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女詞人李清照,千古第一才女

悠悠文學歲月才女 發佈 2020-01-13T01:36:38+00:00

十八歲與趙明誠結婚,共同從事學術研究與詩詞唱和,留下許多傳世名篇,如《如夢令》、《怨王孫》、《如夢令》、《醉花陰》、《一剪梅》等等。

李清照(1084—1155?),自號易安居士,齊州章丘明水鎮(今山東章丘治所,西距濟南市中心五十公里)人。清照自幼穎悟,又生活在學術空氣與文學空氣十分濃厚的家庭環境之中,促進她文學才能的快速成長。十八歲與趙明誠結婚,共同從事學術研究與詩詞唱和,留下許多傳世名篇,如《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怨王孫》(「湖上風來波浩渺」)、《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等等。這些詞,即景生情,謳歌自然,多方面抒寫了這一時期的幸福生活和女詞人所特有的內心細膩感受。然而,好景不長。「靖康之變」打碎了她和諧美滿的家庭生活。靖康二年(1127)三月,明誠南下載書十五車。

八月青州兵變,後金人陷青州,明誠故第金石書冊與住屋十餘間俱化灰燼。清照於八月投入平民百姓逃難行列,倉皇南下,次年始抵建康與明誠會合。經此劇變,家國之痛,耿然於心,對宋君臣偷安南避,不圖恢復,深為不滿,乃作詩詞以刺當時:「南來尚怯吳江冷,北狩應知易水寒」;「南渡衣冠少王導,北來消息欠劉琨。」(見俞正己《詩說雋永》)建炎三年(1129)八月,明誠病逝。從此,李清照「飄流遂與流人伍」,進入艱難而孤獨的後半生先是從池陽奔赴建康,後又因建康危急乃從湖州奔洪州。同年十二月洪州失陷,又從洪州奔台州,又之剡州,走黃岩,奔行在,隨朝廷由海道之溫州,之越州,建炎四年(1130)十二月之衢州,紹興元年(1131)春三月又由衢州之越州。

紹興二年(1132)又由越州赴杭州。一個夫死家亡為逃避金人侵擾而四處逃亡的孀婦,經歷了人們難以想像的艱難困苦。不僅如此,經過這場長期顛沛流離,李清照夫婦節衣縮食長期積累下的金石文物已喪失殆盡。據她《金石錄後序》所寫,「建炎丁未(1127)春三月」明誠「奔太夫人喪南來」,因攜帶不便,已「去書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畫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無款識者,後又去書之監本者,畫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經過多次折騰減損,尚載十五車南下。可見趙明誠所藏文物的豐富。但南下後又幾經折騰「金人陷洪州,遂盡委棄。所謂連艫渡江之書,又散為雲煙。」後又因有人誣陷她家暗中通敵,以玉壺賜金人,「余大惶怖」,「盡將家中所有銅器等物,欲赴外庭投進」,「巋然獨存者,無慮十去五六矣。惟有書畫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臥榻下。」


但後來又被竊走,「穴壁負五簏去,余悲慟不得活。」後又重賞收購得「十八軸」,「其餘雖不可出。」「所謂巋然獨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殘零,不成部帙書冊三數種,平平書帖,猶復愛惜如獲頭目,何愚也邪?」圖書文物的損失,是李清照最為沉重的打擊之一。正如她在此序最後所說:「悲夫!昔蕭繹江陵陷沒,不惜國亡而毀裂書畫;楊廣江都傾覆,不悲身死而復取圖書。豈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歟?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猶斤斤愛惜?不肯留在人間耶?何得之艱而失之易也嗚呼!余自少陸機作賦之二年,至過蘧璦知非之兩歲,三十四年之間,憂患得失,何其多也!」李清照的晚年正是在這接踵而來的憂患之中度過的。

作為女詞人,李清照的生命是由四方面組成的。國破家亡,丈夫早死與文物喪盡,已使她失去生命支柱的四分之三。李清照晚年之所以能夠存活,完全是靠詞的創作這根生命支柱支撐著,才走完她人生的最後歷程。她後期所寫的詞就是她生命的藝術再現。只有作如是觀,才能對她後期作品有較為準確的把握和較為深刻的理解,也才能充分闡釋其後期詞風轉變之緣由。在中國文學史上,很少有女作家能象李清照這樣經久而深切地承受過時代的巨變、生活的坎坷和精神的磨難。即使男性作家,也很少有人走過她這樣的苦難歷程。李清照之所以成為中國文學史上傑出女詞人,再次證明「蚌病成珠」、「不平則鳴」、「詩窮而後工」這一文學藝術普遍規律。

如果沒有南渡的磨難,她的生活只能陷於閨閣庭院與離愁別恨這一狹小範圍,學術研究的欣慰與婚姻愛情的甜蜜畢竟與社會平民百姓所遭受的苦難相去甚遠。國破家亡、夫死書散,驅她進入逃難百姓的行列。她後期所抒寫的憂愁煩惱,已不再是個人一己之悲辛,而是融入了家國之恨與社會的不公。李清照後期歌詞創作之所成為她一生的藝術高峰,千百年後仍能打動人心,就在於她廣泛地展示了那整個時代的苦難在詞人心中留下的印痕。她後期的創作,是她個人的,也是那一時代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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