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重溫魯迅先生佳作:《孔乙己》

冬子148406920 發佈 2020-01-08T06:15:04+00:00

《孔乙己》讓我們看到孔乙己在窮困潦倒的生存狀態下他自我安慰,最終在貧困中死去並已是註定的命運。他出生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受科舉考試製度的殘害,心靈被封建思想而固化,並被旁人當作笑料和嘲諷直到死去,反映了封建社會的世態炎涼與冷酷,以及人心麻木淡漠。對於不幸者的一種事不關己的自私態度。

《孔乙己》讓我們看到孔乙己在窮困潦倒的生存狀態下他自我安慰,最終在貧困中死去並已是註定的命運。他出生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受科舉考試製度的殘害,心靈被封建思想而固化,並被旁人當作笑料和嘲諷直到死去,反映了封建社會的世態炎涼與冷酷,以及人心麻木淡漠。對於不幸者的一種事不關己的自私態度。

過了中秋,又到年關,仍然不見孔乙己再來。小說的最後一句是:「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生命既不寶貴,死亡也不悲哀,這樣的世道人心?孔乙己在世的時候,人們拿他作為笑料;去世了,人們居然既沒有同情,也沒有悲哀,甚至連一點感覺也沒有。這裡不但有魯迅對於人生的嚴峻諷喻,而且有魯迅在藝術上創造性的探索。

魯迅的偉大就在於,發現了人物的生命,不僅僅在行為和語言、思想的衝突之中,而且在人與人感受的部分偏離的結構之中。

」不一會,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孔乙己如此痛苦,如此狼狽地用手撐著地面離去。

為什麼用【手撐著】地面離去?

掌柜笑著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麼會打斷腿?」孔乙己低聲說道,「跌斷,跌,」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柜都笑了。


「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裡,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

」跌斷……「這對於孔乙己開始,是他不能不維持的最低的面子,表示著在他的內心世界還存在著求生意志,這一求生意志對掌柜懇求不要再說了。

」我「從櫃檯里出去,在孔乙己面前彎下身子,這一動作象徵著」我「和之前對孔乙己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前是「我」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跨出了一步。」我「在孔乙己滿是泥的手上發現了他的求生意識,魯迅先生悔了自己沒給過他好臉色,開始觸及到對他的一份懂得。

小說只選取了一個小酒館中的場面,而孔乙己本人在咸亨酒館只出場了兩次:

第一個場面,是他偷書以後,已經被打過了,來買酒,被嘲笑了。

第二個場面,他被打殘了,又來買酒,又被嘲笑了。

如果要揭示孔乙己潦倒的根源,批判科舉制度把人弄成廢物,這兩個場面,不可能是重點。

如果要表達對於孔乙己的同情,那完全可以正面寫他遭到毒打的下場。這也不是魯迅要表達的真正含義。

酒店裡眾人,居然一個個都沉浸在自己歡樂的「說笑聲」中。人性麻木一至於此,錯位的感覺,何等的慘烈。


人們只記得孔乙己欠十九個銅錢的記錄,年關沒有再來,第二年端午也沒有來。

本來孔乙己已非常不幸和悲慘。然而,恰恰是這樣一個人,又給小店帶來歡樂。

這個不同的出發點就是「無聊」、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

「所有喝酒人便都看著他笑」,甚至「鬨笑起來:店內店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魯迅用一支樸素的筆,描寫了世間殘酷,人們對弱者的連續性的無情嘲弄,不放鬆的調侃,使得弱者狼狽,越是狼狽越是得歡樂,而弱者卻笑不出來。

殘酷地對孔乙己的自尊摧殘。孔乙已雖然潦倒、淪落,卻仍然在維護著殘存的自尊。

特別是,傳說孔乙己可能是死了的時候,說話的和聽話的,都沒有震驚。 掌柜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算他的帳。


對於一個給酒店帶來歡笑的人的厄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些沒有偷竊的人,實際上比這個有過偷竊行為的人,可惡多了。

精神上的殘酷的傷害,已經是夠可怕的了。更可怕的是,他並沒有感到嚴酷,也沒有想到其中包含的傷害。眾人一次次地反覆打擊他最後殘餘的自尊。這是很惡毒的世間悲哀。這種含著笑意的惡毒,這種貌似友好的笑中,包含著冷酷。

魯迅高明式的深邃的洞察,在文字上卻沒有任何形容和渲染,只是很平淡地敘述,連一點描寫都沒有,更不要說抒情了。但是,唯其平靜,平常,平淡,才顯得諸如此類的殘酷無情,由於司空見慣,而沒有感覺,沒有痛苦。寓虐殺性的殘酷於嬉笑之間。

孔乙己每每出現,都會受到眾人的嘲笑,挖苦他的傷痕背後的偷書之行,嗤笑他在進退兩難之時使用「君子固窮」、「之乎者也」這類難懂的詞為自己做辯解。屢試不中的孔乙己,即使知道「回字有四樣寫法」,在人們的心中也只能是一副落敗者、無成者的形象,無功無名,受到人們的嘲笑。在科舉制度下,考取功名幾乎成為了人們衡量一名書生水平的唯一標準,窮困潦倒、空有一腔四書五經之學問的孔乙己得不到世人的認同。


在魯迅看來,他要揭示的不是孔乙己偷書的惡,而是周圍人對他冷漠的丑。

魯迅之所以棄醫從文,是因為他看到日俄戰爭時期,中國人為俄國人當間諜,在被捕之前示眾,中國同胞卻麻木地當看客。在魯迅看來,為他國做間諜送死固然是悲劇,但是,對同胞之悲劇漠然地觀看,更是悲劇。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小說寫的不僅僅是孔乙己,其實也正是魯迅的用心之處。重要的不是人物遭遇,而是這種人物在他人的、多元的眼光中的、錯位的觀感。

這篇小說魯迅要表達的真正含義:當時腐朽的封建社會對人的毒害及旁人的冷漠旁觀,是封建社會人們對弱者精神摧殘最為毒害的根本,諷刺的是世人無悲憫的醜惡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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