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9」復旦大學徐鵬博士:見證學術中的「不可能」變為現實

轉化醫學網 發佈 2020-01-02T21:25:57+00:00

乾貨| 靠譜 | 實用 徐鵬,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2015級直博生,導師為於文強教授,目前在美國南加州大學Norris綜合癌症中心進行聯合培養。

乾貨 | 靠譜 | 實用

徐鵬,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2015級直博生,導師為於文強教授,目前在美國南加州大學Norris綜合癌症中心進行聯合培養。博士期間,1)主要研究表觀遺傳修飾對基因可變剪接的調控;2)提出了腫瘤發生的「細胞身份丟失」的新假說,文章發表於Seminars in Cancer Biology;3)從零開始負責運營「Epigenetics表觀遺傳學」科普公眾號,獨立撰寫了超過80篇原創科普文章,涉及DNA甲基化、組蛋白修飾、基因組印記等表觀遺傳的大部分主題;目前該公眾號已有超過13700訂閱者,總閱讀超50萬。

2019年,生物醫學領域風起雲湧。

在基因編輯嬰兒的餘波中我們步入2019,這一年我們見證了很多歷史性突破,鄧宏魁教授等利用基因編輯幹細胞治療愛滋病,魯伯勛教授等開發了用於治療亨廷頓病的小分子「膠水」。

這一年也有很多並不愉快的消息,多位行業大佬涉嫌學術造假,民航總醫院楊文醫生被砍殺的新聞更是令我們出離憤怒;2019年最後兩天,在賀建奎等三人因基因編輯嬰兒事件而受到刑罰的叫好聲中,這不平凡的一年終於落下帷幕。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中,在這樣的科研大環境下,在自己理想的科研道路上不懈探索前行。

2019年,我們實驗室也經歷了不平凡的一年,作為實驗室的老成員,見證或參與了實驗室一系列大膽創新的科研探索,背後充滿無數辛酸和苦澀,當然也有成果發表後的一絲欣慰。對我個人而言,心態上變得更加成熟,生活上也迎來新變化——12月中旬來美國交流學習,第一次走出國門,一切都是新的,在適應中摸索前行。

見證學術中的「不可能」變為現實

在我們的認知中,每一種腫瘤都有自己特有的marker,肝癌有肝癌的marker,肺癌有肺癌的marker。不同階段的腫瘤也有不同的marker。我們每一個個體也不相同,因此哪怕同樣是肝癌患者,也存在諸多差異。精準醫療希望為每一位患者提供個性化定製化的治療策略,想法十分美好,但似乎是個無底洞。

在幾乎所有人都在找個性化的biomarker時,我們實驗室卻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都是腫瘤,會不會存在腫瘤共有的biomarker呢?2011年,癌症生物學權威Robert A. Weinberg對腫瘤的十大特徵進行了深入系統的闡述,但這些特徵背後是否存在共有的biomarker呢?肝癌、肺癌、乳腺癌、攝護腺癌,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腫瘤,怎麼會有共有的biomarker呢?

腫瘤共有的biomarker看起來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但我有幸在我們實驗室見證了這項「不可能」變為「可能」,並最終變為現實。

在我導師於文強教授的指導下,董世華師兄、李偉老師等人對TCGA資料庫的17種腫瘤的7000多例樣本分析發現,許多組蛋白基因在多種腫瘤中發生異常高甲基化,其中組蛋白HIST1H4F基因在所有檢測的腫瘤中均異常高甲基化,並且在8種腫瘤(肝癌、食管癌、結直腸癌、宮頸癌、胃癌、胰腺癌、乳腺癌、頭頸部腫瘤)的193例臨床樣本中得到了驗證,是真正意義上的「泛癌」標記物,並將其命名為「Universal-Cancer-Only Marker (UCOM)」,成果於2019年10月在線發表於Cancer Research

泛癌標誌物UCOM

顛覆性成果總是備受拷問,UCOM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真的存在這種全癌標誌物,為什麼只有你們發現了,而這麼多傑出的科學家沒發現?

我們實驗室對於這些質疑已經習以為常,因為這種看似「不可能」的案例在我們實驗室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

當絕大多數人將miRNA在細胞質中抑制基因表達視為miRNA調控基因表達的定律時,我們實驗室創新地提出了miRNA在細胞核中通過靶向增強子激活基因表達的新機制,並將這類RNA定義為NamiRNA(Nuclear activating miRNA)。

從2016年走到現在,NamiRNA的原始文章被引用了59次,多項關於NamiRNA的研究申請上了國自然,NamiRNA講習班、全國研討會如火如荼開展。NamiRNA的星星之火已經燎原……

我在想,UCOM在幾年之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們實驗室的每一項研究,要麼提出全新的概念,要麼開發全新的方法,總是如此特別,令人過目不忘。我很慶幸能在這樣的實驗室成長和歷練,見證一個個「不可能」變為「可能」,最終變為現實。

坦然面對學術和生活的不如意

這一年,除了學術上繼續做非常special and cool的研究,我在心態上也更加成熟了,可以坦然面對學術和生活中的各種不期而遇的bug。

在學術上不像直博前兩年,一遇到不好的結果就覺得十分痛苦,而且前幾年不理想的結果通常居多,好的結果很少,因此痛苦很多。

現階段這種痛苦減輕了很多,我已經意識到,痛苦本身不能解決問題,轉而把精力花在尋找解決方案上。不驕不躁,課題一點一點向前推進。

其實生活也是如此,很多不如意,都能坦然面對。四月初,從楓林校區搬到導師在上海市公共衛生臨床中心的新實驗室,一切從零開始。作為高年級學生,要主動搭建實驗體系,在新實驗室跑了第一塊膠,做了第一次WB、第一次ChIP-seq……有時候新實驗室缺東少西,或需要取樣本,不得不頻繁往返於位於徐家匯的楓林校區和位於金山區的新實驗室,每次單程接近兩個小時,筋疲力盡,但為了實驗沒有怨言。

上海市公共衛生臨床中心的夏日

在新實驗室待了八個月,12月中旬,抓住出國的機會,我來到了位於美國洛杉磯的南加州大學Norris綜合癌症中心,進行為期半年的聯合培養。第一次出國,全新的環境,之前一切穩固的朋友圈和實驗體系都清空了,一切從頭開始。

初來乍到從來都不容易,倒時差,購買醫療保險,熟悉當地交通,兌換美元,辦各種手續,採購必要生活用品,熟悉當地的資訊平台,利用聖誕假期聯繫幾個房東看房,很短時間內完成搬家,買菜做飯……

一切終於都安頓下來,逐漸恢復正常的生活。

南加州大學Health Sciences Campus午後的草坪

生活的種種瑣事過去後,我第一時間去心心念念數年的加州理工朝聖,學校不大,但幽靜別致,暢想一下今後如果有機會來這裡研究,將會多麼幸福~

記得此前師妹分享給我一首《一百萬種可能》,歌聲輕柔婉轉,歌詞令我印象深刻,有一句是這樣的:在一瞬間,有一百萬個可能。我時常想,一瞬間尚且有一百萬個可能,那麼每一天,每一年,都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可能性變為現實。

加州理工

洛杉磯多山,推開窗,不遠處就是連綿的雪山。白天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當瑣事褪去,一切恢復平靜,我知道我又要忙起來了。在新的環境中繼續努力,不負眼前的雪山美景和心中的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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