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綠猛地朝那隻貓看去,它的腿上包著布條,溫側妃手指擺弄之間,果然露出些許黑色的膏狀物。
在長袖的掩蓋下,冉綠的手指微微發抖,牙關緊緊咬著。
她嘴裡腥甜,耳朵里蜂鳴不止,腦子裡全是那天他拒絕時的樣子。
「……冉綠無罪了,但那又如何?」
「時至今日,時至今日你覺得她還是本王手心裡的女人嗎?」
他不肯給她用藥,眼睜睜看著她殘了,卻把那等珍貴無比的藥用在一個畜生身上!
他就這麼作踐她!
溫側妃的視線在冉綠腿上一轉,笑眯眯的摸著貓兒的毛:「雪球你看王爺多疼你啊。昨天我可是說錯了話,什麼妻不如妾,這無寵的妻不但不如得寵的妾,連妾的貓都不如!」
冉綠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身子狠狠的晃了一下,臉上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連反擊的氣力都喪失殆盡。
燕王正好進來,卻是走向溫側妃:「不是免了你的請安嗎?難道是你叫玉兒來的?」
後半句卻是對著冉綠說的,她正在怔愣當中,聞聲抬眼看他。
厭惡、痛恨、蔑視……他眼裡的東西像一把把尖刀冷酷無情的扎在她的心上。
溫側妃軟聲道:「妾身也得懂規矩才是。再說,昨天那件事,妾身得來告訴冉姐姐呢!」
燕王臉色緩和下來:「燕王府的規矩是本王定的,你聽話便是。」
轉而又對冉綠說道:「冉氏,你昨天驚嚇了玉兒,理應賠罪。今晚你便做一份你拿手的湯羹送到芙蓉苑。」
冉綠不可思議的看著燕王,讓她做湯給溫玉?給這個害了她、害了她全家的人做湯?
「休想!」她恨不得把溫玉生生吃了。
溫側妃幾乎落淚:「還是算了,冉姐姐是正妃,玉兒只是個妾。是妾身妄想了。」
燕王走向冉綠,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你大概還沒弄清楚你的身份,還有本王把你弄進來是為了什麼!」
看著冉綠憤怒的眼睛,燕王冷笑一聲,難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來做燕王妃,享受榮華富貴的嗎?
燕王鬆開她,指了指一個方向:「那裡還指望著你呢!王妃,你應該懂本王的意思。」
冉綠倒吸一口冷氣,他指的是冉家的方向。
白青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些小人行徑?
不,冉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她低下頭,把所有悲憤和不甘統統咽下:「是,妾身遵命。」
燕王哼了一聲:「玉兒腹中乃是本王長子,能為他們母子做些事情是你的榮幸!王妃,你可莫要讓本王失望!」
冉綠忍著恥辱答道:「是,妾身明白了。」
明白了今天要怎麼做,也明白了今後要怎麼做。
燕王摟著溫側妃離開,冉綠抬頭,看到溫側妃回頭對她做了幾個口型。
她看得清楚,溫側妃說的是:妻不如妾。
她苦笑,不是妻不如妾,是白青陽從未把她當成妻子吧?
她是燕王正妃,卻不是白青陽的妻子,更不是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