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奶奶:人生永遠都不算晚

lady蜜蜜報告 發佈 2020-01-15T08:12:02+00:00

女性不論是在家庭還是社會上,不論是體力還是心力,與男人相比還是比較薄弱的,這常常造成大多數婦女埋沒天賦,不能持之以恆地追求個人理想,實現人生價值的障礙。摩西奶奶說,「只要你想做,永遠都不晚。」

生活是我們自己創造的,一直是。——摩西奶奶

在平凡的生活中尋找樂

摩西奶奶(Grandma Moses,1860年9月7日-1961年12月13日),出生農家,受到過有限的教育。70歲時因關節炎放棄刺繡才開始繪畫,作品主要描繪的是農場景色以及她的生活。80歲,到紐約舉辦畫展引起轟動,直到她生命結束的101歲,25年的時間裡,留下繪畫作品1600餘幅,在生命的最後一年還完成作品40多幅。就這樣被譽為了不起的畫家,並成為自學成才、大器晚成的代表。但當你了解到她的一生的時候,特別是深入到她豐富的內心世界的時候,占據你心靈深處的不是所謂的畫家,而是一位偉大的母性,一位可以真正母儀天下的楷模。

摩西,生於美國紐約州格林威治村的一個農場,此後畢生在農場度過。27歲時嫁給維吉尼亞州斯湯頓的一個農民。後來她重回紐約州,在離出生地不遠處生活了將近20年,沒有多少文化的她以刺繡鄉村景色為樂。像她母親一樣,她的雙手被擦地板、擠牛奶、裝蔬菜罐頭等瑣事所占有。直到76歲因關節炎不得不放棄刺繡,開始繪畫。她像熱愛刺繡一樣熱愛繪畫,經常把自己的作品在當地展覽並分發給他人看。一天,陳列在雜貨店櫥窗中的作品引起了藝術收藏家Louis J. Caldor的興趣,也正是他使摩西奶奶的畫引起畫商Otto Kallir的注意,Kallir將摩西介紹到藝術界。正如她自己所說,不是她找到了繪畫,而是繪畫找到了她。她的成功是不期而遇的。她的成功告訴我們一條原則,那就是女人首先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同時在平凡的生活中尋找自己的樂趣。

從容淡定背後的創造力

摩西在她80歲時即1940年在紐約舉辦個展,引起轟動。此後她的作品成為藝術市場中的熱賣點。上百萬張的問候卡紛至沓來。最熱門的暢銷書、電台與電視台的採訪使她比任何其他藝術家都更深入到美國家庭中。但是,她的風靡不以高超的畫藝取勝,而是以她的質樸、誠實,以及她豐富多彩的晚年生活感染打動了讀者,尤其是正當冷戰時代美國多數人都焦慮不安的時候,她的畫連同她從容淡定的人生態度無疑是讓人受用的一劑良藥。

雖然她從未接受過正規的藝術訓練,但對美的熱愛以及從容淡定的生活態度使她爆發了驚人的創作力,在二十多年的繪畫生涯中,她共創作了1600幅作品。從創作題材看,摩西最早的繪畫是柯里夫和艾夫斯圖片和明信片的臨摹品。不久她根據對農場的早期生活回憶而創作,主要描繪是童年時的鄉村景色,喜作全景風景風俗畫。摩西的風景畫能敏銳地捕捉到季節、天氣和時間的細微差別。她的作品並不僅僅是個人生活的記錄和對過往的傷感懷舊,她描繪的是永恆的東西。她的作品多使用懷舊的標題,如《感恩節前捉火雞》《過河去看奶奶》等。她的畫充滿了鄉村的甜美與爛漫,又有幾分童趣與天真: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山是蔥蘢的,樹是青翠的;男人是樂觀的,女人是優美的;生活是恬淡的,勞動是熱烈的;環境是清朗的,人畜是和諧的……總之,一切都給人以無盡的憧憬與暢想。她以女性特有的溫柔細膩的情思與視覺敞開心扉,向人們展示了生活的原有滋味,如果沒有一分從容淡定的生活情懷,沒有對生活淳樸的摯愛是絕然畫不出這樣的畫卷的。

有子為樂有家為安

摩西奶奶在她的「百歲感言」中曾留給兒孫們這樣一段箴言:「我的孩子們,……尋覓到一個懂你愛你的伴侶,兩個人組成的小小世界,便足以抵擋世間所有的堅硬,在面對生活的磨礪與殘酷時,不覺得孤苦,不會崩潰。孕育小生命的過程,會感覺到生命的奇蹟,會獲得從所未有的力量,當一雙小手緊抓著你時,完全的被依賴與信任會讓你感受到自我的強大,實現自我蛻變式的成長。」她一生為人妻為人母,相夫教子從不厭倦,直到成為舉世矚目的大畫家,仍不改初衷。

1931年,已71歲高齡的摩西奶奶趕到本寧頓,照顧患結核病的女兒安娜,在安娜不幸去世後,即使當時的她已到了需要被照顧的年齡,卻依舊留下來照顧孫子,將對女兒的愛轉移到了女兒的孩子身上

她對丈夫的愛也是綿遠悠長的。她曾這樣回憶自己的一生:十幾歲時,期盼快快長大,期待獨自高飛,日子因等待而變得悠長;二十幾歲時,生活變得忙碌,光陰匆匆,歲月易老而不自知;三十幾歲,家有小兒,外有愛人,牽掛父母,心裡滿滿裝著的都是愛;接下來的二十幾年,回憶里充斥的都是生活,生活;六十幾歲,愛人托馬斯去世……」

她說:「當我們四十幾歲時,甚至幻想過自己六十歲體面地離去,不用面對年老體弱、需要親人扶持的窘境。可當我們真正面對愛侶去世,卻開始明白自己曾幻想的六十歲離開是多麼自私的想法。互相扶持的老伴,先離去的那個人某種程度上是幸福而自私的,因為他不用面對唯剩的至親逝去後的滿心蒼涼,不用面對一個人苟存於世的夢無所依。

她說:「暗戀、被喜歡、戀愛,在回憶里都化作一股清甜的甘泉,給傷過痛過的心靈以滋潤。有人說,我喜歡當年喜歡你的我。你回顧愛戀,沉溺舊日愛恨,何嘗不是念想往昔年輕的自己,懷念曾經那個勇敢愛的自己。

她說:「他包容你的小情緒,你清楚他的小癖好,偶爾吵架也要當天和好。有他在的日子,你便心安。

她說:「有一個人,願意守護你,任歲月來去,不離不棄,陪伴你慢慢變老,這便是愛情最大的浪漫。」(摩西奶奶《人生永遠沒有太晚的開始》

這是一種多麼獨特而又淳樸的家庭與愛情觀,內心具有多麼渾厚的愛意,而這種觀念正是今天許多女性所缺乏的。摩西奶奶正是因為這塊土地的肥沃與豐厚,才不期而遇地成為了知名的畫家的吧,因為親情與愛情,是一切情感的基礎與源泉。

在摩西奶奶頗受歡迎的作品中有《捉感恩節火雞》和《戚樹園裡的熬糖會》。在她87歲時出版的自傳里,她描述道:「把戚樹汁熬成糖」,就是與家人們一起從戚樹里提取出樹汁,於是孩子們便有了「享受的機會」,將糖漿倒在雪白的盤子上,然後飽餐一頓……看,這就是她作畫的動機與初衷吧,這哪裡只是畫家的意願,分明是一位母親的美好情懷。工作與快樂、空間與自然、遊戲與慶典,體現了摩西繪畫的三大主題,這也體現了她獨特的精神世界。

「回顧過去,我開心而又滿足」

摩西奶奶一生未離開鄉村,她一直以農婦自居,她的繡布上和畫筆下的鄉村風景——麥田、馬車、茅屋和遠山,是鄉村人每天都能遇見的,並不稀罕。可摩西奶奶並未因此而放棄。在她眼裡,繪畫是種愛好,是種消遣,是種愉快,也是一種人生追求。

她說:「回顧過去,我的生命就像是一天的工作,我因為它的圓滿結束而滿意。我開心而又滿足。我認為最好的生活就是充分利用生活所提供的一切。」

「生活並不容易,可你卻依舊能讓它變得美好。生活的美好與否,不是與生俱來的特質,是體驗、經歷它的人給它添加的評價標籤。」(摩西奶奶《人生永遠沒有太晚的開始》)

摩西奶奶就是這樣立足鄉村而追求不輟的,這是一般農婦所難以做到的,在此她以自己的身體力行為廣大農村婦女做出了表率。

「只要你想做,永遠都不晚。」

摩西奶奶至暮年才發現自己有驚人的藝術天才,美國學者稱這種現象為「摩西奶奶效應」。他們還認為一個人如果不去喚醒自己的潛在能力,它就會轉化或自行泯滅,這就是所謂「短路理論」。但他們卻不知摩西奶奶並沒有「短路」,因為之前的幾十年堅持一貫的刺繡習慣與手藝已為她後來的繪畫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不論是題材、技法還是觀察體驗能力;而刺繡與繪畫都是摩西奶奶的特長與天賦。

「你最願意做的那件事,才是你真正的天賦所在。」「投身於自己真正喜愛的事情時的專注與成就感,足以潤色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瑣碎日常生活帶來的厭倦與枯燥,足以讓你在家庭生活中不過分依賴,保留獨屬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這也正是她從事刺繡與繪畫活動的切身感受。

76歲時,摩西奶奶開始動筆畫畫。80歲那年,她在紐約舉辦了個人畫展。如此算來,她與自己喜歡的繪畫真正親密接觸也就二十幾年。但就是這短短的而且是年老體衰的暮年時光卻成就了摩西奶奶的畫家夢。這其中的奧妙正在於她最大限度地發掘了自己的特長,並做到了不斷地追求。女性不論是在家庭還是社會上,不論是體力還是心力,與男人相比還是比較薄弱的,這常常造成大多數婦女埋沒天賦,不能持之以恆地追求個人理想,實現人生價值的障礙。摩西在此也為我們樹立了樣板。她的回答是:「堅持是件很寂寞的事,可是如果你所堅持的是一個發自內心追求的信念,那麼寂寞也許會化做一汪春水,默默地在陽光下流淌。人生也就這麼長,內心的堅持是對此生最大的尊重。」

「生活是我們自己創造的,一直是。」摩西奶奶說,「只要你想做,永遠都不晚。」這些都是她留給我們的經典言辭,她以自己一生的經歷為女性指明了光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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