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南地北客,阡陌城巷人,只為等待春節一聲號令,回家過年
火車、動車、高鐵、飛機,再高的速度都比不上一顆歸心似箭的心。
天南地北朝九晚五,阡陌城巷日夜辛勞,只為等待春節的一聲號令,回家過年!
無論是哪種交通工具,它承載的不單單是春運的忙碌,而是一顆顆歸心似箭的遊子之心。
說到心,想起今天讀到一首詩歌。
《向日葵,或母親》
文/楊俊富
我敢斷定
它一定在暗夜裡
居住得太久,才一心向陽
胎盤孕育的每一粒星星
都是太陽與月亮的孩子
母親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臘月里,我們從異鄉歸來
母親將葵花籽捧進茶盤
我們嘰嘰喳喳地嗑著
仿佛在嗑著我們自己
這首詩歌不單單是意味深長,而且那種嘰嘰喳喳的畫面感瞬間將記憶的閘門打開了。
一九九幾年的時候沒有高鐵,回家過年,往往百十公里的路程都會被慢騰騰的公交車耗去將近一天的時間,況且下車後還要再步行幾公里。儘管如此,我們兄妹幾個肩扛手提著年貨回家過年可謂是一路的歡聲笑語,一路的興高采烈。現在回想起來,那份熱氣騰騰、那份歡天喜地依然的歷歷在目。後來父母被我們接進了城,過年也團聚,但氛圍終究感覺差了些什麼,年味是越來越淡。
但,今年的感覺似乎又不一樣了,似乎對過年又有了期盼,為什麼?
因為退了休,因為女兒上班後成了我的遠方,這幾天我真是有種掰著指頭過日子感覺,念叨著再有幾天女兒放假,還剩幾天先生回來......由此也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當年父母殺雞、宰鵝、割肉忙叨著過年的心情了,原來他們是藉助預備年貨來表達對遠方子女回家團聚的期盼、想念和愛。
時間真是無情啊,不知不覺中角色就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換,不服老不代表著不會變老,與其感慨不如接納,不妨用另一首詩歌來結尾,以祭奠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歲月、故鄉和年味。
《召喚》
文/楊俊富
童年放牧的那頭牛
早已不在
荒坡上的野草守護著蹄窩
瘋長
渴盼那條粗糲的舌頭回歸
放牧的孩童
進了城市工地討生活
靜寂的夜裡,總有
一聲聲哞吟在耳畔迴響
像一枚枚銀針
扎不通故鄉的經絡
隔著城市與鄉村的白骨
他找不到回村的路
那一聲聲牛哞,卻越來越犀利
在童年的山坡上召喚
一聲高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