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峰‖陽光穿過玻璃(散文)

全國黨媒信息公共平台 發佈 2020-01-16T16:02:03+00:00

如果身處異鄉,此刻我會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那裡剛好有根柱子,上面貼著精美的紅色小方磚,柱上掛著小油畫,中間主色光潤,周圍暗淡四散,畫里最好是個文雅的異性,偶爾抬頭看時,她也在看你。

來源:中山日報

欄目:文棚

當「書館」的字樣在意念中冒出時,溫馨就漫上心頭。

思緒往小處蔓延,格調就浮現在眼前。不是高大恢宏的模樣,而是像黃昏後的小酒館。昏黃的燈光,亮而不刺眼。垂吊的燈罩剛好照射在書本範圍,可以照亮半邊臉。如果身處異鄉,此刻我會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那裡剛好有根柱子,上面貼著精美的紅色小方磚,柱上掛著小油畫,中間主色光潤,周圍暗淡四散,畫里最好是個文雅的異性,偶爾抬頭看時,她也在看你。那定是心儀的角落。靜而不擾。

這時,或許會選擇阿瑟·叔本華的《孤獨通行證》,因為我欣賞書面上的這句話「我們在熱鬧中失去的,必將在孤獨中重新擁有」。孤獨,我曾經認為是個很怪僻的詞,終日冷冰冰的,沒一點陽光浮現。但在這書中,「孤獨」顯得那麼美好,那麼高尚,就像拉布呂耶爾說的「我們所有的不幸都是由於無法忍受獨處。」呵,獨處,原來是一種美好。意念閱讀中的這一刻,一些哲思也是一時孤獨創造的吧。

書館裡的時光似乎是靜止的。靜到如同無夢的睡眠。

其實,閱讀也是一種勞作,尤其在這夢境中的書館裡。若是累了,便掩上書頁,輕趴方形小桌,眯上眼,讓書的內容逐漸融化,把所有哲思根植記憶里。此刻,不妨讓靈魂穿透時空,來一場似夢非夢的幻想。夢裡來場沒有任何叨擾的約會也無不可,約會場景就設在這書館裡,然後單純地聊聊過往,聊聊初識,來一回「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歲月靜好。邊上該有杯咖啡吧,不,還是紅茶好些,淡而不澀。沒話題時,彼此呵上一小口,氣氛也不至於安靜得尷尬。待茶涼人走時,醒來又可以看看書。

如若是冬日,當然選擇午後。陽光穿透書館玻璃時,又是一段愜意的時光。刺眼的光線照在身上,溫暖而不熾熱。這個時光,註定是拿來慵懶的。太專業的書怕是看不下去的,何妨來本青春時期的讀物,譬如早已退出江湖的武俠小說。讓刀光劍影揮舞在這冬日的暖陽中,看俠客仗劍天涯,再來場風花雪月的劇情,讓恩怨情仇再度纏綿悱惻,那必定會映射出青春歲月的某一場景。就像若干年後,突然想起初中時那本《紫龍佩》還沒大結局,某一天搜遍網絡後,看了下集,依然還有待續的集,卻已是遙遙無盡期。

下雨天的圖書館,應該最有詩意吧。可以看雨滴輕拍窗戶,想起旋律熟悉的某一曲子,輕輕哼唱也無不可,輕到只有鼻翼微抖,不擾窗外玻璃上注視我的蝴蝶。待到旋律雜亂時,便只顧凝望水珠路徑,看水珠爬出一條條雨紋,紋路里可看清一條屬於自己的世界,然後,盡情放大自己可視的風景,讓周圍模糊不清。假若鄰座有一二小女生,此情此景必定會拿起手機拍照,但不一定是自拍。畢竟,窗外的風景已妙曼天地。

雨天的書館應該是一本書,可以靜看萬物經歷風雨的不同姿勢,可以細觀渺小生靈在天地間的神奇造化,也可無端端的任雨霧漫濕一顆孤獨的心。

如果可以,我還想嘗試早上去書館,在鳥兒醒來的當兒。就坐在窗外有樹的地方,靜心聆聽鳥兒交談。時不時的嘁嘁喳喳,像廣佛地區的老人們在茶館裡聊著說不完的話題,那一定很有趣味。清晨,是不可少了一杯白開水的,細觀氤氳熱氣慢慢升騰,置身空靈的圖書館,應該有種「致虛守靜」的感覺。這時,該看什麼書好呢?我可能會從家裡帶那本怎麼看都看不透徹的《老子今注今譯》,那是兩年前一位文學院長推薦的書籍。或是,嘗試把多年前留下的另一半《紅樓夢》看完。如果隨心些,還可再讀一遍白落梅的《相思莫相負》,這是經文友推薦的一部很美的書,書名有點女性化,事實也是寫宋詞的溫婉柔情;另一名字就比較有書卷氣了——《煙月不知人事改:宋詞中的悲歡離合》。

意念升騰時,便進入生命的理想境界;退出時,又赤裸裸地回到現實生活。最高的境界,就是不看書時也有書的世界。其實吧,最好還是讀讀自己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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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徐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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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審:魏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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