極象蛇,極為珍貴,所以才叫蛇附琴,是大內的珍藏之物。三月,徽宗又來到李姥家。這回,師師早早換好衣服,素妝素衣,伏在大門前恭候徽宗。徽宗非常高興,把她扶起來,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進院內。只見屋內粉飾一新,忽然豪華敞亮起來。他上次來過的地方,都用繡有蟠龍的彩色絲織品罩上,原來的那個小軒已是朱欄面棟。徽宗見此景,心中頓覺情趣已少了一半。李姥見徽宗來,躲藏他處,不敢與其相見,叫來相見,卻站不起來,四肢發顫,沒有上次那種情態。

徽宗又更加感覺心裡不快,不過他並沒表露出來,仍然像上回一樣恭敬地稱呼李姥,告訴她,不要拘束,都是一家人。李姥把徽宗請到一新建的樓前。師師見徽宗正欣賞此樓,便請徽宗為此樓題個名字。徽宗見樓前盛開杏花,便寫下「醉杏樓」三個字,師師自然歡喜,連忙請徽宗上樓。不一會,酒菜上齊,李姥跪著敬酒,師師在旁邊站著侍候,祝福徽宗萬壽無疆。徽宗喝到興處,便讓師師為自己彈唱一曲。師師取出徽宗所賜的蛇附琴,彈奏了梅花三弄,直聽得徽宗一再叫好,停下杯子。只是徽宗見桌上的小點心,都是或刻或繪,呈龍鳳形,其味道、工藝與宮中的一樣,徽宗不覺詫異,便問李姥如何做得如此味道,一問才知,是李姥請宮中膳食房的廚師做的。徽宗非常不高興,告訴李姥不要這樣,點心菜餚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法去做,不用再請宮中師傅做。說完,就離去了。

當時,徽宗微服夜訪李師師的事情已經被傳開了。鄭皇后聞聽此言,心裡很是為徽宗擔心,勸諫徽宗道:「娼妓之流,極為下賤,不宜接聖體。況且皇上夜晚微行,容易發生不測,希望陛下自愛。」徽宗理解鄭皇后心意,不由得收斂了很多。自此一年多,再沒有去李姥家,但賞賜問候沒有間斷過。宣和二年,徽宗又到李姥家,師師久不見徽宗,甚是想念。徽宗與師師盡情歡樂之後,見自己所賜的畫掛在醉杏樓中,忽然對李師師笑著說:「畫中的美人是不是呼之欲出哇?」此言一出,李師師更是擺出嬌媚之態。徽宗當場給予大量賞賜。

張迪對徽宗說:「您若欲見師師,只能靠夜色蔽護,更衣前去。如此麻煩,自然不可能常去。現在離宮艮岳東邊有一片有二三里寬的宮地,此地與師師所在的鎮安坊相隔不遠,如果在那建一個地道直達鎮安坊,皇上再去師師家不就很方便了嗎?」皇上聽後覺得此法甚妙,於是就派張迪速辦此事。張迪奏道:「離宮宿衛人員,居住條件不好,應出錢築起高大的圍牆,並營造數百間房屋,以便宿衛。」徽宗聞聽此言,當即批准。於是,張迪禁止行人往來,封鎖了這個地區。招募各地能工巧匠,不分晝夜地幹個不停。暗道於宣和四年三月建成。徽宗甚是高興,並迫不及待地通過隧道來到李姥家,臨幸師師,並賜給師師珍寶。李師師生日時,又賜給一批。不久,以滅遼大喜為名,徽宗皇帝又大加賞賜師師,總價超過十萬。

不久,金人攻破汴京城,徽欽二帝均被擄走。據說宋室南渡後,李師師輾轉來到江市,流落在湖廣一帶,艱難無以自存,不得已重操舊業,但飽經離亂,受盡折磨後的李師師已心緒蕭索,容顏憔悴,僅賣唱度日。南渡士大夫慕其盛名,常邀她參加酒會,席上她唱得最多的一首歌是:

  輦彀繁華事可傷,師師垂老遇湖湘;

  縷衫檀板無顏色,一曲當年動帝王。

其實像李師師這類人物,正史中本就沒有記載,她們的事跡更多的是在筆記小說或傳奇中。據傳,李師師除曾深受宋徽宗喜愛,還得到過宋朝著名詞人周邦彥的垂青,更傳說曾與《水滸傳》中的燕青有染,傳說愛慕燕青,由此可見,其事跡頗具傳奇色彩,也間接證明了李師師的才情容貌非常人能及。

總之,小說家為潤飾其作,點綴人物,各取所需,所以歷史上李師師的歸宿種種不一;追根朔源,主要由於李師師是與亡國君主有關係的女子。皇帝與妓女,貴賤懸殊,其情事也必涉及國事,有關她的傳聞,不免有許多臆測和訛傳的成分,因而她的歸宿究竟如何,恐怕永遠是難解之謎了。 (彭忠富/整理;參考文獻《宋徽宗傳》)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