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優雅,你對義大利女性一無所知

譯言網 發佈 2020-01-13T08:31:00+00:00

1943年7月墨索里尼因為軍事上的失利和國內反法西斯運動高漲被撤職,並被監禁在阿布魯奇山時,義大利民眾們歡呼雀躍,那是一個幻影般的黎明,用詩人塞薩爾·帕維斯的話來說:「瘦骨嶙峋,綠得像蜥蜴」。

1943年7月墨索里尼因為軍事上的失利和國內反法西斯運動高漲被撤職,並被監禁在阿布魯奇山時,義大利民眾們歡呼雀躍,那是一個幻影般的黎明,用詩人塞薩爾·帕維斯的話來說:「瘦骨嶙峋,綠得像蜥蜴」。但在9月,墨索里尼便被德國傘兵救出,在義大利北部薩洛出任「義大利社會共和國」傀儡政府總理,帶來了義大利歷史上「最混亂、最戲劇化、最具爭議性」的時期。



德國人想要得到大米、菸草、奶酪、水果和蔬菜,逐步向義大利發起了掠奪,而義大利人本身也飽受糧食短缺之苦,當糧食儲備不足時,德國人就吃從廢棄的兵營里搶來的馬,沒有皮革鞋子,就穿用硬紙板做的鞋子。50萬義大利人被送往各地的德國勞改營,在農場、礦山、重工業工廠辛苦勞作,為德國的戰時經濟做出貢獻,他們受辱、挨打、挨餓,過得苦不堪言。


義大利軍隊被德國納粹扣留,包括8790名軍官和33.9萬名士兵,1138門大炮、536輛裝甲車、236輛坦克以及4053頭騾子,都被德國人徵用。所有武器,包括獵槍都被沒收,還實施了戒嚴令。德國人還迅速地占領了電話局、發電廠和軍火庫,嚴禁人們罷工。此外,對於平民百姓,他們也不放過,用機關槍向人群開火:孕婦被槍殺,一個6歲的小女孩在玩耍時被隨意射殺,一名17歲的少年在井邊洗衣服時被一輛滿載士兵的卡車壓死。



德國人就像是一心想毀滅世界的野獸,他們把汽油澆在牧師身上,然後活活燒死他們;甚至會搶劫在買麵包的婦女;洗劫村莊;把猶太人的孩子淹死在馬喬雷湖裡;向公眾下令,每舉報一個猶太人都有9000里拉(約35.5元)的獎金。在納粹德國空軍總司令赫爾曼·戈林看來,無論如何,義大利不過是一個最終會腐爛的吉普賽,希特勒也同意這一點,認為所有人都應該被殲滅。


面對荒涼的前景,義大利的救贖在於義大利女性,她們不害怕抗爭的後果會如何,這讓我想起了艾倫•貝內特說過這麼一句話:歷史上的事件和劇變總是不負責任的男人造成的,而女人的命運總是跟著後面收拾殘局。



在義大利尤其如此,墨索里尼編纂的傳統天主教正統意味著義大利婦女被限制在廚房裡,知足地成為一個家庭主婦,這就是官方的「厭女症」。女性什麼都不能擁有,什麼都不能決定,她們不能進入任何高級別的行業,如果她們想上大學,就必須支付雙倍學費,職業女性還法西斯主義者被貼上了「厚顏無恥、放蕩不羈、唯物主義、太過自我、無宗教信仰」等標籤。


第二次世界大戰給義大利婦女帶來了解放,仿佛多年壓抑的憤怒和順從突然結束了。如果有「像男人一樣死去,像男人一樣生活」的機會,女人也會去抓住這個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即使這個機會很可怕。無數的義大利女性的名字被歷史記住——特蕾莎、利貝拉、薇拉、羅莎、艾達、比安卡、芙蕾達、西爾維婭——她們都有著巨大的勇氣和智慧,其中許多人只有十幾歲。



她們為游擊隊服務,負責望哨,在秘密設立的指揮部之間傳遞信息,然後通過都靈的下水道逃跑。這些女性們還需要去照顧藏在山洞裡的戰俘,她們得到了地形圖,學會繪製印刷假文件,像真正的將軍那樣行事,彼此之間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可以自己做決定並發布命令。


通過加入抗爭運動,為解放祖國而戰,義大利婦女們親身經歷了一場極端殘酷的戰爭。不僅要去面對殘暴的德國入侵者,還要對抗在1943年9月成立的義大利社會共和國——薩羅城裡的法西斯暴徒。


許多義大利女性在被捕後都死去了,她們的牙齒被打落,鑽到她們的神經里,游擊隊越是炸毀橋樑,破壞火車,掠奪德國的物資,被捕後的隊員受到的懲罰就越重。攻擊德國士兵一分,游擊隊會得到一百分的報復,就像在羅馬發生的那樣,屍體懸掛在樹上作為警告,這是一種可怕而熟悉的景象。義大利婦女的另一項職責是收集和清洗被處決同志的屍體,準備好他們的葬禮,即使有些人已經無法辨認身份了。


當1945年4月墨索里尼在米蘭被槍殺並弔死的那一刻,有人沖向前去,將一隻死老鼠塞進了他的嘴裡。21歲的瑪蒂爾達·彼得拉通尼奧和一名同伴在路上遇到了七名年輕的法西斯分子,他們舉起了手投降,她的同伴舉起了槍。「不要,」瑪蒂爾達說,「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不需要冷血地殺死任何人,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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