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學中,無論引入多少理論,無論用什麼方法,要治好病,必須落實到方證。
證是可以確定的,也是必須確定的。
證既然可以確定,就要努力尋找針對證的、有特效的方,也就是「特異性方證」。張仲景已經為我們找到了很多,後世的一些醫家也找到了一些,說明針對證的特效方是可以找到的。對於那些還沒有找到的,醫學界要努力地去尋找。
一
證,是致病因素作用於人體後,人體所產生的反應,也就是由此導致的人體狀態的變化。
證反應了所有致病因素對人體的影響,現在中醫所強調的整體觀念、三因制宜等,都已經在證中得到了體現,並不需要另加考慮。
如同樣是感覺了寒邪,體質強壯的人就表現為太陽傷寒的麻黃湯證,脾胃虛弱的人就表現為太陽中風的桂枝湯證。
如第37條同樣是太陽病十日已去,有的人表現為欲解,顯然是正氣強壯,抗病力強而自愈;
有的人表現小柴胡湯證,就是少陽之氣本弱的人;
有的人表現為麻黃湯證仍在,是正氣較強,病尚未向里傳變。
第149條同樣是太陽傳至少陽誤下以後,有人是柴胡證仍在,這是體質較強壯的人,沒有因為誤下而變化;
有人是大陷胸湯證,則可能是胃陽旺盛,素有水飲內停者,因誤下而化熱入里,水熱互結,形成了結胸;
有的人表現為半夏瀉心湯證,是素體脾胃虛弱,誤下更傷脾胃,導致氣機升降紊亂,壅塞於中,而成了痞證。
所以,證,是中醫的核心問題。證,就是各種致病因素作用於人體以後的綜合表現。抓住了證,才算抓住了根本。醫學的任務就是尋找解決證的特效方,就是尋找「特異性方證」。
二
後來的一些醫生,不明白張仲景的方證體系和「特異性方證」,還自以為是地根據季節和方位對仲景的方進行加減,這種無知的做法還得到很多人的讚賞,認為是比仲景進步了。
如北宋的龐安時在《傷寒總病論》「敘論」中說:
「桂枝湯,自西北二方居人,四時行之,無不應驗。自江淮間地偏暖處,惟冬及春可行之。自春末及夏至以前,桂枝、麻黃、青龍內宜加黃芩也。自夏至以後,桂枝內故須隨證增加知母、大青、石膏、升麻等輩取汗也。」
難道證的寒熱僅僅是因為季節和方位嗎?
難道夏季和南方就沒有麻黃湯證嗎?
難道冬季和北方就沒有白虎湯證嗎?
自然界的氣候寒冷人體就一定要感受寒邪、表現為寒證嗎?
自然界的氣候炎熱人體就一定要感受熱邪、表現為熱證嗎?
較龐安時稍晚的朱肱在《類證活人書》中也有類似的說法:「自春末及夏至以前,桂枝證可加黃芩半兩;夏至後,有桂枝證,可加知母一兩、石膏二兩,或加升麻半兩。」
桂枝湯內加石膏、知母,那就是白虎湯的方義,難道夏至以後的桂枝湯證的病人就變成太陽陽明合病了?以此類推,冬至以後白虎湯證的病人,是不是應該加附子、乾薑呢?
這種自以為比張仲景高明的狂人並不少。正是因為這些無知而狂妄的人,張仲景的《傷寒論》被弄得面目全非,奇怪的是,他們卻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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