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帆船串起山東和東北,闖關東時期膠東到遼東的航運業

險山參將 發佈 2020-01-08T00:21:06+00:00

商人從遼南運進食鹽、海產,由直隸、山東、江蘇等省的沿海口岸,購進布匹、棉花、紙張、麵粉、茶葉和日用雜貨,出口木材、絲繭、豆油、豆餅、藥材等土產,此類貨物運輸,大都依靠海運的帆船。


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東北開始逐漸出現帆船航運業。商人從遼南運進食鹽、海產,由直隸(河北)、山東、江蘇等省的沿海口岸,購進布匹、棉花、紙張、麵粉、茶葉和日用雜貨,出口木材、絲繭、豆油、豆餅、藥材等土產,此類貨物運輸,大都依靠海運的帆船。清中期以後,許多山東人駕著小舢板遠渡到東北討生活,後來安定下來的新東北人開始利用兩地身份發展商業,因為商業貿易的快速發展,讓相對大型的帆船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海運

帆船有南船、北船的區別,又細分為沙船、瓜簍、燕飛、插把和駁船等。沙船是最大的帆船,來自上海、青島等地,形體是方頭平底,尾部有舵,根據根據船體大小和載重量,豎二、三、四條桅杆,船體長六七丈(約20米),寬約一丈四(5米),載重五六百石(糧食約120到180噸)。沙船從上海運來大米、麵粉、紙張、竹器、布匹及雜貨,載回東北產的豆油、豆餅、山貨、藥材、蠶繭等。停泊在深水,再用駁船裝運貨物到內河或淺灘碼頭的代理店。船老大在代理店食宿,由代理店代辦手續,提取佣金。從青島入港的沙船,大多裝載山東產的酒麴、皮革、花椒等。燕飛、瓜簍、插把子形體相似,只在尾部稍有差異。船尾兩幫呈圓形的是燕飛,尾部有房角形的叫瓜簍,而兩幫似木把插進狀的叫插把子。這幾種船大都從山東長山島來,船體比沙船小,長十一二米,寬三四米,載重25噸到30噸。有中桅和船頭上一條小桅,前後兩個貨艙也可以載客。前部小艙叫前鋪,供炊事用,後部小艙叫後鋪,供住宿用。入港時裝載雜貨、乾果的,停在專門的收購碼頭。裝載鮮貨魚蝦水果的,則卸魚市。回頭將糧食、豆油、豆餅、柞絲等運往山東半島、煙臺、西口、龍口等地。東北的主要商埠帆船代理店林立,除提供住宿,代辦攬貨、報關、結算等。

進出山東半島的各種帆船,都須到廟島辦理進出口報關手續,煙臺海關在廟島設有常關,派有中國籍關員。這些來自上海、山東的帆船俗稱南船,其特點是固定死桅,不能「免桅」(放倒)。駁船,也稱做「撥船」,其種類大多是北船(特點是活桅,可以放倒)燕飛。大船停泊在深水,然後再用較小的燕飛從中倒運,這是駁船的由來。由於乘客上下船時,都用舢板從中接送,駁船和舢板在內河從事短途運輸。帆船的所有者叫「班主子」,替班主子在岸上管事的,叫做岸上老大,在船上掌舵主事的,叫做船上老大。中小型的燕飛船上,共有船員三四名,最大的沙船上有六七人。船員包括老大沒有固定工資,採取計件分成。運費扣除雜費船主得四船員得六,雜費包括用具、捐稅、應酬費等。雜費在代理店記帳科目叫「大夥」,算帳時由總收入內扣除。船員的飲食、醫療費用由船員負擔,記帳科目叫「小伙」,由船員分得的六成扣除,船員平時個人借支,由其個人分得額內扣留。如遭天災意外,船體、貨物損失由班主子負責,船員失蹤傷亡沒有撫恤,講的是「各安天命」。駁船大都屬於輪船公司、報關行、船店和居民船戶所有,船名都帶一個「順」字。 駁船收入每年算一次帳,平時用錢向船主家借支。每年過小雪船體上塢,輪船公司或報關行計算每船全年收入。

內河

艚船屬於帆船的一種,體型較小。因平底、裝載量少、吃水淺,適於江河水淺有流的條件航行,主要藉助江河流速運行,較少用風帆。形狀不一,大體分為「尖嘴子」、「對腚子」、「敞口子」三種。「尖嘴子」船身小、可裝糧食百石以下。「對腚子」可裝百石以上。「敞口子」可裝二百石。 ​​​​艚船分為固定和臨時兩種。凡屬敞口子,個頭大、裝載多、吃水深,都須等待夏季大水才能航行,大多是臨時性的,到岸卸貨後便拆卸賣板。對腚子是兩隻艚船聯在一起,和尖嘴子同屬固定性。尖嘴子船頭尖形,有大、小桅杆,可利用風向,比較快速靈活。這兩種卸貨後,再拉牽上行。

艚船運輸主要為順流而下,逆流上行的雜貨日用品數量不多。春季開河後裝運糧食,秋季裝運蠶繭和藥材等。大型的敞口子需船員四五人,中型對腚子用三四人,小型尖嘴子也需三人。船主被稱為班主子,船長稱為老大或把頭,船員的待遇分為劈股和勞金兩種,劈股就是分成,勞金即是工資。劈股,運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或六十歸船員,剩下歸船主。飲食由眾船員平均分擔,維修、用具和捐稅由船主負擔,艚船公會提取的會費和聯保互助金由運費扣除。勞金,根據航程遠近定義工資,船長為船員2倍以上,勞資雙方無勞動保險和撫恤規定,講明天災疾病各安天命,船沉船主自認。當時的艚船從業人員,一直寄託神靈的保佑。對於船員來說最大的神靈莫過於天后聖母-海神娘娘。每年夏曆三月二十三天後聖母誕辰這天,全體船戶、船員和船店人員放假,參加廟會活動。 到了那一天,​​​​娘娘廟會熱鬧異常,鑼鼓喧天,知名的京劇名角演唱酬神戲,成百人捧香跪拜。廟會其實也是艚船從業人員彼此聯誼的機會。廟會還有一項業務活動-寫會帳。此時正是開河季節,船戶們新排、新船過戶、購買、換人等等都要登記,各項登記備案,以此繳納會費。 ​​​

結語

日本開始全面侵華戰爭和發動太平洋戰爭後,日益陷入戰爭的泥潭,物資匱乏通貨膨脹。航行既不安全,船又無貨可運,帆船陸續停航,帆船會社只剩下空架子。直到光復後,帆船業開始逐步復甦,後來隨著機動帆船的出現,古老的帆船航運業也逐漸退出了歷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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