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學輔導員被殺,查出真相後我同情起殺人兇手

每天讀點故事 發佈 2020-01-10T17:04:25+00:00

作者:奇奇漫1上午9點,生物系本三2班班長姜宇,準時出現在系輔導員陳自金的辦公室門口。推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摸了摸懷揣的兩條中華煙。入黨的事,他已經多次跟輔導員溝通過,可陳自金卻總是支吾著不表態。別班的班長大三上學期都入黨了,只剩他一人拖到了現在。

作者:奇奇漫

1

上午9點,生物系本三2班班長姜宇,準時出現在系輔導員陳自金的辦公室門口。

推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摸了摸懷揣的兩條中華煙。

入黨的事,他已經多次跟輔導員溝通過,可陳自金卻總是支吾著不表態。別班的班長大三上學期都入黨了,只剩他一人拖到了現在。眼看明年就要畢業了,入不了黨就會影響他報考公務員。

最後,還是別班的班長好意提醒他,說陳自金喜歡收學生的禮。姜宇這才猛然醒悟,怪不得自己不討陳自金喜歡,原來是自己不會做人。

姜宇把請求的說辭又默念了一遍,才推門而入。

陳自金背對他歪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他喊了聲「陳老師!」

陳自金紋絲不動。

姜宇納悶地走近,待他探頭一看,不由發出一聲驚嚎,「啊!」

只見陳自金脖上被割了道深深的口子,傷口外翻著,整個前胸和腳下全是風乾了的污黑血跡。他嘴上還貼著黑色膠帶,兩隻手臂被反捆在椅子背上,肩膀上披了一件黑西裝外套,外套掛在椅子背外擋住了被捆綁的雙臂,從後面望去,就好像靠在椅子背上睡著了。

整個四層樓,只有四間辦公室,除了陳自金的辦公室,還有三間是任教老師的教研室,老師們除了偶爾開教研會平時很少動用教研室。

因此,姜宇的嚎叫並未驚動任何人。

他只得瘋跑向3樓,挨著拍打教務主任、教學秘書和院長助理的辦公室門,「死人拉!陳老師死啦!」

很快,警笛呼嘯而至,圍觀的學生把生物樓圍得水泄不通。

輔導員被殺了,死前被捆綁虐待,且是死在辦公室中,恐怖的消息像瘟疫一般很快傳遍了整個校園。

生物系的女老師上班變得戰戰兢兢,下午一到下班的點就逃似的離開辦公樓,不敢耽誤片刻。

那些不得不來辦公樓處理事務的學生幹部,再也不敢孤身一人前來,總是叫上幾個同學作伴。

事發當天,當地一家媒體很快就添油加醋地把案件公布到了網上,一時間輿論紛紛。

魯南大學是海城市唯一的一所二本院校,是海城市的文化招牌,若不迅速查辦找出真兇,恐怕魯南大學最近兩年的報考率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海城市長直接把電話打進了公安部,督促迅速徹查此案。

2

審訊室中,刑警白寂正在審問姜宇。

那天早上,你去死者辦公室幹什麼?」

「那天警察已經問過我了!我說了,我找他是想問問我入黨的事!」姜宇的情緒有些焦躁,空寂的審訊室傳遞給他一種恐慌感。

白寂點點頭,看得出這孩子是頭一次來警局,緊張是正常反應。白寂換了種舒緩的語氣,「你別緊張,叫你來,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說說你對陳老師的了解吧,比如,他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產生過矛盾?」

姜宇凝著眉思考了片刻說:「陳老師平時看起來很隨和,和領導關係也不錯,去年剛被提拔為團支書,就是對我們這些學生……」

「對你們這些學生怎麼樣?」

「我也說不好……」白寂注意到姜宇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表情有些尷尬,「他對我們這些學生幹部總是呼來喝去的。有人跟我說他愛收學生的禮……其實,其實我那天也是想去給他送禮的……」

報案那天,有警員看到姜宇帶了兩條中華煙,白寂知道姜宇並沒有說謊。

姜宇走後,白寂走進刑偵一科辦公室。

「小趙,監控查得怎麼樣了?」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女子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白隊,你來看!」她歪著身子招呼白寂,「畫面顯示,8點10分的時候,有個男生進了生物樓,8點17分,他又離開了。看他動作,出來的時候是有些慌張的。不過,生物樓只有門前和大廳里有監控,各層走廊中並沒有監控,所以我們不能確定他是否進過死者的辦公室。」

「查查他是誰,下午帶過來見我。」

「是,白隊!」小趙站起來,打了個敬禮。白寂不由地笑了,小趙來公安局工作已經快兩年了,卻還保留著在警校讀書的一些習慣。

監控中,男孩的面容看得很清楚,找到他並不是件難事。

下午4點半,小趙把生物醫學專業大三學生李剛帶進了審訊室。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白寂盯著李剛問。

李剛的神色有些慌張,他先是搖頭,後又點頭。

「8月23號早上,也就是昨天,你在死者陳自金辦公室幹了什麼?」白寂追問。

「沒有,我沒有進陳老師辦公室!」李剛辯解道。

「撒謊!你大概不知道吧,生物樓4樓上周新安裝了攝像頭,監控看得很清楚,你進了陳自金的辦公室!」4樓上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只是白寂看李剛神色慌張,他決定詐詐李剛。

李剛瞪大眼睛望著白寂,嘴巴半張著,那意外的神色似乎在說「什麼時候樓道也按上了監控?」

他閉上嘴,咽了一口唾沫,似在思慮該如何回答。

白寂一拍桌子,怒聲吼道:「你還想撒謊!」

李剛哆嗦了一下,他慌聲說:「我是進陳老師辦公室了,但人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看見人死了為什麼不報警?」

「我,我有苦衷,我怕學校會查我……」李剛聲音顫抖,眼裡竟轉起了淚花。

李剛說,陳自金死前一天的下午曾給他發信息,讓他第二天早上來辦公室,填一張貧困生資助金領取表。填完那張表格,第二天,資助金就會打到他卡上。

魯南大學每年都會分配給各系院幾個貧困生資助名額,每生每年補貼一萬元,而貧困生的認定主要是由系輔導員說了算。

大多數輔導員都是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由全系學生投票選舉出貧困生,並且貧困生還要提供真實可靠的證明材料。

可情況到了陳自金這裡,卻變了味道。

陳自金經常借著評選貧困生、選學生幹部、入黨等事由向學生暗示收受禮金。那些不開竅的學生,總是被他以各種理由卡下,只有能給他帶來切實好處的學生,才能獲得競選評優的資格。

李剛之所以能順利申請到助學金,是因為他親口承諾,在領到助學金後會,將一半的金額打到陳自金的卡上。

聽到這裡,白寂感到很吃驚,他沒想到身為輔導員的陳自金竟如此大膽。但他依舊不動生色地傾聽著,生怕表情的異動會打斷李剛的敘述。

李剛說,那天早上他去找陳自金,竟意外發現陳自金被人殺了。

他非常驚恐。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出去喊人並報警。可是,瞥見辦公桌上的陳自金的手機,李剛突然想起,最近一段時間自己曾多次在簡訊和微信上,和陳自金聊過助學金的事。陳自金還在微信里指點他如何回家鄉製造假的貧困證明,他也多次給陳自金髮信息保證在拿到錢後,會分給他一半。

假如自己貿然報警,那麼警方在查看死者手機時,會不會看到他和陳自金的聊天記錄?這些聊天記錄如果被學校領導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在焦躁和恐懼的雙重夾擊下,來不及細想,李剛顫抖著手把陳自金手機上,和自己聊過的有關助學金的信息都刪除了,然後慌慌張張跑出了生物樓。

「白叔叔,我當時太慌了,一時昏了頭!我怕學校知道以後會把我開除!我是復讀了一年,才考上的大學!」李剛竟捂著臉哭了起來。

「既然知道考大學不容易,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做這種投機倒把的事?你以為這是小事嗎?你們這是詐騙,是犯罪!」白寂提高了聲音,語氣里是恨鐵不成鋼的憤然。

「白叔叔,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告訴校領導和老師,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李剛說著竟起身離座繞到白寂面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白寂心裡有幾分隱忍,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李剛這樣的孩子,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以後他還會犯下更嚴重的錯誤。

「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但我必須跟你們校領導如實匯報。我會幫你求情,我想他們不會把你開除的,但是必要的懲罰你要承擔!」白寂蹲下,拽著李剛的一隻胳膊把他拉了起,「快起來吧!別哭哭啼啼的,沒點男人的樣子!」

李剛走後,白寂召集刑偵一科全體人員加班開了個會。

「這個案子了解了一天了,說說你們的想法吧!」白寂抱肩站在會議桌前,凝視著眾人。

「白隊,我覺得我們應該重點查查和陳自金有業務來往的師生。比如,那些申領助學金的學生,各班的學生幹部,入黨人員……」

小趙說:「白隊,我覺得我們不能老是把目光集中在學生身上,今天下午我們去學校找李剛時,了解到生物系還有一位叫劉猛的輔導員,他和陳自金素來不合,有一次兩人還差點動了手!」

「有這種事?那好,明天上午我會會這個劉猛。」白寂又轉頭對另一名警員說,「明天催催法醫科的驗屍報告,儘快確定具體死亡時間。」

「大家還有什麼想法?」

眾人搖了搖頭。

「好,散會。」

3

審訊室里,輔導員劉猛的情緒很激動。

「白隊長,你這是赤裸裸的偏見!學體育的怎麼了?我們學體育的就都是沒腦子的偏激狂?就因為我看不慣陳自金的行徑,我就要殺了他?」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看不慣他?」

劉猛嘴角一歪,掛上一抹嘲諷的笑意,「陳自金是什麼人,領導們可能不了解,我可是和他共事過三年!他那套坑蒙拐騙欺軟怕硬的嘴臉,我見得太多了!別的不說,就說他喝水用的水杯,桌子上擺的蜂蜜,用的落地扇,哪一樣不是從學生身上搜刮來的?」

「照你這樣說,陳自金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那是自然,不過他得罪的都是地位不如他的人,領導面前他還是很會表現的,要不然,怎麼能提得那麼快……」劉猛的語氣里依然滿是譏諷。

白寂想起,審訊前小趙跟他提過,生物系去年競選正科級,劉猛和陳自金同時競選,結果在領導投票環節,陳自金以壓倒性優勢勝出。那次評選之後,劉猛主動向領導提出申請,將辦公室從4樓遷到了2樓,從此,兩人各自管理相關專業,井水不犯河水。

望著劉猛健壯的體格,白寂凝神思索,這個男人會因為這些過節就對陳自金痛下殺手嗎?

待劉猛的情緒稍稍穩定,白寂問道:「劉老師,冒昧問一下,您愛人是從事什麼職業,你們有孩子了嗎?」

「我愛人在檢察院工作,正科級,比我幹得好!我兒子都三歲了,正是可愛的時候。」劉猛答得很乾脆。

白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劉猛快人快語地說:「白警官,我家庭很幸福!絕不會為了點同事矛盾就去干殺人越貨的事兒。」

白寂笑了,這傢伙腦子倒轉得挺快。

「行吧,今天就到這兒,有需要的話我們再聯繫您。」白寂站起來,做了個握手的姿勢。

臨出門時,劉猛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回身提醒白寂:「白警官,我聽說你們已經審訊了我們兩個學生了,都是男生。你們有沒有想過,兇手也許是女孩呢?又或者是女孩的家屬?」

「哦?怎麼講?」

「據我了解,陳自金不光貪財,他還好色。幾年前,他還跟我們一個女學生在校外同居過。你說,如果女孩的父母知道了,他們會放過這樣的老師嗎?」

劉猛的話令白寂的眉頭不由地凝了起來,他的話不失為有價值的破案思路。

送走劉猛後,白寂的思緒又飄回慘烈的案發現場:陳自金被反手捆綁在椅子上,脖子動脈被利器割斷,胸前滿是血跡。

這樣殘忍利落的殺人手段,有可能是女人所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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