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白不會寫詩,可能在唐朝連屁都不是

張小笨123321 發佈 2020-01-02T23:30:30+00:00

如果李白不會寫詩,可能在唐朝連屁都不是張小笨李白在二十五歲左右出川,開始了自己遊歷天下的歷程。如果她不會寫詩的話,在一個諾大的唐朝,可能會混得連狗屁都不是。



如果李白不會寫詩,可能在唐朝連屁都不是

張小笨

李白在二十五歲左右出川,開始了自己遊歷天下的歷程。他的家鄉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但李白有著雄心壯志,小小的四川盆地已經容納不下他,所以他要進擊天下,用自己的才華建功立業。李白一直很欣賞漢代司馬相如的文章,看到司馬相如盛讚雲夢澤,便慕名前去遊覽。雲夢澤位於江漢平原,李白到了位於今湖北境內的安陸,恰逢前任宰相許圉師家招上門女婿,李白就來到了許家,娶了許圉師的孫女為妻。這位許圉師曾在太宗和高宗時期為官,此時已經去世了。

李白為何要入贅許家呢?畢竟,那個時代盛行大男子主義,雖說唐朝婦女地位高,卻也是男權社會下的高。在男權社會裡,入贅被看作丟人的事情。而且李白家境甚好,入贅也一定不是經濟原因。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我認為李白極有可能是想依靠許家的實力幫助自己實現抱負。身為商人子弟,李白在政治上沒有任何背景、靠山,而許家作為前朝宰相家,名望和人脈資源是有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李白入贅到了許家。

許氏應該是一個比較賢惠的女性,而且兩人的感情還是相當不錯的。後來李白週遊天下的時候,屢次提起夫人挂念他,催促他回家。他們生了兩個孩子,女兒叫平陽,兒子叫伯禽,乳名明月奴。雖然入贅許家,但李白內心還是很不安,所以他寫詩說:「遮莫姻親連帝城,不如當身自簪纓。」(《少年行》)體現出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通過個人努力換取功名,而非依靠姻親。李白和許氏的婚姻維持了十年左右。後來許氏在史料中消失了,只有李白帶著一雙兒女遷居到今天山東境內的記載,那麼許氏去了哪裡?估計是去世了。有人會質疑說,既然去世了為何不見李白寫悼亡詩呢?古代詩人每逢親人病故不是往往有悼亡詩的嗎?這個也不奇怪,李白一生著作頗多,但是流傳下來的詩歌只有九百餘首,有很多都亡佚了。而且整個唐朝都是如此。主要原因是唐代的印刷術還未普及。清朝編纂《全唐詩》,費盡心力也不過搜集了不到五萬首詩,其中還有一些是偽作。唐人三百年就寫了這麼一點詩,平均每年不到兩百首?這恐怕難以令人信服吧?所以說李白不可能不寫悼亡詩,只是沒流傳下來而已。


許家看起來沒能給李白帶來實質性的幫助。李白帶著兒女來到兗州郡瑕丘城,此處距離曲阜很近。在這裡他又和一位姓劉的女子結識,然後住在了一起。這極可能是非正式婚姻,所以《李翰林集序》描述這段婚姻時沒有用「娶」字。

這段婚姻後來是不歡而散的。劉氏與李白之間看起來感情並不好,而且劉氏極有可能瞧不起李白。因為那時候還盛行官本位主義,做官是最高追求。劉氏見李白遲遲當不上什麼大官,便開始著急了,大概沒少夾槍帶棒地嘲諷李白。

李白後來接到皇帝詔書,讓他入京擔任翰林待詔的時候曾經寫過《南陵別兒童入京》這樣一首詩: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這裡面用的典故「會稽愚婦輕買臣」很明顯是影射劉氏。買臣指的是朱買臣,西漢吳人,家貧卻心氣高,其妻經常嫌他不務正業。一日,朱買臣一邊擔柴走路一邊高歌,妻子覺得十分羞恥,不斷制止,朱買臣不聽,妻子求休妻。朱買臣說:我年五十當富貴,今已四十多了,你不要著急,我會給你富貴的。妻子怒曰:像你這樣,早晚一起餓死在溝里,談何富貴!於是朱買臣被迫放其妻離去。妻子再嫁,有一次偶然在墓群中看到朱買臣背著柴草,見其可憐,便與現任丈夫一起招呼朱買臣吃飯。

後來朱買臣因獻計滅東越國受到漢武帝賞識,拜為會稽太守。朱買臣懷揣太守印回歸郡邸(即各郡在長安的辦事處,主要供上計吏使用)。朱買臣落魄時曾經在此蹭飯,所以群吏均看不起他,無人搭理,自顧自地吃飯。朱買臣也跟著一起吃飯,偶然露出印綬,有小吏看見大驚,於是報告掾吏,那些高級官吏一聽哈哈大笑,都認為不可能。但是又不放心,所以派人去驗看,發現是真的太守印,舉座震驚,全體推擠著在庭院中列隊拜謁新太守。

後來朱買臣威儀赫赫返回吳地,當地官員發動百姓清除道路以示歡迎。朱買臣看到被徵發的民夫中就有前妻及其現任丈夫,於是將他們帶入府邸並給予酒食。一個月後其妻自殺。

這個故事中朱買臣的所作所為是不值得提倡的,很明顯是殺人不用刀,他這是對他妻子在他困苦時離他而去表示不滿。而李白呢,在這首詩里用了這個典故,很明顯是以此來影射劉氏,可見劉氏大概沒少抱怨李白。相比之下,第一段婚姻中的許氏對李白更多的是關心愛護,所以這第二場婚姻對於李白來說實在是失敗的婚姻。


後來兩人雖然離異,但是劉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可能散布了不少有關李白的流言蜚語,讓李白很生氣。他寫有一首《雪讒詩贈友人》,裡面說:「彼婦人之猖狂,不如鵲之強強。彼婦人之淫昏,不如鶉之奔奔。」這是借用《詩經》里的句子,意思是你們不要聽那個淫昏婦人的讒言。這首詩常被人用來證明李白遭遇過楊貴妃的陷害,尤其是「淫昏」二字,被認為是諷刺楊貴妃與安祿山之間的緋聞,但是著名歷史學家郭沫若指出,此婦人指的是劉氏,劉氏與李白離異後,曾在李白友人處播弄是非,這首詩就寫在此時。

後來李白可能還曾納妾,這是第三段婚姻,但是唐人眼裡納妾不算結婚,而且這個妾有可能不久就去世了,因此連姓氏都沒留下來,魏顥在《李翰林集序》里只簡單地用了「魯一婦人」這樣一句話。這個妾為李白生了一個男孩叫頗黎,這是個乳名,頗黎就是玻璃的意思。唐代燒制玻璃的技術很不發達,玻璃器皿被視作寶器,所以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是把他當寶貝看。

再後來,李白還迎娶了一位妻子宗氏,這也是李白的最後一段婚姻。此時是李白離開皇帝身邊,離開京城比較落寞的時候。宗氏是唐中宗時期宰相宗楚客的孫女,也是個識大體而賢惠的女子,但李白的胸懷抱負、宗氏的出身決定了兩人婚姻也並非一帆風順。

李白不光婚姻上不順,他的政治抱負更是一塌糊塗。最後差點連小命都沒了。當初他要是不喝醉酒在李隆基面前老頭兒坐搖籃一一一裝孫子戲耍高力士的話,或許他還不會死那麼慘。

《新唐書》的「五行志」里有一則消息,說至德二年(757),有兩條大蛇斗於南陽門之外,一條死了,一條勝利,還爬上了城樓。至於是哪座城池的南陽門,《新唐書》無載。這隻言片語的記載,很像春秋時期鄭國國都南門下,城內城外兩蛇相鬥的故事。

鄭國的「八卦」很靈的,城外的蛇咬死了城內的蛇,結果不久,流亡在外的鄭厲公,從城外殺進城,奪得王位。唐代的「五行」記錄,畢竟比一千四百年前的春秋時期要理性很多,同樣城門外的兩蛇相鬥,卻沒有與任何重大事件緊密結合在一起,反倒戛然而止,不痛不癢地就蛇論蛇,好沒意思。

其實,至德二年的確有大事,那就是永王李璘因涉嫌叛亂被兄長唐肅宗剿滅。唐肅宗李亨是唐玄宗李隆基的三兒子,他爹被安祿山趕到四川後不久,他作為太子,便在今寧夏靈武縣自己登基做了皇帝。當年,李亨曾向他爹李隆基建議,安祿山必反,要先下手為強,除掉這個禍患。可惜,李隆基太自信,根本不聽,後果很慘。懷著極大的愧疚,李隆基默認了兒子李亨「上位」的既成事實,他本人就做了太上皇。

可這個太上皇也不是吃素的,趁著還有很大的權力,李隆基還留了一手,馬上任命自己的第十六子永王李璘為帝國南方的統帥,授意他在江南招兵買馬,直接走海路攻打安祿山的老巢幽州。李璘當然高興,可肅宗聽說李璘一到南方,就有了長期霸占南方半壁天下的雄心,他就馬上下旨,叫李璘回四川成都,與他們的爹李隆基呆在一塊。李璘卻不是聽話的主,見到這麼好的機會,他根本不管他哥的旨意,堅持在江南搞「敵後武工隊」。


李璘到南方後,恰好我們的大詩人李白也逗留在安徽、江西一帶。李璘早知李白的大名,便多次邀請李白給自己做幕僚。李白人雖浪漫,但心中也如杜甫一樣,老想著建功立業、「文治武功」。經不住誘惑,李白就上了李璘這條船。安史之亂主要是北方在打仗,南方歌舞昇平依舊。李璘充分利用南方的人力與財力,順長江東下,一路高歌猛進,遵行既定政策,打算開著艦隊從長江出海口進入東海,再走海路,北上取幽州。

李白雖喜歡搞政治,卻沒有太敏銳的政治嗅覺力。他看到李璘形勢一片大好,也跟著興奮起來,為李璘寫出了組詩《永王東巡歌十一首》。其中的兩句:「我王樓艦輕秦漢,卻似文皇欲渡遼」,很讓李璘受用。要知道,「文皇」指的是唐太宗。李白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他是把李璘比作唐太宗,把李璘的軍事行動比作李世民當年渡過遼河,親征高麗。

詩歌雖然可以誇張,但在古代,尤其是在當時李璘與肅宗複雜的競爭局面下,李白把李璘夸為堪比幫助父親李淵建立唐王朝的李世民,那就有很大的傾向性和政治性了。至少,反對者可以充分解讀這兩句詩的「背後之意」。

果不其然,詩歌的墨跡還未乾透,肅宗便開始動手,把李璘定性為叛亂分子,派軍加以鎮壓。李璘大敗,接著被殺。這下可好了,李白算是做了炮灰,清算李璘的同黨,他就有份了。還好,他沒有在戰場上直接被俘或被殺,而是從江蘇逃往江西,在九江被捕入獄,初審定為死罪。

可李白的詩仙大名不是白給的,經過很多大佬全力營救,他被判流放夜郎(今湘西新晃縣)。先不論永王李璘與其兄肅宗誰對誰錯,反正李白是趟上了李璘這檔子渾水,早年的政治抱負未得到半點施展不說,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懵懵懂懂就走了麥城。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李璘最終在權力爭鬥中獲勝,當上皇帝,那麼李白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成為新皇帝的寵兒,之後論功行賞,像李白這樣的才氣,做個宰相是可能的。但就怕他做了大功臣,又犯「狂病」,那也幹不了幾天宰相。當年,他和唐玄宗在一塊喝酒,大醉之後,詩仙的本質又露出來,非逼著宦官高力士給他脫鞋。高力士是玄宗與楊貴妃的大紅人,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總在楊貴妃那兒告李白的狀。李隆基喜歡聽枕邊風,就漸漸疏遠了李白。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在當時群星璀璨的詩人群體中,如果說永王叛亂最大的受害者是李白,那麼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高適。

高適比李白小個兩三歲,是肅宗集團的得力幹將。當初就是他建言肅宗,必須趁早消滅在南方擁兵自重的李璘。後來也是他,雄赳赳氣昂昂,領命前往江南收拾李璘。高適是寫邊塞詩的好手,曾給友人寫過「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豪邁詩句。李璘被鎮壓後,他倒是真成了「天下誰人不識君」的大唐功臣,好不快活。

而李白,如喪家之犬,被押送夜郎。多年前,李白的好友、另一位邊塞詩大家王昌齡被貶到西南做小官,李白為其作詩曰:「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時過境遷,似乎「一詩成讖」,他自己居然將要被流放到西南偏僻的「夜郎」。而此時王昌齡已死好幾年,不知誰又能為李白寄愁心與明月呢?


幾年後,肅宗駕崩,其子代宗繼位,馬上為叔叔李璘平反昭雪。可這對於李白已沒有任何意義了,他馬上就要熬到生命的盡頭了。一代詩仙,早年本已蹉跎,到老了卻不明不白地掉進政治的漩渦,淒涼地死在大唐盛世最後一抹殘陽中。

《新唐書》所記載的南陽門外兩蛇相鬥,一死一活的事件,發生在公元757年的農曆三月,而李璘被他哥肅宗弄死就是在這一年的二月份。故而,這條八卦,沒有春秋時鄭國兩蛇相鬥的預言效果,反倒是一種「追認」:活著爬上城樓的當然是肅宗,而被咬死的就是其小兄弟李璘了。

李璘的母親早逝,當年他是大哥哥肅宗抱著長大的,兩人的感情自不待言。可到了關乎帝位這個原則問題上,「兩蛇」就把過去的兄弟友愛一筆勾銷了。這些本是李唐皇家的事,跟李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卻莫名其妙地跟著李璘瞎折騰,快死了還留下這麼大一個「政治污點」。所以說李白,幸虧是詩寫得好。如果她不會寫詩的話,在一個諾大的唐朝,可能會混得連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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