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二人轉」結束,「長普京時代」要來了?

觀察者網 發佈 2020-01-17T14:06:44+00:00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揚雲飛】 2020年1月15日,在延遲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後(往年的慣例國情咨文是年末十二月份發表)普京發表了國情咨文,有鑒於低迷的國內經濟問題,俄國國內外都對此事期待不多。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揚雲飛】

2020年1月15日,在延遲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後(往年的慣例國情咨文是年末十二月份發表)普京發表了國情咨文,有鑒於低迷的國內經濟問題,俄國國內外都對此事期待不多。沒想到一貫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克宮,這次首先給是各國的新聞媒體與政論人士,其次是相當大數量的俄羅斯民眾都送上了一份遲來的新年禮物:梅德韋傑夫總理宣布內閣集體辭職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各種傳言猜測紛紛而至,各種說法都有,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這個事情吧,乍一看很突然,畢竟梅普唱二人轉搭檔多年,很多人認為他們倆會一直唱到地老天荒。這兩年俄羅斯國內反對梅德韋傑夫的呼聲很高,各種體制內和街頭的在野黨都各種串聯運動遊行抗議,因為大家都知道撼動普京的地位是不可能的,矛頭都直指梅德韋傑夫。

為此普京不惜搭上自己的威望,也要力挺老夥計,甚至導致自己的支持率也大幅度下跌。當這些浪潮被用盡各種方法打壓下去,日漸平息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個「驚喜」。

1月15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左)在莫斯科與總理梅德韋傑夫交談。新華社 圖

這裡有必要對俄羅斯的政治生態有個簡單介紹,以便理解。有個說法被稱為「奧林匹斯山諸神模式」,也有另外一個稱呼是「克里姆林宮塔林模式」。對中國人來說,可能更好理解的說法是「山頭主義」。各個不同的政治派系依據理念和集團成員構成的不同,分別占據整個政治生態圈裡面的不同位置。這種生態造成的結果就是,整個政府內部,都是來自不同山頭的代表組成,互相之間溝通很差,雖然不至於到達二戰期間日本海陸軍之間勢同水火的關係,但也是恨不得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為了避免更大的矛盾,每個山頭負責一個領域,其他的不要隨便插手。

二人關係本不像想像中的那樣融洽

梅德韋傑夫代表的也是一個重要的派系,自由主義派。很多人聽了可能一愣,覺得俄羅斯政壇上還有自由主義的生存空間嗎?答案是有的,不但有而且還很大。不過梅德韋傑夫代表的自由市場派,他們這批人主要是負責經濟領域的,政治與宣傳領域他們插不上手,同樣主管政治和宣傳的也對經濟領域插不上手。

這就造成了俄羅斯一個獨特的政治現象,一方面官方媒體把自由主義罵的狗血淋頭,另一方面在經濟領域出台的全都是自由經濟主義原教旨分子們制定的政策。這種巨大的裂痕在相當程度上可以解釋當前俄羅斯經濟困境的原因。

梅的派系在俄羅斯也被稱為「金融經濟組」,一般的認為是由財政部、經濟發展部、央行和梅本人構成的三駕馬車,以及和他們關係密切的數家大型國企。事實上,這一派系早在2014年就和其他多個派系因為克里米亞入俄一事產生激烈矛盾。就像前面說的那樣,俄羅斯政治體系是模塊運作的形式,克里米亞入俄的支持者和操作者是另有其人,之後更是引發東烏克蘭危機導致俄羅斯被經濟制裁。

經濟制裁對俄羅斯的經濟影響頗大,雖然最初最為擔心的引發物價通脹一事被壓制住,沒有短期內發酵,而是被分散到四五年的時間緩慢釋放,但是由此產生的經濟後果也由2014年之前普京政權體系下形成的城市中產階級所承受,包括和西方聯繫緊密的諸多寡頭們也損失頗大。

1月15日,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宣布俄政府全體辭職

對梅派系來說這事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無妄之災,因為他們推行的自由主義經濟政策非常需要與歐美國家保持聯繫,需要那邊的金融與技術的輸入來維持經濟增長。但是被制裁後這一切大多被掐斷了,讓已經習慣這種經濟關係的梅派系簡直無所適從,而隨之而來的解決經濟困難的重任卻扣在了他們的頭上,典型的「吃糖你去,背鍋我來」的悲催局面。由此產生的爭吵在俄羅斯內部早就不是秘密,梅德韋傑夫曾經公開宣稱:「所有人都要明白,我們今天面臨的困難,就是對克里米亞入俄支付的代價」,這讓主持克里米亞入俄一事的派系暴跳如雷。

當然也不僅僅是口頭說說而已,很大程度上,梅派系說服了普京放棄對後者的支持,將對東烏克蘭的策略轉為長期冷凍衝突,而不是銳意進取建立龐大的傀儡政權區或是直接收納至俄羅斯領土內。

反對梅的派系,在體制內也有很多團體,如果以2014年烏克蘭危機為起點進行考察的話,可以簡單地稱為「國家主義」派系(當然內部非常複雜,這是一個籠統的說法)。這一派系對內政外交都有與現政府不同的路線和主張,對外有恢復甦聯/沙俄領土的野望,對內則更加強調政府直接調控與加大對底層民眾的補貼等等。由於克里米亞入俄一事帶來了巨大的國內聲望,諸多參與者和第一線執行者都獲得了極高的政治聲望,並且非常積極地要把這些虛的政治聲望轉化為實際的政治地位。由於很多在野派系和非體制內派系參與了這一進程,這對普京體製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2014年3月20日,親俄士兵進入克里米亞的Pelevalne營地。這一年,俄羅斯遭受了西方各國嚴厲的經濟制裁(@法新社)

2014年普京放棄支持激進的國家主義派系,進而對其多有打壓之舉,現在看起來還是頗有先見之明的。

雖然梅派系都是一些教條的自由主義分子,但是在國內施政上最少不會添太多的亂子。而新的派系如果開始主政,能否如他們自己說的那樣落實自己的許諾,也是一個頗大的問號,如果變成了一種教條代替另外一種教條,那麼潛在的風險就太大了。

正是在這種衝突的背景之下,普京勉為其難地在2017年決定再次參選總統,而不是退休隨自己的心意去做個可以說走就走的旅行家,作為交換的條件,與普京同時代支持他上位的各路諸侯們則紛紛退休。事實上,普京在俄羅斯國內的政治地位,也是一個逐漸上升的過程,從最初只是大家推出來的「管事人」,逐漸成為「主事人」,然後升為「盟主」,要一直到了2018年才徹底完成大權在握可以隨意進行人事安排的「沙皇」。那段時間之後經常可以看到普京大手筆地解除地方州長們、將軍們的職務,這不是俄羅斯政壇不穩定的表現,而恰好是代表了普京地位的空前鞏固。

2018年就任總統後,普京繼續任命梅德韋傑夫為總理,並且留任他的整個團隊,在當時的俄國國內引起了頗多怨言,一方面持續的經濟不振讓很多人感到不滿,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很多在烏克蘭事件當中的「功臣們」都自認應該上位了,結果還是沒有新意的老一套。

2016年12月31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致新年賀詞

不過那時也就有人預測過:新的政府班子任期不會超過2-3年,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一切得罪人不討好的政策都快馬加鞭地通過了,然後頂著罵名和仇恨下台,甚至有了「神風特攻隊政府」之稱,那之後再把位置讓給普京挑選的真正繼承人。

現在看起來,這個預測一半對了,另一半還沒有落定。2018年梅德韋傑夫再次組閣之後,確實推動了一系列不受歡迎的改革措施,比如導致普京支持率減半的退休金改革計劃。但是說起來,2018年的梅政府,也是自由市場經濟派空前強大的時代,包括財長被任命為第一副總理。用普京的話說就是給予其全面的支持,但是也不能為完不成工作目標找藉口。

事實上,梅政府這一屆最大的「功績」,是一舉廢除了從蘇聯時代遺留至今的2萬多條國家標準和法律法規,當然這事引發的社會關注度不大,主要是政府內部造成了極大的風波。但是即使如此,兩年多下來俄羅斯經濟並沒有預期的起色,當然不是說沒有好轉,只不過很多細節的轉變無法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所以導致民間怨聲載道。

2008年11月15日,時任俄羅斯總統的梅德韋傑夫參加在華盛頓舉辦的世界金融論壇,和小布希合影(@BBC)

2019年全年,俄羅斯主要的政治議題就是「倒梅」,從政府內部暗流不斷到街頭運動,但是這些活動基本上都在普京的影響下被撲滅了,當人們都以為梅普繼續唱二人轉唱上500年的時候,普京卻突然安排梅德韋傑夫辭職了。換句話說,這並非是內憂外患壓力下的決定,而是政治操盤手優雅從容地走了一步蓄謀已久的好棋。那麼問題來了,這步好棋劍指何方,目的又是什麼呢?

新總理提名人何許人也?

俄羅斯這些年,面臨兩個問題,一個是經濟問題,另外一個就是普京的繼承人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後者對俄羅斯的重要性其實還大於經濟問題,所以很多人對經濟前景失望之餘,也就期盼普京儘早選個繼承人保證權力的平穩過渡。所以政府總辭職的消息傳來,很多人的反應是莫非期盼已久的繼承人人選終於出來了?但是新總理提名人出來後又是碎了一地的眼鏡片,這人誰啊?看起來不像繼承人啊。

米舒斯京·米哈伊爾爾·弗拉基米爾維奇,無黨派出身的聯邦稅務總局局長。他是誰,他在這個重要的轉折點出現在俄羅斯總理的職務上,將承擔哪些被託付的重任?他能否擔負起振興俄羅斯經濟的重任?本來想寫「我先去補覺且聽下回分解」,但是考慮到編輯們會被憤怒的讀者們找上門,所以還是一鼓作氣寫完這個人的簡介和未來發展的預判吧。

俄羅斯經濟面臨的問題,除了其指導理論與實踐當中的巨大落差外,還有就是非常缺乏現代化企業管理人才以及與之配套的政府官僚系統。當然這個問題是歷史性的,具體成因很複雜,不是一篇短文能夠說清楚,也沒有簡單快速可以解決的辦法。

俄羅斯總統普京提名現任聯邦稅務局局長米哈伊爾·米舒斯京(Mikhail Mishustin)擔任新一屆政府總理(@EPA)

從沙俄末期到整個蘇聯時代,一直面臨類似的問題:缺乏主持經濟項目的幹部和信息上傳下達不暢通。為了解決這一痼疾,從19世紀末開始俄國就有很多學者和科學家研究「控制論」的相關問題,控制論本身很複雜,他的簡化版就是日後美國提出並且實施的信息高速公路計劃。

這一研究和相關的實踐活動也貫穿了整個蘇聯的歷史,甚至有相當一部分學者認為,蘇聯的解體和其沒有完成鋪遍全國企業的網際網路有直接關係。這一論斷不能說完全正確,但是也確實揭示了很多的問題。比如從沙俄到蘇聯時代一直讓政府首腦頭疼欲裂的鐵路運輸問題,在進入21世紀後,在個人能力與道德操守評價都不高的雅庫寧主管俄鐵的時代,得到了根本性的解決,原因無他,就是大量計算機的應用解決了很多相關問題。

事實上,普京政權一貫將電子化辦公和大數據採集視為未來發展的不二選擇方向,所謂「數字政府」這一概念和實踐被廣為推廣。

在這一領域也取得了頗多的成果,除了大量需要去政府部門才能辦理的各種業務與手續都陸續加入統一的「國家服務」網站以及APP內,很多過去要紙質證書的文件也紛紛電子化,乃至到了讓人覺得走火入魔的地步,比如取消紙質房地產證書,一律只保留電子檔案在網上查詢,說實話有時都覺得沒有紙質房產證睡覺都不踏實,怕哪天醒來政府倒台了啥也說不清這房子是不是自己的,有段時間甚至取消了紙質公司稅務登記證書,只保留了電子版,後來反對聲浪過多又恢復了紙質公司登記證明。

米舒斯京正是在整個俄羅斯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的得力幹將,屬於無黨派的技術型大拿,而且不僅僅懂技術,還懂行政管理,屬於「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的這種技術性官僚。他的很多任命都是在受任前就談好了具體要完成的工作,等達到目標後立刻離職毫不留戀,可謂「能吏」。除了建立聯邦-地方統一的稅務數據交換中心外,米舒斯京很值得大書特書的有這麼兩件事情:

一、為了完成海關和稅務部門數據的聯網,除了技術上和基礎設施方面的不懈努力之外,他還參與扳倒了一直拒抗與稅務部門數據聯網的海關總署署長,而這位一貫被認為是普京的密友,當時對俄羅斯政壇的震動很大。不僅如此,還將海關總署併入稅務總局,成了下屬部門。以這個方式完成了兩個部門之間的數據整合,然後在此基礎上推行了商品的電子標籤與商品全程監控制度。

普京和米舒斯京在討論稅改問題(@法新社)

前者首先在裘皮製品買賣當中推廣實行取得了成效(電子標籤制度指的是每一件商品,無論是本國生產還是外國進口,在完稅後每個單位產品上打入具有單獨編號的電子標籤,這樣當商品在商店內銷售時,政府檢查人員只要用儀器刷過立刻可以發現是否有完稅記錄,沒有的話立刻沒收),導致非法倒賣裘皮的現象為之一空,目前正在陸續計劃將其推廣到鞋帽衣襪等領域;商品全程跟蹤監控制度目前主要集中在食品加工領域,主要體現為廠家不得售出其採購原材料數量的成品,比如說廠家採購了500公斤蜂蜜,最後售出的成品蜂蜜不得超過700公斤(具體數據看廠家提前申報的技術指標),用這樣的方式嚴禁食品造假現象。這種砸了無數人飯碗的政策都能被陸續推行,其人的行政才能可見一斑;

二、推動稅務局遠程辦公,跨境檢查和封閉式接待大廳。既禁止稅務人員直接和企業接觸,避免造成腐敗的機會,只能通過郵件進行遠程聯絡,尤其是受到檢查的時候。通過大數據篩選出來可疑企業,隨機指定外市稅務部門通過電子帳戶對企業進行檢查,所有內容一律以電子文檔格式進行,包括解釋書和證明材料。

這一過程中只能給企業留下指定的公開電話中心,企業只能打電話過去通知或是查詢審查進度,甚至連負責檢查的人員姓名都不知道,只能報自己企業的稅號來詢問,如果需要實地檢查經常會採取跨部門聯合檢查或是外地人員出差檢查的做法。

當然,僅僅依靠數字政府,是不足以振興俄羅斯經濟的。米蘇斯金從自己的履歷和學術立場上來看,仍舊是屬於自由主義經濟派系的,當然不是那種只會看外人書本的跟風極端派,而是有獨立思路和實踐經驗的溫和派。

這一派系經過長久的研究和實踐,發明了,準確地說是從俄國近代歷史上繼承了獨有的一套發展模式。前面說過,控制論這一體系,在19世紀的沙俄就有不少人在研究乃至實踐,因為國家還是同一個國家,那時面臨的問題和現在的是一樣的,能提出的解決思路也是一樣的。最有意思的是,19世紀那批俄國主管經濟的官僚們,也是從極端自由市場主義轉化為國家控制主義的,兩個甲子的輪迴。

這個理論的基本思路是俄國經濟不能都靠自由市場調控,那樣很快就會導致貧富劇烈分化和被外資控制;但是也不能由政府直接管控,因為缺乏足夠數量的幹部,還會導致貪污腐敗。需要一個作為軟墊的「中間機構」,既懂得經商和以商業原則來發展企業,又需要能夠和政府部門溝通乃至執行國家戰略。如果有困難的任務,也能找到執行者,當然這個執行者比較讓人意外就是了,這就是銀行。

這裡有很曲折的歷史軌跡,篇幅所限暫時不多寫了,簡單介紹一下就是蘇聯的計委實際上脫胎於沙俄政府後期的財政部+彼得堡銀行系統,包括最早的五年計劃方案都是如此;現在俄羅斯的經濟戰略是把過去蘇聯計委沒有做到的事情再次賦予銀行系統來完成。

1994-2024俄羅斯GDP走勢(包括預測,數據來源:IMF)

目前還不清楚是誰,在什麼時間提出的這一方案(腦洞),但是肯定不會晚於2010年左右,當時就有相關的學術性研究了,只不過被拖延到2014年受到西方制裁後才拿了出來應急用。談到俄羅斯經濟,是個人就扯油價油價,聽了頗為頭大。油價在俄羅斯經濟體系當中的作用不但被誇大了,而且被絕對化了。事實上普京2000年左右上台後,俄羅斯經濟得以快速發展,油價占不到主要原因,排名第一的原因其實是歐洲,尤其是德國銀行大舉進入俄羅斯市場帶來的繁榮。

而這些銀行帶來的不僅僅是流動性(當然流動性也非常重要),而是通過貸款的方式,變相地審核企業盈利能力和各個建設項目的盈利性,同時帶來先進的管理經驗和新技術。說得簡單一些,這些歐洲銀行的角色更加類似管家(職業經理人),他們提供的流動性更多的是一種擔保而不是必需品。

這才是2014年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之後,整個政府主管經濟的部門和整個商圈驚慌失措的原因,當時很多中國銀行和企業前往俄羅斯準備「撈金」,但是誤判了局勢導致無功而返。因為當時俄國缺的不是流動性,而是如何正確使用流動性的指導工具,所以普京乾脆地拒絕了中國提出的「抵押換貸款」的模式,這倒不是中國威脅論的原因,主要是普京太了解他這幫手下了,一旦開了口子能把國家資產都抵押給中國然後拿錢跑路去西方。

實際上,過去五年來俄羅斯經濟的問題,除了外部制裁和各種新政策的不適應之外,這些舉措嚴厲打擊盛行了二十餘年的影子經濟,帶來的後果更加讓中產階級們感到痛苦。所以2019年俄羅斯經濟調查的時候有個聽起來非常搞笑的說法:「人民的工資提高了,但是收入下降了」。這種現象正是影子經濟的成分被不斷擠出浮現在陽光下造成的,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俄羅斯經濟轉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陣痛。

由此看來,這一切經濟原因在前台造成的現象,便是「二人轉」的虛化,未來的俄羅斯的高層政壇,很有可能依然充滿著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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