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活累死的中學教師竟是世界王者!他留下一道難倒中國的題......

北美留學生日報 發佈 2020-01-05T03:41:20+00:00

本文轉載自公眾號:德國優才計劃ID:ToGermany他死了,是被活活累死的,世界知道他,可中國卻不知道他。他死了,是被硬生生凍死的,因為他的周遭,實在太冷、太冷......臨終前,這個中學教師留下一道難題,讓整個中國都沉默了。他,就是陸家羲。

本文轉載自公眾號:德國優才計劃

ID:ToGermany

他死了,是被活活累死的,

世界知道他,

可中國卻不知道他。

他死了,是被硬生生凍死的,

因為他的周遭,

實在太冷、太冷......

臨終前,這個中學教師留下一道難題,

讓整個中國都沉默了。

他,就是陸家羲。

1935年6月10日,

他出生在上海一個貧苦家庭,

從小成績優異,尤其對數學情有獨鍾。

從東北師範大學物理系畢業後,

他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

被分配到包頭鋼鐵學院任教。

而無意中買到的一本《數學趣引》

改變了他的一生。

書中記載了「寇克曼女生問題」,

它是100多年來,

世界無人能解的數學難題之一。

他被這道題深深地吸引住了,

廢寢忘食,埋頭鑽研,

終於,他竟基本破解出了,

「寇克曼女生問題」!

這實在是令人驚嘆的天才大腦!

但誰能料到,

他即將會遭遇那麼多的不幸……

1961年,他把論文:

《寇克曼系列和斯坦納系列製作方法》

寄給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

一年過去了,

對方回信「可以投稿」

沒有肯定,沒有建議,

就這樣將他的成果擱置一邊。

他苦笑,只繼續埋頭完善論文。

1963年,

他再次把修改過的論文,

又投寄給《中國數學通報》。

又是一年的等待,

而回信只有草率的一句:

建議改投其他刊物。

1965年冬,

他把「寇克曼系列」推廣到四元組,

投給《數學學報》。

又等了一年,

退稿信寫著:沒價值!

三次投稿,三次被退,

他耗費多年心血的研究成果,

一次次被忽視、一次次被擱淺。

他沒等來世界數學的寶座,

卻等來了一場10年浩劫——

「文化大革命」開始了。

在這場災難性運動中,

他被指責走「白專道路」,

被送進幹校,被揪斗,

成了重點批判對象!

十年動亂,中國科學幾乎停滯了,

但世界並不會因此停下腳步。

1971年,

義大利兩名數學家向全世界莊嚴宣布:

「寇克曼系列」解決了!

這枚世界數學金牌從此永遠屬於了義大利!

義大利人將永遠引以為傲!

而此時的他,

正在包頭市24中的一間小破屋裡,

一邊嚼著干硬的麵餅,

一邊還在一無所知的搞著研究。

可憐的他,

還以為自己緊握著「寇克曼系列」的成果,

還在傻傻等著有一天國家能把它公開。

閉塞的地區、貧瘠的資源,

整整8年,他竟一直都不知道,

這枚獎牌早已跟他擦肩而過了!

也已經跟中國擦肩而過了!

直到1979年,

當他看到了從北京借來的《組合論》雜誌,

他 「啊!」的一聲大叫,

隨即淚流滿面,

《組合論》雜誌白紙黑字的寫著:

寇克曼問題在國外已於1971年被破解了。

破解者是義大利的數學家!

他崩潰發狂,嚎啕大哭,

這樣的結果,他怎能接受?!

要知道,從1961年起,

他就已經得到了「寇克曼系列」的成果!

義大利數學家的證明比他的證明晚10年!

但卻比他的論文先問世8年!

18年里,

他一次次投稿,卻一次次被拒,

這項科研成果就像垃圾一樣,

被各個部門丟來丟去。

從沒有人在意他,

更沒有人在意過他的研究,

而他,就像一個傻子,

被所有人愚弄!

失去了,他的青春年華!

失去了,祖國學術最好的前進歲月!

失去了,中國問鼎世界數學巔峰的絕佳機會!

他的淚水在草稿紙上,

幹了又濕、濕了又干,

結局已定,多說無益,

再見了,18年的心血苦熬,

他與「寇克曼系列」永別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

而是很快抬起頭,

望向數學王國的另一座高峰——

「斯坦納系列」。

那是與陳景潤「歌德巴赫猜想」,

齊名的另一大世界級數學難題!

他有才華、能實幹,

可是他缺少時間。

老實木訥的他常常被校方要求加班補課,

也承擔了繁重的雜物工作,

怎麼才能擠出時間搞研究呢?

他請求學校不再教畢業班,

又請求教育局去非重點中學任教……

這是多麼卑微的請求啊,

甚至有些可憐、無助,

但是,這些也都被拒絕了!

時間不夠,他只能熬長夜,

長期高強度的腦力勞動,

使他患上神經性牙痛病,

常常疼的整夜難眠。

醫生建議他放緩工作、注意身體,

但他怎捨得在治療上花時間,

心一橫,索性拔牙。

不到一年時間,

滿口的牙竟然都被他給拔光了……

雙腮塌陷,瘦的幾乎脫相,

妻子看他這樣忍不住偷偷落淚。

終於,1980年,

他完成了「斯坦納系列」論文。

他再次登上了世界數學的巔峰!

他激動的目光炯炯,可神情依然肅穆。

之前的經驗告訴他:

能發表,也許比解出這道難題更難!

而他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稿件寄到北京,又是石沉大海!

杳無音信的等待,死一般沉寂……

再有才華又如何?!再有抱負又如何?!

他始終活在權威部門視線的死角里,

泱泱中華竟看不到這個數學王者!

抱著背水一戰的悲壯,

他破釜沉舟的給美國《組合論》雜誌,

寄出了他的研究論文,

沒想到,竟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如果是真的,

這將是一個重要的結果。」

拿著信紙,他激動的發不出聲音,

他的研究成果終於被認可了!

馬上,

他把相關6篇論文相繼寄往美國,

僅僅一個月,

他就收到了全部回信。

一個月啊!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

他的學術論文經過中國、美國、加拿大,

又從美國返回中國,

五段跨國旅程,僅僅用了一個月。

相比之前每封信都要等一年的時間,

這簡直就像是奇蹟!

多倫多大學孟德爾頌教授在信中寫:

「這是世界上20 多年來,

組合設計方面最重大的成果之一。

捧著這篇信紙,

他閉上眼睛緊抿著嘴唇,

淚水無聲的簌簌而下。

1982年5月,

他做了一個重要決定:

接受哥倫比亞大學的版權簽約書,

不收取任何報酬。

消息傳出,各種聲音紛至沓來,

有人勸他:

何不等等?還有機會取得報酬。

有人酸溜溜的諷刺:

讓外國人發表,就是不愛國。

但這些聲音他統統不在意:

決不能讓「寇克曼系列」的悲劇重演!

《組合論》雜誌

之後的1983年1月,

《組合論》雜誌給與他的論文極高評價;

3月,他的三篇論文出版,

撼動了世界組合學領域;

4月,《組合論》雜誌發表系列論文,

他的名字徹底響徹了西方數學界......

但諷刺的是,

國內竟還對他一無所知!

中國有關單位向加拿大孟德爾頌教授,

和滑鐵盧大學郝迪教授發出邀請,

請他們到中國講學,

他們卻感到十分吃驚。

孟德爾頌驚訝地問道:

「請我去講組合數學?

可你們中國不是有陸家羲博士嗎?

外國人的話好像特別有分量,

主辦方馬上邀請他參加學術會議。

他奮鬥半生未能摸進中國科研大門,

如今竟被孟德爾頌這一句話,實現了。

終於,他被自己的國家、

自己的同胞看見了。

可中國的彗星,

為什麼偏要等外國人推薦後才被重視呢?

但即使他已名揚世界,

包頭九中和教育局領導卻不知道。

在包頭,他依然是一位普通的物理教員。

要參加學術會議,

就必須向校領導請示差旅費。

領導問:

「中國組合數學首屆學術會議?沒聽過!

這和我們九中有什麼關係?」

他語塞了,他想說:

「和九中沒關係,但和中國的學術命運,

和祖國的振興有大關係!

但他不能這麼說,這不是他的性情,

有違他學者的自尊和品格。

最終,還是妻子籌借了400元路費,

他才得以參加這次劃時代的會議。

7月25日,

中國首屆組合數學學術討論會在大連開幕。

加拿大孟德爾頌先生向他提出邀請,

請他到多倫多大學工作。

他婉言謝絕了,說:

「我國組合學還不發達,

我要留在祖國。

孟德爾頌笑了,欽佩的望著他,

還把多倫多大學的校徽贈給了他。

會議中,他以特邀代表的身份走上講台,

用中文向全世界數學界宣布:

我已經證明了「斯坦納系列」!

頓時,全場沸騰了!

會後,無數惜才的手伸向他:

中國應用數學研究所副所長,

推薦他到合肥講學;

華南師院、華中師大、蘭州大學、

大連工學院、哈工大、黑龍江大學

邀請他到本校任教;

內蒙古大學陳子歧副教授連拉帶勸:

「還是留在內蒙大學的好!」

這顆金子,終於被人發現了,

但並非所有人都發現了......

9 月,包頭市九中校長,

收到了來自多倫多大學的一封信。

斯特蘭格威校長和孟德爾頌教授,

誠懇的邀請他去加拿大講學,

這兩個外國學者,

愛惜人才就像愛惜鑽石,不論國界。

但九中校長卻對此不屑一顧

「又不會提高升學率!去什麼去?

不過信封上的郵票倒是入了校長的眼:

「呦!外國郵票啊!

這花花綠綠的,真是少見!好看!」......

1983年是陸家羲年,

而1983年,也是他幾乎被累垮的一年。

數學研究、論文發表,教課任務……

這個數學天才並沒有被單位厚待,

反而給他增添了更多工作。

武漢會議期間,

他本來可以放鬆幾天,但他並沒有。

他忙著整理講學稿,

忙著思考「斯坦納系列」完稿論文。

連鞋子露出了腳趾頭,

他都不捨得再去買一雙。

他明白,時間和金錢他都浪費不起!

武漢會議結束了,

他本可以等待會議方購買返程臥鋪,

可以偷閒遊覽一下珞珈山的美景,

休養疲憊的身體。

可會議結束後他立即踏上了歸程。

他一心想的是:

路費報銷尚成問題,食宿還要自費,

不能再給國家、家人添負擔。

到了車站,

他真的好累,好想躺下來,

哪怕在長椅上躺一下也好啊,

可是不行,

他還想趁等車的幾個小時,

再去一次北京圖書館……

搖搖晃晃的列車到站了,

他終於回到了包頭。

可這離家還有那麼遠,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

繼續在汽車站前排隊等車。

車來了,人們蜂擁而上,

他被人群擠到了最外面,

他從不擅長爭搶。

半小時後,又一輛車來了,

他又被擠到了外面。

輕輕嘆氣,睜著熬紅的眼睛繼續等。

他不怕等,也不想爭。

這麼多年,

在包頭工作被人家當包袱一樣踢來踢去,

他爭過嗎?

在九中教課由人任意安排繁重的課時,

有時一周高達15節課,

他爭過嗎?

科學論文多少年石沉大海、無人理會,

以至發生「寇克曼」的悲劇,

他爭過嗎?

為祖國贏得了至高榮譽,

可外出研討開會的路費卻沒有保障,

他爭過嗎?

就這樣,他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最後一輛車來,

他才上了車,強撐著站到了終點。

回到家,把衣兜里捨不得吃的桔子,

拿出來分給女兒們,

便一頭栽倒在床,累的再也起不來。

妻子幫他蓋好被子,

他虛弱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就閉上了眼睛。

而所有人都沒想到,

這個微笑竟是他最後的告別!

1983年10月31日凌晨一點,

他永遠的離開了。

那一年,他才剛剛48歲。

他走的太早、太寒磣,

躺在土坑上,

依然穿著那雙露著腳趾頭的鞋。

一句遺言都沒有留,

只留下了15箱書和400多元外債,

再就是抽屜里尚未完成的,

「斯坦納系列」最後一篇論文。

在他去世當天,

妻子收到中國科學院寄來的45元錢。

其中28元是從大連到合肥的路費;

9元是他買的一部數學新作報銷款;

剩下的8元,是他為人代審稿件的酬勞。

他一生中唯一從出版部門換來的報酬,

就是這8元!

陸家羲(右)

他死了,

死的一貧如洗,死的不聲不響。

包頭市新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同志來了;

中國數學學會內蒙古分會主席來了;

內蒙古師範大學數學系主任來了;

好友和學生們慟哭著走向他……。

斯特蘭格威校長發來唁電:

「孟德爾頌教授和我對此非常沉痛,

這對世界數學無疑將是極大的損失……」

12月,《人民日報》、《光明日報》、

《文匯報》、《內蒙古日報》,

同時刊登了他的訃聞。

《人民日報》報導的標題是:

「拚博20 多年,耗盡畢生心血,

中學教師陸家羲攻克世界難題斯坦納系列。

人們終於看到了他的偉大、

認可了他的成就,

但這些關注和愛護,都來的太遲了!

他走的不甘、走的憋屈,

受了太多白眼,

凹陷的眼眶再也盛不下一滴淚水了。

再難的數學題,他都解出來了,

但卻解不出中國社會複雜的人情和關係;

再難的科研路,他都孤獨的走過來了,

卻敲不開權威機構哪怕一丁點關注的門!

他解開了世界性數學難題,

但卻留下了一道更難的現實問題給我們:

為什麼會出現「寇克曼系列」的悲劇?

為什麼會有英才早逝的遺憾?

為什麼要以死亡的方式,

才讓人們記住了他的名字?

這是一道在中國太難的題,

太難,太難……

而今,那個時代早已成為歷史,

那段黑白歲月已定格在膠片里。

然而,他的名字仍舊被很多人所遺忘!

世人皆知陳景潤的「哥德巴赫猜想」,

但如今又有多少人知道,

他曾為祖國作出的巨大貢獻與犧牲?

這樣的默默英才,

我們怎能忘記?又怎麼能忍心忘記?!

他留給那個時代的中國,

是一個難題、是血色的哭泣,

更是鞭策和鼓勵。

他走了,

但他的精神永不散;

他哭了,

但後代千千萬萬個像他一樣的

科學家不能再哭!

千年中華,雄姿沃土;

逝者一問,縱今穿古。

2020年,

陸家羲逝世37周年,祭!

排版|奶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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