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又回來了,而且專對小孩下手!讓你哭到淚崩的爆笑喜劇

這胖子愛看電影 發佈 2020-01-11T08:52:43+00:00

《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Jojo Rabbit)是2019年下半年較為受關注的高分電影。當天真無邪的小男孩和略帶喜感的希特勒同處一室時,影片自然勾起了不少影迷的好奇,加上旁邊還有「年度最熱門」女星、極有可能拿下影后桂冠的斯嘉麗·詹森,這讓影片從故事到卡司都是得獎季的標準配置。

《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Jojo Rabbit)是2019年下半年較為受關注的高分電影。當天真無邪的小男孩和略帶喜感的希特勒同處一室時,影片自然勾起了不少影迷的好奇,加上旁邊還有「年度最熱門」女星、極有可能拿下影后桂冠的斯嘉麗·詹森,這讓影片從故事到卡司都是得獎季的標準配置。

多倫多電影節到最近的金球獎,《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一路收穫了不少提名和獎項。而且該片還在多倫多擊敗了得獎熱門《婚姻生活》和《寄生蟲》,拿下了觀眾選擇獎。眾所周知,多倫多觀眾選擇獎的第一名向來都是奧斯卡最佳影片的熱門人選,例如去年的《綠皮書》、前年的《三塊廣告牌》和更早一年的《愛樂之城》。目前,該片爛番茄上觀眾得分高達95%,新鮮度維持在79%;

IMDB上也給出了8.0的高分,但專家打分的MTC上只有57分,呈現出兩極化的態勢;

另外,國內影迷也對影片好評如潮,目前網絡上得分也保持著8.7的高分。

《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受到影迷追捧,但影評人卻不太買帳,大概因為影片的腦洞和主題與羅伯托·貝尼尼的經典神作《美麗人生》有相似之處,這導致影片最為耀眼的地方突然之間變得「黯然失色」。

公平的說,《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的確有致敬《美麗人生》的嫌疑,包括挑動觀眾情緒的方式手法也一脈相承,但從故事推進和切入點上來看,兩部影片還是存在明顯不同。

《美麗人生》表面上是以孩子的視角呈現二戰,但主角視線一直停留在父親的角色身上;而《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的視角則完全放置在了孩子一邊,成年的人世界被孩子的雙眼和思維過濾,在天真和殘酷之間來回拉扯,經歷了極端黑暗和血腥的觸底之後,暖男導演還是以純真和暖心的結局首尾,讓觀眾搖曳的心得到了安撫。

其實,《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的內核依然是少年成長,告別童年,被迫提前進入成年世界的故事。就像弗朗索瓦·特呂弗的《四百擊》,講述一個小男孩企圖奮力抗擊成年世界的侵蝕,但最終失敗,轉身走向成熟,徹底告別了童年。

在塔伊加·維迪提轉戰商業大片之前,他的成名作《追捕野蠻人》和《毛利男孩》其實才是本片類型的源頭。兩部影片以特殊的地域文化,融入孩子們的奇思幻想,表現出了童年的易逝與成年文化的專制。在他的影片中,童趣和無聊往往只在一線之間。

由此看來,《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其實「借鑑頗多」,從新浪潮的《四百擊》,到寓言式的《美麗人生》,最後還融入了塔伊加·維迪特有的喜劇風格,於是既黑色幽默又現實主義的影片就誕生了。兒童視角配合喜劇類型聚焦於一個相當殘酷的題材,這些元素的碰撞也使得影片形成了與眾不同的討喜特質。

影片講述的是在二戰時期,一個名叫「喬喬」的男孩在德國納粹的統治下,非常渴望加入希特勒的青年護衛團。同時,他還腦補出了一個希特勒(由導演本人飾演)作為朋友陪伴在他身旁,不過這個希特勒的形象相當「顛覆」,甚至有點傻裡傻氣。

喬喬在那個狂熱的時代環境中,並沒有因為表現出堅定的信仰而被大家認可,在一次「少年納粹訓練活動」中,他因為實在不忍心殺掉一隻小兔子而被取笑,並因此得到了「喬喬兔」這個讓他感到羞辱的稱號。

來自外部的歧視沒有動搖他對納粹的信仰。精神上的反思、劇情的反轉來自藏在喬喬家裡閣樓上的猶太人女孩。

猶太女孩Elsa的出現讓喬喬的刻板成見逐漸得到了修正。影片花費了大量時間聚焦當時納粹對於猶太人的「妖魔化」和污名化。在喬喬那本研究猶太人個性的圖冊里,他寫道「猶太人天生都是非常醜陋的魔鬼,同時他們只喜歡丑的東西」、「猶太人之前都住在山洞裡,之後來到城市為禍人間」,這些誇張的描述還配上了但丁神曲中那些魔鬼般的畫像,即便是專門追查猶太人的蓋世太保看了都忍不住捧腹大笑。但為了繼續讓謊言發力,這些成年人笑完之後還是堅定地提醒了喬喬,「這些都是實情。」

喬喬與Elsa不斷互動,從猜忌懷疑、到最後萌生出一些超越友誼的「戀愛未滿」,甚至到最後的「青梅竹馬」,德國少年對猶太女孩的愛恨交織勾畫出二戰中最唯美的戲劇性衝突。

其中兩幕戲令人印象深刻。二戰末期,德軍節節敗退,柏林一片凋零,兩人長期同處一室,外邊是血雨腥風,裡面卻因為他們的存在,而顯得無比溫馨。一牆之隔,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而天堂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偏見的消除,衝突已不在。片尾高潮時刻,戰爭結束,猶太人不再需要躲躲藏藏,喬喬面臨抉擇。告訴女孩真相,但有可能會失去她;繼續欺騙她,暫時的占有她的愛和依賴。偏見的清除固然不易,但面對真相更需要勇氣。喬喬帶著猶太女孩,走出家門的一刻,他便完成了從少年到成年的蛻變。

可以選擇性逃避的伊甸園消失了,戰爭結束,原先的納粹信仰徹底坍塌,未來充滿未知的挑戰,但也充滿無限的可能。《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對於猶太人的偏見在現代社會獲得了更多的解讀空間。

一切聚焦於歷史的電影時,總會奇妙的與當下環境發生共振。討論納粹與猶太人之間的隔閡偏見和仇視,賦予了電影強烈的時代性特徵。當代種族問題看似已經得到了應有的關注,但實際上不同種族間的差異、隔閡和偏見在網際網路環境下並沒有消解的意思,反而被逐漸激化。

北美洲的黑白之爭還未解決,歐洲的難民問題又「雪上加霜」,加上東南亞地區地緣政治格局的改變,使得種族和民族問題在整個世界範疇里變得更加複雜,處於易燃易爆炸的不穩定狀態。

在這個維度里,《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絕非單純地針對納粹的反思電影,而更多的是一部「反仇恨、反偏見」的諷刺片,其對象正是每一位還沒有完全被扭曲的偏見與仇恨蒙蔽的觀眾。除了猶太女孩Elsa,另一位影響喬喬價值觀和世界觀的女人,就是由斯嘉麗·詹森飾演的喬喬母親Rosie

雖然身為德國人,但Rosie不但私藏了猶太人在家裡,還秘密為抵抗軍工作,是徹頭徹尾的反納粹積極份子。她和喬喬常常因為政治理念不合在平常生活中大動肝火。其中一場戲表現出Rosie在身份上的撕裂。她既是母親,但同時又是戰士,在缺少父愛的喬喬面前,她有時甚至需要扮演父親的角色。

但父母終究無法庇護孩子一生,特別是在危險的戰爭年代。當偏見和信仰遭遇親情的毀滅,喬喬終於明白了納粹的殘忍以及盲目信仰所付出的代價。整部影片,其實是喬喬因為沉迷於納粹信仰,被偏見逐漸吞噬的過程。因為訓練,他毀了容,傷了腿;因為信仰,他還失去了親人;差點還錯怪了好人。

最後,納粹的謊言被揭穿,戰爭結束,真相大白,喬喬也告別了童年。《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告訴了我們:偏見如何洗腦小孩,以及小孩帶著偏見長大成人後的可怕。無論是喬喬,亦或對猶太人的偏見,還是戲中那個「陰魂不散」的希特勒,他們跳出影片之外,穿越時間,跨越空間,依然能夠在現代的各個地區找到滋生的縫隙,存在的可能。

所以,影片固然因為少男與少女的暖心互動看起來輕鬆活潑,但是影片在直戳人心的時候,沒有觀眾會因為它是一部喜劇而隨意輕視。這部電影將針對於特定歷史的思考和態度推到了新的方向和高度,也正因如此它才成為了電影節上「觀眾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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